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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率的眼神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語話中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路景行突然笑了,睥睨天下般得說道:「太子殿下,你可知這車廂之中,只有你我二人。」
直視著風息寧的中眼中藏著挑釁的光芒,是那種讓人動彈不得的強烈眼神。
風息寧臉色陰沉,遠沒有剛才的從容,身體緊繃,猶如瞪視般地直視著路景行,右手下意識地扣住了衣袖內側的錦環。
「最好不要亂動,我有很多種殺人於無形的方法。」路景行的目光掃過風息寧,如一把冰鋒掠過,讓他下意識地後躲,好驚人的殺氣!
路景行想要殺他!
「路景行,你可知你在做什麼?!」風息寧厲聲喝道,俊逸的臉上盈滿怒意。
「自然,太子殿下不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路景行表情如常地反問道。
風息寧直視著他,幽深的雙眼中看不出絲毫情緒,良久,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笑容,「路景行,本宮果然沒有看錯你。」
「太子殿下有些事可以明說,不必如此麻煩。」路景行淡淡地開口道,「此次是殿下故意引我二人來此,就是為了假銀票一案。清音是殿下的探子,想必君諾也是殿意欲招攬之人。」
「不錯。」風息寧點點頭,「你那夜拿著符牌來見我時,我便知道這一切瞞不住的。」
「將他推到穆淮王的面前,這就是殿下的深情!」路景行的眼中帶著絲薄怒。
風息寧微微垂下眼眸,「剛才所說並非戲言,如若明松肯用看你的眼神看我一眼,我也絕不會放手。」
他沒有自稱本宮,語氣中透著無奈與落寞,仿佛一個普通的苦戀而不得的可憐男子。
但這種軟弱轉瞬即失,等他再抬起頭時,目光清明,仍是那個傲然俯瞰天下蒼生的太子殿下,接著他向路景行揮了揮手,「事已至此,你退下吧。」
在路景行下車的瞬間,只聽風息寧說道:「謝謝你相信我,致遠。」
路景行身形一頓,轉頭看向他,目光灼灼:「我相信的是明松,他說你是明主。不然……」他露出一絲冷笑,接著不等風息寧回應便跳下馬車離開。
在馬車駛出穆州時,陶不言的馬車簾一挑,路景行走了進來。
「致遠?」陶不言立刻將他拉到身邊坐下,「太子殿下同你說了什麼?」
路景行看到陶不言滿臉的關切,心中不由地一暖,眼神也跟著柔和起來,伸手拉過他的手握在手裡,「沒什麼,只是些鎖事。」
陶不言望著他,漂亮的眼睛裡明顯寫著不信,路景行捏捏他的手,柔聲道:「你昨夜整理這幾起案子的卷宗到很晚,趁現在睡一會兒吧。到王城還要很久。」說著抬手就要將人攬入懷中。
「喂,你幹嘛!」陶不言頓時有些害羞,耳尖發熱。
誰知這時馬車車輪突然被什麼東西擱了一下,勐得一巔,他的身體失去了平衡向著路景行的懷中倒去,結果還是被抱了個滿懷。
「睡會吧。」路景行抱住了人自然不會輕易鬆手,陶不言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便就放棄,接著找了舒服點的位置靠在了他寬闊的肩膀上。
「致遠,雖然這次破了案,抓住了兇手,但是我卻並不開心。」陶不言的聲音中透著股失望。
「在這個世上有些人為了活著,為自己戴上假面。時間久了會忘記摘下來,把鏡子裡的臉當作真實的自己。
「然後,不遺餘力地往高處攀爬,直到面具被從臉上撕下來,血肉模煳,永無歸處。」陶不言發出輕微的嘆息。
「雖然這些兇手的初衷是為了擺脫身陷的泥濘,但是無論因為什麼,殘忍的殺戮都是不可取的。用殺戮戴上的假面最終也會被殺戮瓦解、擊碎。」路景行說道,「殺戮這種行為,一旦開始便很難停止。」
「你不要想了。」路景行不由地緊了緊手臂,將他往懷裡帶了帶,「在我的面前你無需任何假面,因為我……」他頓了頓,接著緩緩地輕吐道,「鍾情於你。」語氣認真而鄭重。
然而,路景行並沒有得到回應,他低頭看去,只見陶不言雙眼緊閉,唿吸平穩,竟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路景行望著毫無防備得依靠在臂膀上的陶不言,微合雙眼,睫毛輕顫,優美的輪廓流傳出一股沉靜的甜美。嘴角不由地微微翹起一絲好看弧度,在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溫潤出一絲幸福的甜香。
他低下頭,在陶不言的額頭上印一下吻,虔誠而珍視。接著他輕輕地調整了姿勢,讓人可以睡得舒服些。然後也跟著閉上了眼,頭自然地靠過去。
在路景行閉眼的瞬間,陶不言的臉上不由地勾起一抹淺笑,耳尖泛紅,剛才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到王城的路還有很遠,我們的一生也還有很久。
(本案完)作者閒話:
君之絮語:
這一案終於完結了
兩個人的關係確實更一步啦
下一案呢,想要偏向武俠風,希望大家能喜歡
第72章 禍起東宮
一更剛過,一輛馬車飛快地行駛在王城中的朱雀大街上。
陶不言坐在搖晃的馬車裡,腦子裡在整理、消化著剛才內侍所告訴他的事情——
太子風息寧吃了皇后送來的糕點後,便中毒昏迷不醒。皇后為自證清白,請順安帝徹查此案,而她推薦的人正是大理寺正路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