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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河手裡有一個叫做『風花』的組織,分為「風、花」兩堂,組織中的人都會在身上某有一處紋有與堂名相符的紋身。
「其中「花」里皆是些貌美的女子。這些女子從小進入組織接受訓練,除了暗殺還有如何服侍男人,成年後便被派往各地以不同身份完成各種任務。
「而這「胭脂樓」中,就有『花』的成員,只是不知她來此的目的是調查「胭脂樓」還是在謀劃著名什麼。」
路景行和陶不言交換了一個眼神,當初他二人便懷疑穆淮王風淮秋在王城之中安插眼線,不然他身處穆州又為何對王城之事了如指掌呢?
如此看來,從一開始穆淮王就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般風輕雲淡。
「以疏密閣的能力,三年時間應該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又為何等到現在,需要你這位閣主親自出馬呢?」路景行直視著墨白,眼中滿是探究。
墨白不語,只是笑盈盈地看著他。
「你是墨大將軍的兒子,武科狀元。然而殿試結束之後,同一科的舉子皆有了安排,唯獨你消失了蹤跡。」
路景行看著他繼續說道,「墨家軍早十二年前達理一戰幾乎全軍覆沒。兵部也無新的官員調動,近幾年亦無戰事。
「這幾年你音訊全無,今日卻突然在「胭脂樓」中現身,而且命案發生後,明松說有人前去大理寺報案。同時身處宴會中的我又得到了聖上調查此案的手諭。
「疏密閣身份保密,但你在我們面前並未做任何隱瞞,主動與我們聯繫,再結合剛才報案之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接連做出兩項重大決定,只能是閣中領導之人。
「以墨白兄的才智以及時間來算,你成為這個閣主綽綽有餘。所以,閣主來談合作的。」
「精彩!」墨白鼓起掌來,「我就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們,所以就攤開來說,對你我來說都是有利的。我來找你們不僅僅合作,還有幫忙調查。」
「還有什麼是疏密閣查不到的?」路景行的眼中透著明顯的戒備。
他欣賞墨白的才智,願意與他成為朋友,但不代表他相信疏密閣閣主不會利用他們。
「與案件有關?」這一次發問的是陶不言。
在路景行點破墨白的疏密閣身份時,他便想到墨白很可能便是疏密閣閣主,而且他此時現身不僅僅是敘舊這麼簡單。
只是他沒想到,路景行竟是直接開門見山地將一切攤到桌面上。
「是的。果然是聰明人,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這樣免了不少麻煩。」墨白沖陶不言一笑,「確實如致遠所說,疏密閣暗探查到「胭脂樓」為達理收集情報、賄賂官員。
「卻也僅僅流於表面,因為在她們想要更進一步調查時,卻都開始突然暴了瘋,最後從「胭脂樓」中悄無聲息地消失了蹤跡。甚至連我們疏密閣都無法找到,真就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前年有一位暗探即使查清「胭脂樓」幕後之人的身份時,就突然害了瘋病,在我們將她救出之前,於一天夜裡跳樓自盡而亡。」
「墨白兄說的那位暗探可是叫「翠茗」?曾是「胭脂樓」的花魁。」陶不言問道。
「不錯,正是她。她查到「胭脂樓」幕後之人的消息,還沒來得及傳出來就突然發起瘋,接著跳樓自盡。她的屍體被疏密閣領回去,交由太醫院檢驗並未查出任何異樣。」墨白搖搖頭嘆了口氣。
「坊間都說是「花魁詛咒」殺人,而且堇蕪曾在窗中看到過綠色鬼影。我自是不相信這是詛咒殺人,但苦於找不到證據。」墨白抬眼看向陶不言,「這一次緋櫻之死與當年如出一轍。」
「找到殺死緋櫻的兇手,便能找到當年害死翠茗的兇手,大理寺在明處查案吸引達理的注意。疏密閣而在暗處順藤摸瓜找到「胭脂樓」的幕後之人,將達理人一網打盡。」陶不言接口說道,「墨大人的算盤打得整個王城都聽得到。」
「哈哈哈哈!」墨白大笑起來,「你們兩個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的算盤確實就是這麼打的。大理寺順理成章地在明面,可以得疏密閣的幫助。那麼,路大人,陶大人要不要合作呢?」
同樣是利用,穆淮王和太子風息寧是暗處的「陰謀」,那墨白這一出就稱得上是「陽謀」。同樣的結果,自然這樣的「陽謀」更讓人接受。
「「花魁詛咒」又是什麼?」陶不言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是他的態度卻足以說明他接受了墨白的這個要求。
「「花魁詛咒」要從八年前說起。」墨白答道,「當時「霓裳坊」的頭牌,花魁「傾城」被梁公子拋棄,於中元節夜晚子時城外寶妙塔寺跳樓而亡。屍體被發現時面容盡毀,身上紅色金縷衣已燒成灰。」
「第二年也就是七年前,也是中元節的子時,「霓裳坊」的頭牌,花魁「花音」跳樓而亡,死狀與傾城一樣。」墨白頓了頓,「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城中出現了是「花魁詛咒」這一說法,一時間人心惶惶。「霓裳坊」也從此一蹶不振,「胭脂樓」乘勢趕上,一躍成為王城第一青樓。」
「五年前的中元節晚上,這一次是「尋芳閣」的頭牌,花魁「白牡丹」跳樓而亡,死狀與前兩位一樣。於是「花魁詛咒」就流傳開來。」
「最後便是三年前的中元節,「胭脂樓」的頭牌翠茗從「胭脂樓」四樓跳樓而亡,死狀和前三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