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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籍冊?」任柯急忙從陶不言手中接了過來,與蘭鈺一起翻看。
陶不言:「在蘭家的戶籍冊上,蘭誠的正妻是何映雪,其所生的嫡子是蘭鈺。苗仁孝的戶籍上,其正妻的名字也是何映雪,其所生嫡子正是苗柯,也就是現在的任柯。」
任柯與蘭鈺反覆確認,戶籍冊上的內容確實如陶不言所說。任柯又抬頭看向晏清,只見他點了點頭,確認事實確實如此。
「請讓本官看一下!」任昊也上前拿過戶籍謄抄本,「這確係官府所制的戶籍冊,因為是不同州府錄製,所以並未發現這一情況。這麼看來,」
任昊看向任柯和蘭鈺,「阿柯和蘭公子真的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雖然這起案子看上去是因為官員與商人相勾結謀取一己私利,為了掩蓋這些而發生的連續殺人事件。」陶不言頓了頓。
「但是我轉念一想,也許其實這一切僅僅是因為一個小小的,不能讓外人知道的秘密。」
任柯:「秘密?」
「不錯,所以我便安排晏捕頭當然還藉助了吳知府以及大理寺的力量,詳細地調查了苗仁孝、何映雪、蘭誠這些人的過去。」
陶不言說著向路景行眨了眨眼,「說起來,吳知府這一次出了不少力。」
「也多虧了這些人的努力,我終於理清了這三人之間的關係。真相便隨之浮出水面。」陶不言輕笑著繼續說道。
「何映雪出嫁後,苗仁孝便離開「風雅閣」,在黔州邊臨近官椏的地方開了家肆勉強煳口。何映雪在嫁給蘭誠一年後,根據當時鄰居所說一天夜裡,何映雪帶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來找苗仁孝。
「原來,蘭誠當時在柳州已有一位原配正妻,何映雪只是他養在濱州的外室。當她生下孩子也就是蘭鈺之後,有一天,柳州的正妻突然來到濱州將她趕了出去。
「走投無路的何映雪輾轉找到了苗仁孝。還愛著何映雪的苗仁孝便收留了她。
「二人一起生活,經營食肆。一年後,何映雪生下她和苗仁孝的兒子,也就是任柯。
「後來,店鋪到期,苗仁孝帶著何映雪和兩個孩子一起離開。也就是在二十二年前他們來到了官椏,在這裡重新開了一家「苗記食肆」。
「當時官椏還是處處經營溫泉客棧,來此療養的人較多,「苗記食肆」的生意興隆。然而好景不長,何映雪這時突然病倒。
「為了給她治病,苗仁孝四處籌我,卻是杯水車薪。正在這個時候,蘭誠找到了他們。
「他的髮妻剛剛病逝膝下並無子嗣,於是他來找何映雪。要將她和蘭鈺帶回去。苗仁孝並不妥協,將蘭誠趕了出去。
「蘭誠並未放棄,他借著推廣種植葡萄的時機,買下了苗仁孝租賃食肆的土地,並派南雲帶人前去搗亂。食肆的生意一落千丈。
「何映雪不想再給苗仁孝添麻煩同樣苗仁孝擔心何映雪的病情,於是兩個人做出了決定,讓何映雪帶著蘭鈺回到蘭誠身邊。
「因蘭誠拒絕接受何映雪與苗仁孝的孩子任柯,所以苗仁孝獨自一人扶養年幼的任柯。
「何映雪並不想與愛人分開,但是苗仁孝為了給她治病狠心地將她送走。」
陶不言看向任柯和蘭鈺,「其實在看到你和蘭公子都是同樣橫握著勺子時,我便有所懷疑你們的身世。」
任柯看向蘭鈺,「你早就知道了嗎?」
蘭鈺搖了搖頭,「在下並不知道。」
任柯:「你呢,晏清?」
「……是。」晏清點點頭。
任柯:「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是我不讓晏捕頭說的。」陶不言搶前開口,「因為這件事關係到一個對於你們來說更加殘忍的事實。任捕頭,蘭公子,你們確認要繼續下去嗎?」
「這件案子是由在下而起,無論什麼樣的結果在下都願意隨擔。任……任柯,你呢?」蘭鈺問道。
「請陶大人直說,我願與蘭鈺一起承擔。」任柯應道。
「好的。」陶不言點點頭,「首先,你二人並非同母異父。你們的父親也是同一人,你們是真正的親兄弟!」
不僅是蘭鈺和任柯,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然而任雲博卻是一臉平靜。
「但是戶籍冊上顯示的父親並不是同一人!」任昊提出了異議。
陶不言繼續說道:「我認為這正是二十年前蘭誠案的真正動機!其實何映雪是懷著苗仁孝的孩子嫁給的蘭誠,為了保護苗仁孝,她極力隱瞞了這件事。
「蘭誠本性就愛拈花惹草,風流多情。他至所以將何映雪找回去並不是因為喜歡她,而是因為她為蘭誠生了一個兒子。
「然而,蘭誠在一次無意中受傷後得知自己其實是無法令女子懷孕。他明白蘭鈺不可能是他的親生兒子。
「他派人調查了何映雪的過去,知道了何映雪與苗仁孝的關係。於是他確認,蘭鈺是苗仁孝的兒子。
「感到恥辱的蘭誠想到了一個惡毒的計劃——殺掉何映雪和蘭鈺,並將一切罪行推給苗仁孝。」陶不言充滿自信的眼神掃過人群,讓人不由地對他接下來的話充滿了期待。
「所以二十年前蘭家案的真相是——
蘭誠為了方便行兇,所以才將何映雪母子帶到沒有下人的官椏別院。當晚故意讓何映雪準備那道炙肉就是為了使小刀合理地出現在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