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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此行另有所圖,只要不觸及根本,無須在意。畢竟,這可能是我們叔侄二人最後的一段溫情時光。」
說著風淮秋起身踱至窗邊,看著窗外百花齊放的花園,明亮的眸子寒光一凜,「終有一天,會取回這本應屬於我的一切!」
順安五十二年,四月十二日晚,穆州驛館。
一駕豪華的馬車停在了穆州驛館前。緊接著,一個紫色的身影自馬車上走了出來,是一個長得極其英俊的男子,玉面,秀眉,明眸,每一個五官,每一絲線條都無疑是完美的。
而他本人也無意掩示這個優點,一眼望去,他鎮定自若,居高臨下的氣質,反而使他的容貌不那麼耀眼了。
他只是那樣隨意地站在那裡,卻自帶一種高貴的神態,就好像是君臨天下的王者,傲然地俯瞰天下蒼生。
男子身後的老僕急忙上前為他開門。
院中,路景行與陶不言早已等候在此,二人見到男子的身影出現便立刻迎了上來,恭身行禮,卻被那人伸手扶住,「此次是私人行事,你二人不必多禮。」
路景行與陶不言齊齊應道:「是!」神色卻極其凝重。
男子明亮的眸子看向陶不言,伸手拉住他的手臂,露出溫柔的笑容,「明松,好久不見!」
「是,太……」
「明松,」男子擺手打斷了陶不言的話,「都說了,此次是私訪,你們喚我公子即可。
「身份嘛,」男子笑了,這抹笑容讓他帶上了這個年紀所應有的天真,「恐怕要委曲明松這個探花郎來做我的書童,另一位探花郎致遠便是我的護衛,至於德叔還是我的管家。我們是從王城來穆州『夏日祭典』遊玩的寧公子一行。二位意下如何呢?」
「公子言重了,這樣的安排極好。能做公子的書童是明松的榮幸。」陶不言說著露出一個和暖的笑容,語氣誠懇但不獻媚,態度不卑不亢。
「夜晚風寒露重,還請公子到內堂一敘。」一旁的路景行開口說道,強忍著要將那隻手從陶不言身上扒開的衝動。
「致遠所言甚是。」
說著男子這才鬆手,接著衣袖輕甩,雙手負於身後,便跟隨路景行的帶領徑直向內堂走去,紫色的衣襟飄然生風。
這位男子便是當今順安朝的太子風息寧。
德叔不愧是宮中服侍太子多年的公公,風息寧落座後,他便立刻按照他的喜好準備好茶點,不一會兒便端了上來。
「穆州『夏日祭典』是從四月十四日開始,為期兩天。第一天是花市,第二天下午巡遊表演,晚上在上河苑舉行祈福儀式。觀賞儀式的席位已經預定妥當。明日,公子有何安排?」
路景行全權負責太子此次的穆州私訪事宜。
風息寧喝了一口茶說道:「恐怕要枉費了致遠的這一片心意了。一月前我已給穆淮王去了書信,提及此次私訪。穆淮王回覆說,他會安排好此次的全部事宜,並邀我入府相敘,所以明日我們去穆淮王府。」
「是,屬下明白。」路景行並沒有提出任何異議,清冷的眸子裡看不出任何情緒。
「如此甚好。」一旁的陶不言也點頭表示贊同。
風息寧則向德叔挑了挑眉,「德叔,你看,這二人已然想到,這穆州城裡最安全的就是穆淮王府,最不想讓我死在這裡的,也正是我的這位王叔。」
「是,老奴愚鈍!怎麼能和「順安雙花」相比!」德叔應道。
他是自太子八歲起便跟在身邊服侍,十二年的主僕情意,他是從心底里關心風息寧的安危。
「對了,此次還有一人,致遠應該不會陌生,明日差不多就會趕到。」
陶不言聽到這話看向路景行,但在那雙深邃的眼中看到了和自己同樣的疑惑。
這人會是誰呢?作者閒話:
君之絮語:
開啟新案件~
新的寫法,新的人物登場
節奏可能相較會比較緩慢一點
希望大家能喜歡,鞠躬
第47章 落櫻小酌宴
少女倒在骯髒的地面上,價值不菲的衣裙層層鋪開,像是一朵盛開在暗夜裡的花。少女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茫然地向上瞪著,似乎並不相信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鮮血慢慢地從她的腦後流出,順著早已看不出原本顏色的石階流淌下來,混合著土褐色的泥土蜿蜒前行,像一條貪吃的蛇……
那蛇眼看著要咬上鞋子!勐地向後一退,醒了!
手臂上那道明明已經退痂的抓痕又開始隱隱作痛,時刻提醒著她這個無法忘記的夢魘。
那個人如約而至,他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面前。在她伸手遞出銀票的瞬間被他反抓住了手,他的手竟有六根手指,乾枯冰冷仿佛一具屍體的手,一股噁心的寒意瞬間爬上了嵴背。
「小姐,我覺得我還可以格外地收點報酬才能幫你保守這個秘密。」
說完,他咧開嘴笑了,露出泛黃的牙齒,臉上那一條醜陋的燒傷顯得這個笑容異常地令人毛骨悚然。
這一瞬,她知道,她遇到惡魔了……
穆州,傍晚時分。
踏著初夏微薰的夕陽,一輛豪華的漆木馬車緩緩駛來,馬夫的旁邊坐著一個身穿墨色錦衣的俊朗男子。
輪廓幾近完美的臉,挺直的鼻子,一張有型的嘴,英氣十足的眉毛下是一對炯炯有神的眼睛,深黑如潭,透著絲絲堅毅而明亮的光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