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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饌的語氣理所當然,沒有絲毫的感情,就好像在說一件極普通的事情一樣。
「你殺賈仁是為了報仇,那麼盛老夫人、那位懷有身孕的小妾,還有錦夫人,她們又做了什麼,以至於讓你痛下殺手?」
陶不言猶如瞪視般地望向她,雙眸中隱藏著暗沉的怒意。
「呵,做了什麼,」珍饌發出了輕蔑的笑意,眼中隱隱閃現著絲瘋狂,「那個粗鄙的野丫,只不過是爬上了盛豐源的床懷了孩子,就想爬到我的頭上,她做夢!盛豐源想用她羞辱我,想得美!
「既然她這麼喜歡做夢,那就我就讓她一直睡下去!」珍饌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輕蔑又無情的冷笑,「那個老太婆更愚蠢,居然慫恿盛豐源休了我!她這麼喜歡那個野丫頭,我就送她們一起上路好了。」
「至於錦夫人。」珍饌的臉色陰沉,眼中翻滾著深沉的恨意,嘴唇因為憤怒而顫抖,幾乎是咬牙切齒輕吐出這幾個字,「這個賤女人!
「一切都是因為她,這一切都是她害的!」
「如果不是因為哥哥娶了她,我就不會嫁給盛豐源這個蠢貨!我們會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是她拆散我們的!
「如果不是她逼漓兒去「洛川書院」讀書,漓兒就不會被人綁架,最後也不會賊人害死!
「如果不是她阻止哥哥報官,讓哥哥抵押房產店鋪去交贖金,哥哥也不會因為沒有救回漓兒,因為自責而自殺!
「都是她,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這個賤人!是她害得我們錦家家破人亡!結果,這個賤女人居然瘋了!呵呵,」
珍饌越來越激動,眼神也越來越趨於瘋狂,「她居然瘋了?呵呵呵,你知道嗎?
「她瘋了,什麼都不知道了!天天抱著個破布娃娃喊漓兒!她憑什麼可以忘記這一切,她毀了我的家,搶了我的愛人,還害死他,她居然可以輕鬆地忘掉了,把所有的一切都忘掉了!
「而我,卻要整日生活在失去親人,愛人的痛苦之中,憑什麼!這個賤人奪走了我的一切,她卻可以忘記一切無憂無慮地活著,這不公平!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她才是罪魁禍首!為什麼死的是哥哥不是她!她奪走我了的一切,她才是真正該死的人!
「我殺了這個賤人有什麼錯?明明是她奪走了我的一切……」珍饌歇斯底里地尖叫著,語氣惡毒,眼神瘋狂,卻又淚流滿面。
「我有什麼錯,錯的明明是這個賤女人……」
「任何人都無權僅憑一己之志去審判別人的對與錯,甚至決定他人的生死!」路景行打斷她的話,冷冷地一軒眉,沒有人可以忽略這一剎那他眉宇之間那種凜然的正義與隱忍的霸氣。
珍饌抬頭瞪直視著路景行,神情有些渙散,「路大人,你沒有愛到能為了他做任何事的人嗎?你沒有憎恨到想要殺死人的嗎?」
接著她又悽然一笑,「你以為這酒樓之中就我一個壞人嗎?你不知道吧,羽竹可是會一邊笑著一邊把雞活生生剁碎的。」
珍饌的眼中閃爍著恐怖的光,表情森然:「她的身上有許多傷,良家女子的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傷呢。」作者閒話:
君之絮語:
這一案真的卡得特別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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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紅袖浮暗影
珍饌終會為她犯下的罪而付出代價。
持續的憎恨著一樣東西是很痛苦的,然而當持續憎恨的這樣東西突然消失,隨之而來的無力的失落感往往比持續憎恨還要痛苦。
想來這也算是對珍饌的另一種懲罰。
「現在確認賈仁就是當年綁架錦漓的犯人,但是殺死他的人不是珍饌。賈仁與假銀票案有著關係,那麼究竟是誰因為什麼原因殺了他呢?」
西嶺雪被風息寧召走,不知忙些什麼,此時只有路景行和陶不言在商討案件。
陶不言說著用手揉著自己的臉以期使自己的思路清晰。
「至少明確的是,賈仁是使用假銀票的人。」路景行將他的手拉過來,輕輕地握在手裡,免得他再折磨那張可愛的臉。
路景行握著他的手,眼神溫柔地繼續說道:「制假銀票並不簡單。需要刻印板,印刷,然後再有人負責將這些假銀票到市場上使用。利用找零的形式將假銀票換成真金白銀,以此來牟取利益。」
「但賈仁看上去只是揮霍,並不像銷贓。難道他並不知道那些銀票是假的?」陶不言坦然地任由他握著手,「如果是這樣的話,給賈仁銀票的人才是真正與假銀票有關的人!」
陶不言的眼中有亮光閃爍,他興奮地回握住路景行的手,「那這個人就是……」
「嗯,螢耀的底細我已派立冬查過,他是三年前來到穆州,盤下了酒樓。他的路引寫著來自螢州,其他的乾淨得像一張白紙。想來立冬此時應已到了螢州。」
路景行回望著他,深邃的眼睛裡含著笑意。
陶不言回望著他的眼睛,兩個人的眼神一但相遇便曖昧地糾纏在一起,凝結成萬千情意在彼此的眼底蕩漾。
「大哥、陶公子!查到了!」錢十五興沖沖地走了進來,然而迎接他的卻是路景行冰冷如刀鋒般的眼神。
「呃,」錢十五不由地瑟縮了一下脖子——唔,好可怕!我又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