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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銀票事關重大,官府不能公開調查,所以本王派人在暗中調查。」
「請問王爺,假銀票在「如意賭坊」出現後,「春/夢坊」和「妙音坊」是否也收到了假銀票?」陶不言問道。
「確實,在假銀票出現在「如意賭坊」後,二月底是「春夢坊」也收到了假銀票,除此之外還有「迎香閣」和「宜春閣」,但「妙音坊」並未收到假銀票。」風淮秋想了下說道。
「沒有「妙音坊」嗎?」陶不言眉頭微皺,這件事情太過詭異。
「嗯,「妙音坊」確實沒有發現假銀票。」風淮秋的語氣篤定。
他這肯定的態度,讓陶不言越發確信霏音背後之人很可能便是穆淮王,同時也明白了當初在客棧時穆淮王為何是那樣的態度。既然這樣的話——
「王爺懷疑賈仁之死與假銀票案有關,那麼不如我們合作吧。」
陶不言看向風淮秋,奕奕生輝的雙眸,沉靜而深邃,臉上掛著溫煦和暖的笑容,看似風輕雲淡實則犀利無比。
風淮秋看向他,眸如寒潭之水,清冷幽深,看不出絲毫的情緒。良久,他的嘴角微微向上,露出淺淺的笑容,「好。」
只是這笑容並未抵在眼底,眼光依舊冰冷如霜。
這時,穆勇匆匆來報,低語道:「王爺,有貴客到。」接著他抬頭看向了一旁的陶不言和路景行,臉上露出微妙的表情,「要找陶探花。」
路景行和陶不言面面相覷,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作者閒話:
君之絮語:
預告:下章會有新人物出場……
第59章 涼風起天末
申時一刻,穆淮王府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一個極有氣勢的中年男子,肩膀寬闊,嵴背挺直如松,如刀鋒雕磨的臉龐上是精緻的五官,雖然有著歲月留下的痕跡,但仍可見他年輕時一定是一位美男子。全身上下在紫色官服的襯托下,透著一股讓人不容置疑的凜然與肅殺。
只是這氣度和眉眼隱隱有一種熟悉感,似曾相識。
男子見到風息寧後,立刻快步上前,俯身便要行跪拜之禮。風息寧急忙雙手托住他的胳膊,「路尚書快免禮!」
「臣路知彰,參見太子殿下!」路知彰卻就著這樣的姿勢硬生生地跪了下去,行了個完整的君臣跪拜之禮。
「路尚書,快快請起。」風息寧再次相扶,路知彰這才從善如流地起身。
接著抬眼看向他身後的風淮秋,卻只是拱手行禮道:「參見穆淮王殿下。」
「路尚書不必多禮。」風淮秋的臉上帶著溫文的笑意,深沉的眸子裡卻陰晴不定。
路知彰這一做法,非常明顯地是在打他的臉。一個小小的尚書斷是不敢如此,自然是宮裡的那位授意。
風息寧向王城調取卷宗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沒有想到竟然派來了刑部尚書來送這份卷宗。現在看來,送卷宗是愰子,實際上是來提點他——謹記王爺的身份。
看來那些傳言是一字不落地飄到了王城,只是這樣的舉動,他是不想維持這表面的平和,還是說……
風淮秋看了一眼風息寧,意氣風發的少年,眼睛裡的熱情與自信依如當年的自己。然而,你還是太天真了,我樣愛的侄子。
跟在後面出來的陶不言看到與風息寧說話的人後,不由地瞪大眼。他沒有想這位貴客竟然是路景行的父親當朝的刑部尚書路知彰。
堂堂的刑部尚書為何會來穆州?難道是因為風息寧調取的卷宗?
陶不言急忙拉了拉身旁路景行的袖子,卻見他搖搖頭,表情凝重,顯然路知彰的出現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路知彰似乎聽到聲音,抬頭看了過去,陶不言和路景行立刻走到他的面前。
陶不言的臉上揚起一抹如露珠般好看的笑容,用清脆的聲音說道:「學生陶不言,參見路尚書。」接著恭敬地行了一個禮拱手禮,是標準的官禮。
路知彰立刻伸手扶住他,「賢侄不必多禮。」他的表情在見到陶不言時有一絲緩和,眼角眉稍染上絲笑意。
「自年初宴會之後,我已有許久未見到賢侄,今日一見較當日似乎有些清減。想必總是因某些原因而捲入案件,太過勞神所致。賢侄要注意身體,切莫勞累。本官說得對吧,路大人?」說著路知彰瞟了一眼路景行,語氣冷淡。
被稱作「某些原因」的路景行上前一步,規規矩矩地行禮:「下官路景行,參見尚書大人。」標準的下上級禮儀。
看著自己的兒子,路知彰又瞬間恢復到那張不喜形於色的臉,雙手負於身後,冷淡地應了一句:「嗯。」
這對父子不僅眉眼相似,氣質相仿,就連此時斂目不語的神情都如出一轍。
「路伯……」一旁的陶不言急忙替路景行解圍卻一時失言,急忙改口,「路尚書,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雖然他心中有所猜想,卻還是忍不住再次確認。
「本官此次前來是奉命將殿下所需的案件卷宗送來,以供查閱。聖上對於此案亦非常關心,命本官全力配合。因此,如果還需要什麼儘管開口。」
聽到路知彰的話,陶不言的眼中瞬間露出亮光,這卷宗來得正是時候!他現在心中有很多設想,非常需要這些資料來驗證。
只是他見路知影兩手空空,便又伸長脖子滿懷期待地向他身後看去,以期看到有無車馬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