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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肯定陶不言不對勁!
「明松,你要裝到什麼時候?」路景行摟著陶不言的腰,額頭相抵,深邃的眸子直視著他。
陶不言不語,只是紅色慢慢地從耳尖漫延至臉龐,他睜開眼,黑亮亮的眸子裡一片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你怎麼知道我是裝的?」陶不言保持著摟著他脖子的姿勢問道。
「我第一天認識你嗎?你喝醉時什麼樣,我能不知道嗎?」路景行嘆了口氣,「發生了什麼事?」他心中隱隱有個猜想。
「沒什麼。」陶不言微微嘟起嘴,向前一湊,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路景行躲開了。
看到陶不言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傷,路景行瞬間確認自己猜得沒錯,他將人撈起,兩人坐在床上。
路景行直視著陶不言,「明松,你聽誰說了什麼?」
「蘭丞相要與路家結親。」陶不言說道。
「是告西嶺雪訴你的?」路景行嘆了口氣,想起幾日前陶不言收到了字條樣的東西後後就有些不對勁。
陶不言不語,但他的態度已證明路景行所言不假。
「你覺得我會與蘭小姐成親,」路景行真有點哭笑不得,「便這樣百般試探?」
「我本不信的,但是那天你收到路伯伯的信時躲著我,而且……」陶不言輕咬下唇,想起路景行見他後急忙將信收起。
「直到今天你也沒有碰我。小雪說,相悅之人是……」
路景行直接堵住了他這張讓人哭笑不得的嘴,比以往都更加強勢。
「你覺得我不想嗎?如果不是怕嚇到你,我早就把你……」路景行嘆了口氣,他是不想讓其介入朝堂之爭。結果……
「陶不言啊陶不言,你斷案捉凶比誰都聰明,難道推不出我的心意嗎?」
陶不言被他摟在懷裡唿吸著得來不易的空氣,「我哪能推理出鍾情之人的心思!再說,我怎知路伯伯會不會反對。」
陷入愛情之中,即使再聰明的人也會變得不自信,變得多愁善感。
路景行無奈地輕笑著,「案子了結回到王城,我就讓我爹去拜見御使大人,把咱倆的親事定了。」
「誒?!」陶不言瞪大了眼。
「後悔來不及了!」路景行的嗓中傳來笑意
「你真的要與我成親?」陶不言有些不敢相信。
雖不禁男風,但官場之上聯姻是有助於仕途,尤其是路家,路景行的哥哥便是如此。
「除了你還能是誰?」路景行反問道,「自始自終都只有你一個人,也只能是你。」
陶不言摟住路景行,將頭埋進他的懷中,「定不負相思意。」
「所以你還撩撥我嗎?」
感到路景行四處做亂的手,陶不言頓時紅了臉,「不、不了……」
做好心理準備是一回事,冷靜下來之後便就是另一回事。
下次,下次一定……
第115章 風雲突變
晏清如某個晴日一般,來到「百奚泉」溫泉客棧,意外的陶不言和路景行不在。
「陶大人和路大人去了黔州。晏捕頭不如坐下喝杯茶。」坐在廳堂中喝茶的蘭鈺如是說。
晏清有些躊躇,一時之間不知要如何應對。
「晏捕頭好像很討厭在下?」蘭鈺的話雖這樣說,卻仍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放到對面的座位前。
晏清對他說不上討厭,充其量是看不順眼,尤其是看到他與任柯在一起時。他清楚地知道這種情緒是因為吃醋。
正是因為這樣,晏清儘量避免與蘭鈺有任何交流。但此時,他看著蘭鈺那副好似看透一切的表情,又不禁湧起一股好勝。
「那我就不客氣了。」晏清一挑衣襟在蘭鈺的對面坐下。
晏清本就長相秀美,動作也不似其他捕快般粗魯,因此與蘭鈺這般的貴公子坐一起品茶有一種相映益彰的和諧。
「蘭公子為何突然要查二十年前的案子?」晏清放下茶杯,看向蘭鈺。
「並非突然,只能說現在恰好是天時、地利、人和罷了。」蘭鈺應道。
「蘭公子既然能請得動「順安雙花」又何必將他人牽扯其中?」
蘭鈺自然明白晏清話中意味,臉上露出一個暖昧不明的笑容,「可以說任柯也是在下的目的之一。」
果然,從晏清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怒意。真是個用情至深之人呢,蘭鈺在心裡道。
「在下所求何事,晏捕頭心裡很清楚的吧。」蘭鈺眨了眨眼,這便是他性格的惡劣之處——故意惹他人不痛快。
正當晏清要開口反駁之際,陶不言和路景行走了進來,跟在他們的身後的是任柯。
相對於這二人的神彩奕奕,任柯看上去似乎有些憔悴。
「任兄!」晏清擔心地脫口而出,而後才發覺失禮,急忙向路景行和陶不言行禮道,「路大人,陶大人!」
「我想任捕頭只是有些累了,晏捕頭不必擔心。」
聽到陶不言打趣的話語,晏清微窘,白淨的臉上頓時湧出一抹紅暈,一時之間不知要如何作答。
「晏清,你來這兒是發現了什麼?」任柯急忙替他解圍道,只是如若仔細看去,他隱於帽下的耳朵變得通紅。
「是,」晏清立刻正了正神色,「陶大人讓屬下調查的東西已經查明。這是您要的戶籍冊謄抄本,大人請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