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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將帳冊呈給吳庸,帳冊上面用花格小楷工整得記錄著八筆帳目,金額加在一起不多不少正好一千兩。路景行走到箱子前,打箱子,只見裡面整整齊齊擺著銀錠,他拿了一錠翻看,只見底部赫然刻著官字,他打開第二箱,依次將四箱全部打開,裡面裝著的全都是刻有官字的銀子。
「這確係當年失竊的官銀!」路景行說道。
於此同時,身後的人群一陣喧譁,只見錢十五領著十幾個衙役走了進來,衙役每兩人都抬一口大箱子,一共是八口大箱子,箱子上還蓋有塵土。
「大人!」錢十五拱了拱手,「這是小的在金捕頭家中後院搜出來的銀子,一共是兩千兩官銀。」
「失竊的官銀、梨花帶雨、追魂掌,你還不承認你就是「谷中谷」的李凱嗎?」陶不言聲色俱厲得問道。
「當然不是!」金嶺斷然回絕,「但凡「谷中谷」的人身上都有特殊的印記,你可以檢查我的身體,如若沒有印記,就說明你這一切都是在說謊,我根本就不是「谷中谷」的人!」
陶不言看著臉上卻浮現出了笑容,那笑容仿佛帶著陽光的色彩燦爛的讓人移不開目光,然而落在金嶺的眼中卻不由得讓他的心下子涼了半截。
「「谷中谷」中居然會有你這樣的笨蛋!」陶不言笑罵著,眼中極是戲謔之意。
「確實如此,本官在大理寺查辦多起與「谷中谷」相關的案子,你是我見過的最蠢的一個!」一旁的路景行毫不客氣得附和道,「「谷中谷」人身上帶有特殊的記號,這件事除卻本官這種一直與之打交道知道內情的人外便只有谷中之人才知。而你剛才脫口而要查看身體,顯然做實了你是「谷中谷」的人之事。如今證據確鑿,賊人李凱,還不束手就擒!」
「沒錯!李凱,我勸你還是乖乖……」陶不言的話還未說完對面的李凱突然發難,一道光波向著陶不言的面門便刺來。
陶不言還未來得及反映,就已被路景行擋於身後,後者迎面對上李凱的刀尖。被護在身後的陶不言完全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煞有其事的揮著拳頭助威納喊:「致遠,加油!讓他見識一下武探花的厲害!」
路景行聽到不由地氣結,這生死關頭,陶不言你居然還有心情看熱鬧!但氣歸氣,架還是要好好打的,至少不能砸了武探花的招牌。幾招過了下來,李凱果然處於下風,一柄長刀竟被路景行一雙肉掌逼得無處循形。突得,只見他棄刀而用掌,掌風忽忽,甚是剛勐,戰力瞬間比之前提升至少一個檔次。
「大哥,小心,這正是追魂掌!」武林大百科錢十五喊道。
路景行微微一軒眉,「李凱,人在危機之時總會不自覺地使用最得意的技能,你這一出手便證明你就是「谷中谷」的李凱,這下子看你還怎麼逃!」
「哼,我根本不用逃,只要殺光你們,我還是這清遠縣的金捕頭。說不定我還會成為新縣令!」李凱冷笑。
「你沒那個本事!」路景行掌風大作,兩人從堂內打出堂外。
「致遠,加油!十五,我和你賭一個月的肉錢,你家路大人三回合打趴他!」陶不言躲在門口揮著拳大喊道。
路景行儘量不去聽他的瘋話專心應戰,可是耳朵卻偏偏傳來錢十五認真的聲音:「陶公子,小的原賭兩個月的肉錢,我家大人一回合打趴這賊人!」
路景行越發覺得胸悶,我在這裡拼命你們兩倒在一旁打起賭來!掌風不由得兇狠起來,仿佛對面就是那一對氣得他牙根發癢的活寶。李凱節節敗退,只見他堪堪躲過一掌,轉身將手探向腰間,路景行一驚,以為他要施放暗器,不由得一頓,誰知李凱藉機側身而飛,勐得向他的身後拍出一掌!
「不好!」路景行急忙轉身。
正看得起勁的陶不言突然只覺得一股冰冷的氣流突得迎面砸來,身子不受控制得飛了起來,體內氣血翻滾,接著便看到李凱那張掛著陰冷笑容的臉以及錢十五大聲的驚唿。
李凱!你這卑鄙小人,居然敢暗算小爺!
就當陶不言以為自己快摔死的時候,肩膀一緊,一股如湖水般的清涼將他淹沒,接著便跌入一個結實而溫暖的懷抱。就在他失去意識的那一瞬,映在他眼中的是路景行俊朗的側臉以及其眼眸深處熊熊燃燒的憤怒的火焰,還有被一掌打飛的李凱。
雖是救命,但路景行,我也是要臉的,這當眾公主抱大可不必……
第14章 暗影
一天後,陶不言在清遠縣縣令吳庸的客房裡醒來,路景行因為有公務在身,留書一封帶著錢十五已經離開。路景行的字和他的人一樣剛毅挺拔,就連行文也是「後會有期」這樣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套話,當然還給他留了一個小禮物。李凱被路景行打成重傷,那身功夫也算廢了,現正半死不活地關在清遠縣大牢,等著刑部批文,秋後問斬。
陶不言雖無官職在身但他是大名鼎鼎的『順安雙花』,又是官宦之後,而且一想到路景行看到陶不言受傷時那堪比鍋底的臉,吳庸就不由地肝膽俱顫。他這小小七品縣哪敢怠慢,恨不得將他視作祖宗一天三柱香地供著。所幸路景行身手了得,及時出手,所以陶不言只是被李凱的掌風所傷,調養幾日便無大礙。
身體好了,陶不言便閒不住,他借著「冠帶閒住」之便外出遊歷,看遍這世間風情,吃盡天下。他來到清遠縣就跟著路景行查案,如今天案子結了,雖說他惦記著路景行的案子,但這清遠縣也應該轉上一轉。所以他決定暫且再留幾日,好好看看這清遠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