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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小廝急忙去拉呂方的衣服,生怕他犯渾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真就小命不保。
所幸呂方還有點腦子,瞬間砸吧出風息寧這話中意味,當場滑跪。
「公子恕罪,小的瞎了狗眼,衝撞了公子,還請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呂方一改之前的囂張。
呂方平時放蕩形骸慣了,向來橫行穆州,誰人不知,但今日見他居然當街認慫不由地好奇駐足,觀望起來。
西嶺雪見狀,立刻上前對風息寧低聲說道:「公子,還是不要惹人耳目的好。」
「罷了,今日我就不與你計較,速速離去,如若再犯,我不介意替伯父管教管教。」說著風息寧揮了揮手。
路景行抬手將他的胳膊復位後,小廝立刻扶著呂方向風息寧道了謝後,急忙離開。
呂方造成的不快,在眾人看到花市的熱鬧繁華後,被瞬間遺忘到腦後。
集市張花結彩,熱鬧非凡。街頭巷尾,大街小巷除了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花供人欣賞,還掛滿了各種各樣的燈籠的謎語。
穆州氣候適宜花卉種植,而且這花市歷史悠久,花農也會為此想盡各種法子種出特色的花朵吸引目光,因此集市中隨處可見百花爭艷。
自進了花市後,路景行就一臉緊張地跟在陶不然身後,那架勢恨不得把人揣進懷裡。西嶺雪見狀不由地冷哼一聲:呵,狗男人!見了媳婦忘了主子!
但罵歸罵,西嶺雪還是很懂事地以「保護」之名悄悄將風息寧帶離他們身邊,很快便完全看不到彼此的身影。
兄弟只能幫你到這兒,這次能不能把媳婦弄到手,就看你自己了!西嶺雪暗暗地在心裡為他加油。
這邊廂,陶不言完全忘記了此次是陪太子前來公務,他開心地拉著路景行在其中穿梭,不過這花其實沒賞多少,路邊的食攤到是一個沒落下。
跟在他身後的路大人只是無奈得嘆氣,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很是開心的樣子。除了偶爾會和他搶點吃的,防止他再把自己吃撐。
現在陶不言的注意力被精緻的八面繡球吸引。
八個面八種明亮顏色的錦緞,純手工用金縷絲線小心縫合,面與面的接口處,勾以金線為邊,下綴有銀色鈴鐺的燙金流蘇為穗,內置淡雅薰香,不知用了什麼機關無論這繡球如何轉動,裡面的薰香也不會翻散出來,是一個頗具巧思的香囊。
陶不言很是喜歡,正當他把玩之際,路景行卻已將錢放下。
「誒?」陶不言有些驚奇地看過去。
「難得遇到你喜歡的東西。」路景行看向他,眼神溫柔。
「既然這樣的話,我要兩個!」陶不言愉快地伸出兩個手指,臉上的笑容明媚而俏皮。
「好。」路景行痛快地付了錢,語氣中是自己都未察覺的寵溺。
陶不言開心地把其中一個香囊掛在自己的腰間,沒走幾步,他突然轉身湊路景行的身邊,「這個送給你!」說著將其中一個香囊掛在了路景行腰間。
「借花獻佛?」路景行任由他的動作,挑挑眉,輕笑著問道。
「誰讓我不會繡什麼荷包。」陶不言瞥了他一眼輕飄飄地說道,只是這話怎麼有點陰陽怪氣的。
路景行不由地輕笑,顯然他還沒有忘記海棠的事,「荷包哪比得上陶公子親手戴上的香囊呢!」
「那是自然!」說著陶不言望著他露出了笑容。
路景行看著他臉上的笑容,那笑容清澈得好似小溪潺潺流過,帶著水漾的溫柔,又溫暖得如同春日的陽光,溫柔而窩心。
他的嘴角也不由地微翹,露出淺淺的笑容,夕陽的餘輝在他的臉上映了寵溺與溫柔的流光飛舞。
花市之中有很多奇花異草,不過最為奇特的要數在花市中央的這棵桃樹,枝繁葉茂,一簇簇桃花正在枝頭開得熱鬧。
「誒?這個時節居然還有桃花開?」陶不言很是驚奇。
「小哥是外地來的吧!」這時一旁的鶴髮老翁說道,「這正是咱穆州花市的象徵。這棵桃樹啊,十多年前曾遭雷擊,本已樹枯而亡。沒想到六年前穆淮王回來後,這桃樹居然抽枝發芽,開花結果。只是這花期要比普通桃樹晚一個月左右。
「大家都說是穆淮王的恩澤,於是以後花市便開在了這桃樹所在之地。因其有枯木逢春之意,所以不少年輕人都在花市期間前去桃樹,以期在樹下遇見自己的姻緣。
「年輕人,你們不去看看嗎?」老翁捻著鬍鬚看著二人,「穆州的女子可是出了名的漂亮。你們這樣的年輕人一定不要錯過。」
「多謝老丈,不過,晚輩已心有所屬。」路景行的話雖是對老翁所說,但眼睛看向的卻是陶不言。
感到路景行熱切的目光,陶不言微微輕笑,眼波一轉,他轉身向老翁道謝,接著拉著路景行說,「花市自然是要賞花!來吧,路大人!」
還未走近,便已聞到花的香氣,這棵桃樹生得異常高大繁茂,如此距離便已感受到層層疊疊如雪如雲般桃花。
「這穆州花市果然不同凡響啊!此情此景正是,」陶不言扭頭看著身邊的路景行,以端正漂亮的唇勾起一抹笑容,拿腔拿調地開口道,「夏日夏色夏意盛,賞花賞月賞致遠!」說完,輕佻地用手輕輕點了點路景行的額頭。
路景行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出,頓時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竟露出一抹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