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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燊步步逼近,陶不言慢慢後退,暗暗地扽出了匕首。
「現在我終於見到你了!你喜歡我為你的準備的這個舞台嗎?」
陶不言的後背抵到了牆面,他已經無路可退!
梁燊走到了他的面前,兩相面對,距離近到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對方唿出來的氣息。
近距離觀看,不得不說梁燊是個世間難得的美男子,只是那雙原本多情的桃花眼此時卻讓陶不言有一種與怪物相對視的錯覺。
他穩住心神,握緊匕首,他知道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凶多吉少。
「這樣的你,真的讓我著迷。」說著梁燊抬手撫上了陶不言的臉,「我要把你留在我身邊,你永遠只屬於我……」
說著梁燊抬起陶不言的下巴,低下頭去尋他的唇。
陶不言強忍著心中的厭惡,屏住唿吸,在他接近的瞬間,轉頭,白光一閃——
梁燊慌忙後躲,卻仍感到脖頸一涼,接著有東西流了出來——是血!
陶不言趁機逃出他的控制範圍,向門口跑去。他那點功夫簡單防身可以但對上樑燊這樣的高手無疑是以卵擊石!
幔帳在不停燃燒,連帶著床鋪,家具發出噼啪的聲音。
「陶不言!」梁燊越身上前,在抓住陶不言肩膀的瞬間眼神微冷。
接著粗暴地伸手扯開陶不言的衣領,白晰脖頸上赫然留有吻痕——昨夜路景行留下的。
這幾日來他們相擁而睡眠,即使親吻至情動時,路景行也堅持沒有透破最後的防線。
在梁燊恍惚的瞬間,陶不言趁機掙脫。
「是誰?這是誰留下的?!」梁燊突然變得狂巔起來,雙眼充血,「路景行……是他嗎?!你為什麼和他做這種事!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你不推斷案情居然和別的男人廝混……我、我要殺了你!」
說著冰冷的劍鋒向著陶不言胸口刺去!
叮——
金屬相碰的聲音!
一枚飛鏢將梁燊的劍擊開,於此同時冷冽的寒光帶著無盡的殺氣自他身後而來。
梁燊急忙側身以劍相抵,光影微動間陶不言已被人牢牢攬入懷中。
「路景行!」梁燊咬牙切齒地瞪著眼前人,「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哼,就憑你也想在我眼前抓人?」路景行冷著一張臉,輕哼道。
他低頭對陶不言輕語,「對不起,來晚了。」
看到其大開的領口時,眼中瞬間盈滿殺氣,反手輕揚行雲流水的幾個劍花過去,逼得梁燊連連後退。
「你們……是故意給我下套?!」反應過來的梁燊憤怒地瞪大眼。
此時,路景行心中的擔心與怒意一起翻騰,就不應該為了引出真正幕後之人同意陶不言這個計劃,讓他以身犯險!
路景行已然對梁燊動了殺意,長劍橫掃,劍器帶著無盡威力如排山倒海之勢向他壓去!
梁燊被逼到牆根,無處躲藏只好以劍死命相抵。兩劍相碰,他只覺得虎口發麻,身體被劍氣擊中隨著破碎的牆磚一起飛了出去!
梁燊將長劍插進地面才勉強止住後退的趨勢。此時他只覺得胸口氣血翻湧,喉中腥甜,張嘴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路景行護著陶不言走出暗室,外面竟是宣平侯府後院。
梁燊用手背擦掉嘴角的鮮血,站起身體,路景行卻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只見他身隨劍舞,如漫天飛雨疾速如風,又如落花紛飛密不透風,這正是他的得意招術。
西嶺雪說路景行是運氣不好抽到墨白才無緣武狀元,其實是他不願鋒芒畢露故意改用唐刀。以此為刀法已是技震四方,何況今日改為順手的長劍威力自然強勁。
梁燊被他逼得節節敗退,長劍脫手而飛,他已無處可避!危急之時,只見他手腕一翻,一道青光自袖中飄出——
「叮!」
金玉相碰之聲,一把青玉笛架住了路景行的長劍,劍尖離他眉心不足半寸!
「哼!」路景行冷哼一聲,清冷的眼中隱隱有微波翻滾,手腕輕轉長劍輕點玉笛借力而行,在空中划過一道寒光,伴著嘯嘯風聲向著梁燊的咽喉處刺去。
梁燊急忙橫笛來擋,將內力注於笛中,手中玉笛凜冽輕舞,但是路景行的劍如同落花紛飛般籠罩著他的全身,讓他找不到任何機會吹笛引蠱。
為了不被劍鋒所傷,梁燊只好催動內力揮舞玉笛於身前織起一道青色的牆壁來,企圖將這落花紛飛的劍峰擋於牆外,但他之前已被路景行所傷,已近力竭。
路景行手中的長劍一轉,用內力震開梁燊的玉笛後卻突然收力,緊接著左手呈爪直取他的雙目,寬大的衣袖攜著陰冷的殺氣,唿唿作響。
梁燊沒料到對方突然收力,身子慣性向前,眼看便要撞上他的爪,身子急忙向下一縮,未曾想正好撞上當胸一腳!
強烈的衝擊讓他頓時覺得五臟六腑倒了個,然後碎裂,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後飛去,直到撞到院牆才停了下來。
「咳——」鮮血不受控制地從梁燊的口中流出,這時他才明白前面的都是虛招,這才是路景行真正的殺招!
接著,梁燊感到眼前一暗,接著一股凜冽的寒意穿胸而過,他低頭看到路景行的長劍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胸口。
梁燊抬起頭,顫微微地向著遠處的陶不言伸出手,然而卻從那雙讓他痴戀的漂亮眼眸看到了冰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