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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捕頭呢?」陶不言輕笑眯眯得問道。
金捕頭用後捂著口鼻,強忍著噁心,「看到了!」
「好,金捕頭,你說要是因為胸口被毒匕首刺中,中毒而亡的,會是什麼症狀?如何識別?」陶不言接著發問。
「毒浸五臟六腑,使其發黑,可用銀針探試。這種事情,哪個衙役會不知!」金捕頭臉色不悅道。
「此話不錯,所以我就以此為驗證一下。」說著陶不言指著手中的心臟,「大家看,這心臟沒有絲毫變黑的痕跡,現在我用銀針刺進去……」接著他拿出銀針,「看,銀針完全沒有變黑,這說明這顆心臟沒有毒。大人,你看到了嗎?」
「看、看到了!」吳庸好不容易止住了嘔吐。
「好,那麼接下來,是這個!」說著陶不言轉身又拎出了個東西,是肝,「大人,請看!」
「這、這又是什麼?」吳庸問道。
「誒?大人難道沒發現這長得很像豬肝嗎?這就是杜必贏的肝啊!」陶不言答得一臉天真。
「豬、豬肝……」吳庸又吐了起來,明天起廚房不准做豬肝,不,是從今後都不准做豬肝,連提都不能提!
「接下來,我用銀針刺下去……看這銀針也沒有變色。」陶不言放下肝,又拿起了肺,「大人!」
「我才不管什麼這一次又是什麼狼肝雞肝的,你只管驗就行,不要讓我看了!!!」吳庸感到苦膽都快要吐光。
「是!」陶不言非常滿意吳庸的表現,他心滿意足得將盒裡的心肝脾肺統統用銀針驗了一遍,「金捕頭你看清了,這死者的心肝脾肺都沒有毒,根據您剛才的結論,杜老闆確實不是被我的毒針所殺。」
「既非你所殺,那又是誰所為?」金捕頭極力壓制住胃裡的翻江倒海,眼神銳利地盯著陶不言。
「兇手我當然知道,不過,在這兒之前我要把這個案子從頭講起。」陶不言看了他一眼,收起內臟,摘下手套,拍了拍手,「話說當日杜必贏會孤身一人前往廢棄的破廟是事前約了人,一個和他一直有生意往來的客人,確切得說是,是去收賭債的。那天,那個人也如約出現,只是他並沒有拿來錢,而是趁杜老闆不備一掌打死了他!正當他要掩蓋案子的時候,卻聽到廟外有人,於是就躲了起來了。待發現進入這廟裡的竟然是我這個意外闖進來的陌生人,於是他便急中生智,設計我成為替罪羊。」
「江湖誰人不知堂堂的玉面書生趙明松擅長用毒,無人能擋,有誰可以設計得了你?」金捕頭道。
「多謝誇獎,可惜我不是什麼玉面書生趙明松。而且我當時被歹人追殺身受重傷,所以精神高度緊張,而兇手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他在暗處將杜老闆的身體向我扔來,讓我誤以為杜老闆是要襲擊我,出於自保下意識得刺出匕首,正中他的胸口,但當時他已經死了,所以我射殺的根本就是一具屍體。而正當這時,真正的兇手便趁機移到我身後,偷襲於我,將我打傷!兇手也是看到我自衛時用的匕首,匕首上刻有「明松」二字,才給我按了一個「玉面書生」趙明松的名號,如果我當時用的是劍或者刀,估計就是玉手神劍,玉手神刀了。」陶不言並沒有想起案發當天,他為什麼會進到那座破廟,這些說詞一半是他推理出來的,一半則是來詐金嶺的。
「呵,可笑。你不是玉面書生,那你是誰?你要如何證明?再者說來,如若兇手真另有其人,那為何我趕到之時卻只見你一人在場呢?如若當時真另有兇手他又為何不直接將你殺死,而是嫁禍?」金捕頭反問道。
「我的真實身份稍後自會向大人證明。至於你說的為何嫁禍,命案發生,官府自是要查個明白,如若沒有兇手,定會層層上報直至刑部,與其把子案子弄大,不如徹底把它了結。了結的最好辦法便是找個替死鬼。」陶不言的臉上掛著笑容,可是看向金捕頭的眼神卻冷如刀鋒,「至於金捕頭沒有看到兇手,是因為這個兇手在現場是一種極其自然的存在。案發現場,除去死者、兇手,另一個就是捕快。所以說,殺死杜老闆的兇手,」說著陶不言伸手指向了堂上一人,「就是你!」
第12章 真兇
「哈哈哈哈!趙明松,我看你的腦子是壞掉了!居然說我是兇手,我和杜老闆無怨無仇,我又為何要殺他!你就憑這些發臭的心肝脾肺,斷定我是兇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金捕頭看向他冷笑道。
「金嶺與杜老闆確實無怨無仇,但是你卻和他有怨有仇,因為你不是金嶺!」
「什、什麼?!」吳庸差點再次從椅子上摔下來,「路、路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路景行抿嘴不語,看著陶不言,眼中滿是擔憂。這僅僅只是他們的猜測,況且十五此番前去通州探查,金家本就人丁單薄,金老夫人一死金家已經人去宅空,根本找不到人來證明金嶺的身份。
「怎麼回事?他不是金捕頭?」吐得差不多的衙役們剛剛清醒過來又被這個凌空而來的重磅消息砸得有些暈乎。而此時不知何時圍在衙外看熱鬧的百姓也議論紛紛。
「這人不是金捕頭,那他又是誰啊?」
「是呀,他是誰啊!」
「他就是金捕頭,不要聽那賊人亂說!」
「就是,隨便掏人家心肝肺的端的不是好人!」顯然這堂外經嘔吐之後又分成了爭執的兩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