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頁
「奴家便同意了,但緋櫻的病經他醫治非但沒有好轉,似乎還有所惡化,讓奴家有些奇怪。」
「那掌事可有問過若白為什麼會這樣?」陶不言的眼睛變得亮亮的。
「若白也很奇怪,今日開業前他還為緋櫻診治。誰曾想……」夕蘿嘆了口氣。
「你是說,緋櫻跳樓前曾見過若白?」陶不言的聲音不由地提高。
「是的。」夕蘿點點頭,「絳柳最近也生了病,今日申時過半若白來給她複診。奴家請他順便看一下緋櫻。」
「除了緋櫻,絳柳也生病了?」陶不言追問道,「她的房間在哪裡?」
「是的,絳柳是三天前病了,她住在緋櫻的隔壁。」夕蘿答道。
第126章 太子的小情人
緋櫻的房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嗆得陶不言忍不住咳了起來。路景行將他護於身後,「你先等在外面,我進去看看,沒有問題你再進來。」
不等陶不言反對,便率先走進屋子裡,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是隔間更為確切一些。
勉強放下一張床,一張桌子,衣架,門口處放著一個小小的梵香茶几,只是上面放著盆栽和香爐,香爐里正燃著香。
路景行謹慎地挑開香爐蓋發現裡面有黃色的粉末,立刻將香掩滅,為保險起見他抬手服下一枚藥丸,接著大步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房間雖狹小,但窗戶卻很大。
夜風而來,屋子裡的藥味消散了許多,在確認沒有問題之後,路景行這才招手讓陶不言進來。
房間裡,白色的幔帳拖地,床鋪凌亂,顯然上面之前曾睡過人。桌子上燃著燈,陶不言發現燈罩上卻破了一個洞。
「誒?燈罩居然破了。」陶不言有些好奇地取下燈罩,布制燈罩上像是被某種尖銳的東西故意戳破的。
「致遠,你看這蠟燭好像有些奇怪。」此時屋中無人,他也未再注意言辭。
路景行伸手將蠟燭從燭台上拿起,「好像比普通的蠟燭要輕一些,看樣子剛點燃不久。」他看到陶不言手中破洞的燈罩,眉頭緊皺,隨即抬手將蠟燭捏滅。
屋中瞬間黑了下來,在陶不言驚唿的瞬間,感到一顆藥丸被塞到了嘴裡,接著下巴被人一抬便吞了下去。
然後,黑暗中便聽到了路景行向門口吩咐道,「去拿新的燈來!」
「是!」接著便是人離開的聲音。
「對不起,是我大意了。」黑暗中路景行伸手攬過陶不言在他耳邊輕語。
「那蠟燭果然有問題是嗎?」陶不言也借著黑暗向他懷裡靠了靠。
今早路景行離開時,陶不言還未醒來,所以準確來說正因為有這起案子,他們才見到面,這一瞬的黑暗是他們難得親近的時刻,這對於情意正濃的二人來說這是彌足珍貴的。
「嗯,應該是摻了什麼東西。」路景行摟著人,嘴唇輕輕掠過陶不言柔軟的臉龐。
陶不言轉頭快速地碰了下他微涼的唇,聽到屋外的腳步聲,路景行這才不舍地放開了他。
「大人,燈火來了!」官差拿著嶄新的燈燭走了進來,伸手遞給陶不言。卻未曾想被一旁的路景行抬手接了過去。
官差一愣,看著堂堂大理少卿路大人心甘情願地為新來的陶主簿照明,後者則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這很奇怪,非常地奇怪!
雖說是病人的房間,但畢竟是女孩子,房中也擺了鏡子和裝有簡單首飾的首飾盒,一盒水粉和一盒胭脂。
除此之外,桌子上放著一個紅皮的冊子。陶不言拿起來,打開發現竟一張流程表,「今晚「胭脂樓」舉辦宴會,這好像是……致遠,你看這裡!」
路景行湊過去,「太子祝詞?根本沒有這一項,今晚只有宮中設宴,城樓之上除了在戌時四刻燃放煙花外,別無任何活動。」
「而且,」路景行指著煙花燃放時間說道,「這裡寫的時間均比實際燃放時間晚了一半炷香。」
「看來是有人給了緋櫻一份假的流程表,而且為什麼要在上面提及太子呢?」陶不言皺眉,「難道這件事還與太子扯上關係?」
「你可還記得「妙音坊」?」路景行看似答非所問。
然而陶不言卻瞬間明白了他話中意味——既然太子可以在穆州的「妙音坊」中安插探子,又如何不能在這王城的「胭脂樓」里故伎重演呢?
「我倒是希望這是一件普通的案件。」陶不言低聲說道,王城之中如若此案牽扯到太子,恐怕將會一場可怕的血雨腥風。
「看來,這一次我們不能不多想。」路景行將從床鋪下翻找出來的書信遞到陶不言的面前。
是三封寫給緋櫻的情書,時間是最近兩個月,內容是再過平常的一些訴說愛慕的情話,但是落款卻是「素商」,這是太子風息寧的表字,如果說名字有重複的話,但蓋在名字上的私章卻做不得假。
「沒想到,這緋櫻竟然是太子的情人。」陶不言的臉上露出微妙的表情,「兩個月前,那差不多應是我們從穆州回來不久。」
「哼,處處留情的登徒子。」路景行露出毫不掩飾的鄙夷之色,想到風息寧在穆州時要對陶不言出手便更加厭惡。
「致遠似乎對於太子殿下有很大的不滿。」陶不言湊近他身邊輕聲道,他覺得路景行這樣的反應一定與穆州時他二人在馬車上說的事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