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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連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審美上。
似乎感到陶不言的眼神,路景行把煙夾在手指間,臉上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這是一家藥膳店。」
陶不言覺得他的聲音與他英俊的五官十分相襯,配合著標準卻又不生硬的普通話腔調聽上去讓人很舒服。
陶不言不喜歡說話有口音的人,這一點上,路景行又從他這裡拿了加分——
他喜歡聽路景行說話時的語調與咬字。
接著路景行沖他揚了揚手中的煙,詢問道:「吸菸嗎?」他的潛台詞根本是在詢問是否介意他吸菸。
「偶爾,所以你不必在意。」陶不言右手的手肘抵在桌子上,用手撐著臉,看似在把玩著面前的茶杯,其實他的眼神卻有意無意地落在路景行的身上。
剛才的回答並非是客套話,陶不言確實會和大部分作家一樣會吸菸,但卻沒有什麼菸癮,只是有時半夜趕稿或是思路不順時會點上一枝煙,但大多是吸半根燃半根。
因此,他並不介意有人更何況是一個動作優雅又不做作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吸菸。
陶不言尋思著路景行之前說得話,眼中一亮,不由得抿嘴一笑,「原來如此,沒想到這家藥膳店的店長是一個很浪漫的人。」
路景行吐了口煙圈,點點頭應和道:「嗯,雖然長成那個樣子,但不能否認確實如此。」
一旁的錢十五瞪著陶不言,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那個,大哥也就算了,只是陶不言你是第一次來這裡,怎麼就知道立冬是個浪漫的人?難不成你會讀心術?」
陶不言喝了口茶,斜睨著錢十五,那表情像是在說一件極普通的事,「你難道不知道那個月亮上有兔子在搗藥的故事嗎?」
「當然知道啊,但是這和浪漫有什麼關係啊?」錢十五依舊不理解,往日泛著精光的眼中,此時卻透著清澈的愚蠢。
「兔子搗藥,餐廳會用到藥,那自然是做成藥膳。經過這樣的聯想,就知道為什麼這家藥膳店用兔子當招牌。」這一次回答他問題的居然是一旁的路景行。
「嘖,真夠麻煩的,這樣的事情誰會想到啊!再說了,會搗藥的兔子也只是在月亮上的,他應該在背景里弄個月亮。」錢十五不滿地撇著嘴抗議著。
「只能說你是清蠢。」陶不言輕笑著,看了看錢十五的臉後,「不,也許MR症更適合你。」
「M、MR?米思特?」錢十五沖陶不言晃著手指,「我覺得你肯定說的不是「先生」這個意思!」
「MR是智力障礙俗稱弱智。」路景行用平靜的語調解釋道。
「喂,陶不言就算了,他向來牙尖嘴利的。但是怎麼連平時嚴肅的大哥也這樣?」錢十五不滿得抗議道,「真是的,你們兩個人明明剛認識,就一起合夥欺負人……」
聽到他的話,陶不言抬眼看向路景行,發現對方正笑盈盈得看著自己,那笑容里透著燙入心底的暖意,燙得自己直覺得面頰發燙,心跳加快。
所幸這時服務員開始上菜,緩解了陶不言的害羞。
「來的時候聽錢十五說你今早剛從江城來,還沒好好休息,所以就自做主張得點了些清淡的具有緩解疲勞的菜色。」路景行向陶不言解釋,語氣中卻透著莫名的溫柔。
「讓路先生費心了。」陶不言微笑著向他點點頭。
看到路景行點的菜,對美食甚有了解的陶不言一下子便知道這搭配是花了心思的。而這時路景行也細心地派了湯過來,動作溫柔得體。
陶不言喝了一口那湯,雖然說不出用了什麼食材,但是清淡爽滑的口感正是他所鍾愛的,湯汁順著喉嚨緩緩得流到胃裡,讓他有一種被治渝的感覺。
陶不言覺得這菜餚就像路景行給人的感覺一樣,外表精緻拒人於千里但內里卻溫柔細膩。
這頓飯陶不言吃得很舒服,不僅是菜色很對胃口,整個飯局的節奏與氛圍也讓人很舒服,路景行這個人話是不是很多,但是很善於把握談話的節奏。
很快兩個人便熟識起來,不僅都是江城出身,都喜歡懸疑類的作品,雖職業不同但求學之路卻頗為相似,而且年紀相仿。只是路景行比他年長兩歲,不能不說這真的是一種妙不可言的緣份。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話題不知怎麼就繞到了路景行與錢十五的相識上來。
「我和大哥是初中開始一直到大學都是同學。當年還一起參加了籃球隊的集訓。別看他當時才大一,但球技一流,是隊中的精神領袖。
「大二時就當了隊長,所以那時起習慣叫他大哥了!」錢十五接頭對陶不言說,「別看他現在是一個成功的商業精英,但是當初我天天擔心,怕他哪一天想不開去參加時代峻鋒的海選,跑去當偶像呢。
「大哥當年在學校超級受歡迎,表白的人不分男女,情人節的時候巧克力我都吃到吐。」
「路大哥去的話,這張臉說不定會紅喲。我當初想進德雲社來著呢。」陶不言嘴裡含著吃著飯後甜點的勺子說道,聲音含煳不清,帶著絲軟糥。
「偶像啊,是絕對不行的。我其實不太擅長在人前說話。」路景行擺著手,抬頭看向陶不言,眼神真摯,「不過,如果你進德雲社的話一定會紅的,因為你說話真的很有意思,而且還長得好看,一定會很受歡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