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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早就知道錫蘭、古黟來茶坊的目的。所以接下來,我利用他們對於武夷的恨意,誘導他們去殺武夷。只有武夷死了,我才能真正的安全。至於雅安,我早就想除掉這個貪心的女人,正好可以藉此讓你們認為這是國師滅口,於是便讓國師知道手中有茶師考核舞弊的證據與國師有關,國師生性多疑,結果如我所料。

    「連初一原本是我最後的殺招,國師的密信是我故意讓陳二發現,他竟天真的以為可以利用這個威脅國師。我原計劃,如果在與賀家簽訂買賣契約後,陳二還沒有死,我就告訴連初一密信的事,連初一忠心於國師,定會殺他滅口奪回密信。

    「只是我沒想到陳二居然把信藏到了天香閣。雲湘和香綾的死並不在我的計劃中。」說完這些,武夷長舒了一口氣,那張臉上從完成一件大生意的滿足感,漸漸轉變無情的冷漠。

    他轉頭看向桑植,「沒想到吧,我其實是這樣一個卑鄙小人。其實五年前,我早就看出你的目的,所以故意利用你的嫉妒,誘使你去調換茶品。這樣你就不再完美,就會變得和我一樣卑鄙,就能接受我的幫助安心地留在我的身邊。只是我沒有想到……」

    桑植覺得頭暈目眩,仿佛自己周遭的世界被完全顛覆了一般,身體劇烈搖晃著,努力想保持著重心卻好像力不從心,這時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了略含笑意的聲音,搖搖晃晃的身體被人扶住,一隻手撫上了他的臉。  

    武夷扶住了搖晃的桑植,抬手撫上他因為被意想不到的事實震驚到蒼白的臉,他看上去潸然若泣,表情扭曲地厲害,「我若不在,千山暮雪,你孤單隻影,向誰去……你的嘴裡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邊感到滿足感在胸中擴散,一邊露出如花綻放般艷麗的笑容。他的手指輕輕地撫上他的唇,帶著絲眷戀,「只可惜,你是檐上三寸雪,鴻爪不憐落雪情。」

    桑植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氣息,他手指的溫度,卻唯獨沒有吻,武夷毫不留念地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轉身離開。

    「路大人,我有個不請之請,能否單獨與大人說幾句?」

    路景行沉思了一下,站起身來,對陶不言留下一個放心的眼神將人帶入內室,「你所求何事?」

    「大人可有想要不顧一切拼死守護之人?」武夷看著路景行問道。

    路景行一愣,抬眼看向他的身後——陶不言所在的方向,「有。」他的聲音不大,卻堅定有力。

    武夷笑了,神情看似自嘲,又透著些許哀傷,「我也有。」

    「路大人,我們來談筆生意吧!」

    在武夷猶如瞪視著一般的眼神中,流露出只有在守護著某個重要之人時才特的堅毅決心。  

    (本案完)作者閒話:

    君之絮言:

    修改了下題目,別的沒有變化

    弗蘭茶坊一案順利完結啦~

    武夷算是幕後黑手,這一點大家猜到了嗎?

    明天開啟新案件,希望

    第36章 拼桌的客人

    這幾日,陶御史府的下人們有點擔心,按照往常,辦案回來的小少爺這幾日應該眉飛色舞地與他們這些下人們,講講他這一次辦理的案件,辦案時所遇到的趣事以及路途見聞。但是現在,活潑可愛的小少爺隻字不提不說,還似乎有點魂不守舍。

    前天,活蹦亂跳的一池錦鯉被他餵死了;昨天,御史大人最喜歡的花木被剪禿了。今天,小少爺則坐在院子裡的那棵桃樹下發呆,還時不時地唉聲嘆氣。

    看到這幕,看著小少爺長大的陶總管捻著鬍鬚若有所思,接著一拍腦門:小少爺這個樣子,怕是害了相思病啊!難不成這次出門鍾情了哪家的姑娘?如果他知道自家少爺此時心裡惦記的是隔壁刑部尚書的小兒子路景行時,會是什麼表情?

    雖說大理寺已將國師茶迅抓捕,但現在才是最關鍵的,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雖說此案是奉命行事,但是明面上是大理寺,是路景行直接對上了國師茶迅。但明白人心裡都清楚得很——要辦國師的不是大理寺而是宮裡的那位。所以這案子怎麼個結法,歸根結底是看能否得到那人想要什麼樣的結果。  

    這案子表面看是極大的功勞,實則卻是一個定時炸彈,稍有差池,路景行賠上的不僅僅是他的仕途甚至還有他的身家性命。所以這根本是個燙手的山芋,陶不言怎麼可能不擔心呢。只是這擔心之中因為久未見面而夾雜的那絲想念被他半帶刻意的忽略掉了。

    可無論他再怎麼擔心著急,什麼也做不了也不能做。雖然在路景行的刑報中將陶不言在這起案子中的參與度將到了只是偶然碰到的倒霉證人。他非常清楚,這不是因為路景行貪功奪名,而是想保護他,試圖把他完全從這起案中摘出去,雖然這效果可能不盡人意。

    從進入王城的那刻起,不,準確地說是他介入到這個案子開始,就已經被人盯上了。現在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路景行就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他的一舉一動稍有不慎就很可能會將路景行置於危險之中。

    所以這種明明知道路景行步履維艱卻只能袖手旁觀的無力感讓陶不言異常的煩悶,氣結。不知不覺,時間已過穀雨,轉就要入夏,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鬱結成疾時,母親收到了江城姨娘的來信。

    信上說,下個月初三是姨娘生辰,邀請他母親一家前去一續。父親公務在身自然不能同行,而陶不言此時正好閒在家裡無法推託,只好硬著頭皮陪母親同行。然而在臨行當日,母親卻突然抱恙,硬是讓他一人前往。就連一向很少對此發表意見的父親也百般勸說,煩悶中的陶不言也無心與父母爭辯,只好坐上前往江城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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