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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是君諾。」說這話的人是西嶺雪,跟在他身後的是立冬,兩個人風塵赴赴的樣子,顯然是從遠方急忙趕回來。
看到他的出現,陶不言明白他想要的證據找到了!他抬眼看向若言,唇邊浮出了過於燦爛的微笑,卻讓人覺得這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笑容。
「你有什麼證據!」若言如同瞪視般地死死地盯著西嶺雪,聲音尖銳,聽上去完全失去了冷靜。
西嶺雪發出一聲輕笑,開口道:「小生連夜趕去安城調查了當家君安鏢局起火案,從重新堪驗君老鏢頭與夫人的屍體後發現,這二人胸前刀傷,口鼻、喉中皆無菸灰,說明這二人並非死於火災,而是在火災發生前已被人用刀刺死。」
「而且在君家的菜窖中發現了一具白骨,根據骨盆形狀,可以推斷出是一具男性屍體。通過頭蓋骨狀況推斷出年齡大約在24-26歲之間。而且雙腿折斷系生前傷,也就是說他生前是一個癱子。」
「君安鏢局在順安三十七年有一擔重鏢被劫,鏢師與趟子手全部遇難,只有一位被打斷雙腿身受重傷的鏢師倖存,這位鏢師就是年僅20歲的君諾。這次劫鏢不僅使君諾成了癱子,也讓君安鏢局元氣大傷,不復當年之名。」
「所以,」西嶺雪用仿佛勐獸要露出獠牙般的眼神盯著若言,「如果你是君諾,那你的腿又為何無事?如果你是君諾,那具屍骨又是誰?!」
「不,我是君諾,我才是真正的君諾!」若言的聲音有些悽厲,怒氣和拒絕,以及無論說什麼都無法消除的慌亂,一瞬間在他的眼中翻滾,使他的表情變得異常扭曲。
「不,你不是君諾!」西嶺雪的眼神冰冷,「你是君諾的童養媳,靜兒!」
「不、不!我不是,我不是!」若言立刻否認道,眼中翻湧著怒意甚至帶了絲瘋狂。
「那就請宮羽掌事,替你驗一下身,以證清白。」路景行開口說道,表情冰冷而威嚴。
當事實真正變成言語從口中說出,那被壓抑了的情感便如巨浪一般席捲而來。若言的臉變得蒼白,最後認命地發出了一聲長嘆,精神一放鬆四肢便無力地癱軟在地,她低聲地答道:「不用了,陶大人說得沒錯,我是靜兒。」
「賈仁發現了我的秘密,他知道真正的君諾是癱子,他以此威脅我。特別是他得知四月十五日,穆淮王要來螢耀酒樓,他讓我給他十萬兩銀子,還要我……」若言的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陪他!冒充男子做官是死罪,所以我不能讓他向穆淮王告發,於是殺了他。方法正如陶大人所說。」
「這麼多年來,我謹言慎行,小心翼翼與同僚保持距離,怕他們發現我是女子。我比他們還要努力工作,才有今天的成就!為什麼要被賈仁這個卑鄙的小人毀掉!」若言的情緒有些失控。
「我好不容易獲得了重生,不可以被他毀掉!那就殺掉他好了!像那些人一樣,殺掉!呵呵呵……」若言的眼神有些渙散,又帶著莫名的瘋狂,輕笑著,臉上的表情詭異又扭曲。然而她的身形單薄卻倔強,寂寞地拒絕接近。
「那麼霏音呢?那個對你情根深種,不惜為了你匿藏兇器的可憐女子,又有什麼錯?」陶不言看向她,將幾張花箋丟到她的面前,如寒潭的雙眸里,漾起憐憫的輕波。
「呵,她這個蠢女人抱上來的時候,發現我是女人。即使這樣還不死心,覺得我在騙她。她這麼蠢留著遲早壞事,所以我就殺了她。」若言低著頭,伸手擺弄著花箋,「山有木兮木有枝,心念君兮君不知……愚蠢!」
像似喃喃自語的嘲諷,眼淚卻悄然從她的眼角滑落。
「十五,把她帶下去。」路景行吩咐道。
「是!」錢十五帶著兩個衙役將完全放棄抵抗的若言帶了下去。
「下面,該輪到了你」陶不言看向螢耀,目光如炬,「螢老闆,不,我應該叫你,李毅。」
螢耀兇惡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平淡地說道:「大人是要抓捕我嗎?還是說……」他的嘴角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殺了我!」
「不可以,你不能殺他!」羽竹擋在螢耀的面前,臉上的表情脆弱又狂癲,瘦弱的身體透著莫名的倔強,「不可以,不可以!」
「他要死了,我怎麼辦?我不能讓你們殺了他,不能!對,殺了你,殺了你,就好了!」羽竹的眼神逐漸變得癲狂,說著她從袖兜里拿出一把匕首,「我要殺了你們!殺了……」
路景行身影微動,只見衣袖一翻,匕首掉落在地,羽竹也癱倒在地,暈了過去。
「躲在小姑娘身後,操縱他人,這般行徑枉為男子!」路景行看向他,臉色微慍,清冷的眸子盈滿怒意不由地讓人嵴背處竄起一股寒意,「大理寺有得是讓人開口的辦法,本官不介意請你去試一試。」
他周身散發著的威懾感在這時陡然間倍增,使得周圍的空氣如同凍結般緊張。
螢耀看著路景行又看向陶不言,漆黑的雙眼裡看不出任何情緒,似在算計些什麼,接著慢慢地低下頭,「草民認罪。」作者閒話:
君之絮語:
真兇就是這個人,小可愛們猜到了嗎?
這裡面的那些小案子的兇手大家也猜到了嗎?
明天還有個小尾聲,不要錯過呀
第71章 明松屬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