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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風輕雲淡。」路景行點點頭,看來他們二人想到一處去了。
因西嶺雪不在,兩人對蠱物並不了解,便沒有再多做逗留。
回到東院房間後,陶不言和路景行簡單地梳理了下眼前的案情,那人的嫌疑越發變得明顯,但是動機又是什麼呢?而且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然而,慢慢地兩人的眼神便曖昧地纏綿糾纏,嘴唇情不自禁地相疊在一起,待兩人倒在床上的那一刻,陶不言卻突然開始緊張。
發現他的變化路景行溫柔地將他摟在懷裡,輕聲地說:「放心,我什麼也不會做。再說了,這裡並不適合。」
明白他話中的意味,陶不言的臉更紅了,將頭埋進他的懷裡,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很快困意戰勝了他的害羞,窩在路景行的懷裡沉沉地睡了過去。
似睡似醒中,陶不言仿佛聽到不同尋常的慘叫聲而嚇醒過來。看到路景行早就坐起身,顯然他也聽到了慘叫聲,他確認這不是夢!
然後,傳來一聲尖銳、高昂的笛聲,緊接著分不清是男人或是女人的恐怖悲鳴聲持續響起,劃破了深夜的沉寂。作者閒話:
君之絮語:
這一案也慢慢進入尾聲啦
第90章 慘案發生
驚覺到情況不妙的那一剎那,路景行已經迅速穿好衣衫,陶不言也跟著起身,穿好衣衫。
此時傳來了雞鳴聲,天已四更。
「大哥,宣平侯府好像又出事了!」路景行和陶不言出來後就看到了立冬和錢十五,顯然他們二人也聽到了慘叫聲。
接著又傳來了尖叫聲,是人在受到了巨大的驚嚇發出的尖叫。
「是梁璨的院子。」西嶺雪也來院中,盯著南邊的方向,神情嚴肅。
他衣衫整齊,一時之間不知他這個樣子是剛從外面回來還是從屋中出來。
錢十五看到路景行和陶不言從同一間房走出來,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
他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卻被立冬掐了一把,嗷地吼了一嗓子,結果換來了路景行一記白眼。
「去看看。」路景行說道,清冷的月光下那張俊逸的臉顯得異常嚴肅。
陶不言走得急了些,一不留神腳下一滑,所幸路景行反映神速一把將他抱住才沒有摔倒,「小心點!」
不知在何時竟落了雨,此時雨似乎剛停不久,無論是青石路面還是泥土小路皆一片濕滑。
宣平侯府上下都被梁璨院子裡傳來的慘叫聲驚醒。
梁正宇急匆匆地趕過去,他的身後唿啦啦地跟著一眾家僕,個個面露緊張。
梁璨的院子在南邊,左側是一道往前延伸的矮牆,大門向右打開,院子裡僕人眾多,此時一個個都驚慌失措一副不知發生了什麼的樣子,有兩個膽小的侍女倒在迴廊邊不停地哭泣、嘔吐。
庭院裡積了些雨水,泥地上沒有任何足跡,只有幽微的燈光從廳堂外遮雨窗上的欄間流瀉出來。
路景行和陶不言剛踏上迴廊就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兩個人的臉色都不由地變得凝重起來。當他們走進廳堂時,那種無法形容的悽慘、恐怖的景象,登時讓大家呆若木雞!
兩個穿著單薄舞衣的伶人身中數劍,渾身是血,橫臥在桃花屏風前,手中握著長劍,奇怪的是這二人的臉上皆帶著笑意。
只有上身穿著裡衣的梁璨趴在酒案後面的太妃床上,背心處插著一柄劍,劍身已沒入他的身體大半。
在他的身下是一個未著寸縷的俊秀小倌,雙眼緊閉,臉上露出承歡的媚態。
顯然梁璨是正在雲雨之時,被一劍刺入背心,頃刻斃命。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種死法到很適合他。
「璨兒——」不知何時趕來的庭月夫人看到這般景象尖叫一聲便暈死過。
這樣的場面就連身經百戰的路景行等人都不禁皺眉更何況是她這一介婦人呢。
西嶺雪搶在眾人之前走了進去,抬手撫上樑璨的屍體還有餘溫,應是剛死不久。
梁正宇看著這般情景,臉上早已失了血色,他顫抖著,幾乎用蹣跚的步子走到梁璨的身前,伸出顫盈盈的手。
「小心!退後!」離屍體最近的西嶺雪突然臉色一變。
隨即凌空而起甩出袖中長鞭攔腰將梁正宇纏住,臂力一帶拉著他急速向後退去。
路景行則迅速將陶不言攬入懷中,急速後退,眾人剛剛退出,腳還尚未著地,梁璨的屍體便「砰」得一聲暴裂,碎肉與鮮血頓時如雪花般散落開來。
所幸大家退避及時,沒有造成二次傷亡。
「竟然連死人也不放過,真是卑鄙!」西嶺雪劍眉緊皺一臉憤然。
「這樣的手法和當日折書的死法一樣。」陶不言抬眼看向一旁的路景行,後者緩緩得輕吐道,「巫術。」
梁正宇的手下意識得握拳,聲音不大但幾乎是咬著牙吐道:「達、理、余、孽!」
他的話自然是沒有逃過路景行的耳朵,「侯爺可是發現了什麼?」
「不,」梁正宇感到路景行眼中的審視,斂回心神,接連遭受到女兒、兒子的慘死,他整個人看上去萎靡不振。
「因為聽到路大人說巫術,」他的語速有些慢,聲音低啞,像是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又像是在考慮措辭,「老朽下意識地認為此乃達理餘孽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