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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轉過身,依偎過去,伸出手以撒嬌一樣的姿態把頭埋在他的懷裡,伸手回抱著他,在這一瞬間他感到了路景行鬆了一口氣,然後那雙有力的手臂再次環上了他的腰間。
「所以你是在裝醉騙我?」陶不言的頭埋在他的懷裡,聲音聽上去悶悶的。
「對不起。」路景行的臉靠在他的頭上,低聲應道。
這樣的反映是不是意味著他和自己所期待的一樣抱著同樣的感情呢?心中充滿期待,卻又怕打破此刻難得的。
「看在你連夜趕路這麼辛苦的份上,這次小爺我就估且原諒你。以後再敢騙我,」說著陶不言抬手在他的背後掐了一下,卻也沒太捨得用力,那點力度在路大人看來如同是在撒嬌。
「絕饒不了你!」
咬牙切齒地過分可愛了,路景行想。
「嗯,不會的。那……」
「現在睡覺。」陶不言打斷了路景行的話。
好你個路景行,現在小手段都明目張胆地耍到自己頭上了,如果就這麼輕意地遂了他的願也過便宜他了!就當作他之前害得自己長夜不眠的處罰好了。
這樣想著,陶不言偎依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自己舒服的地方靠上,熟悉的屬於路景行的氣息讓他感到溫暖、安心甚至還有一絲甜甜滋滋的幸福。
「晚安,致遠。」說著陶不言閉上了眼,嘴角微微翹起一彎弧度。
路景行低頭靜靜得注視著他的睡顏,神情專注,黑色眸子裡變幻不定,就像透月而入的這抹搖曳的月光,忽明忽暗,其實如果細心一點,就會發現男子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嘴角微微翹起一絲好看弧度,溫潤著一絲幸福的甜香……作者閒話:
君之絮語:
沒有案子,只有感情戲
陶大人:怎麼會就這麼遂了你的願呢?
路大人:自作孽不可活
第42章 背叛的代價
昨夜二人同床相擁而眠,今早起來卻沒有任何特別,就好像是年少時的每一個抵足而眠的清晨一般,但路景行總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麼改變了。
也許是錯覺,他覺得陶不言望過來的眸子裡盈著某種情意,引得他心動不已。
用過早飯後,陶不言讓路景行陪他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
當路景行跟著陶不言走進錦繡綢緞莊的時候,莊逸正在給一位婦人介紹雲錦緞。兩人本不想打擾,但是這兩個人太耀眼了,剛一進店便惹得那位婦人和身旁的侍女頻頻地回顧偷望,連帶著莊逸也發現了他們。
只見他低頭對那婦人說了幾句後,便笑盈盈地向他們走了過來。
「陶公子,今日大駕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啊!」莊逸今天穿一件暗花咖色長衫,繡線滾邊,頭戴同色軟帽,與他的氣質相符,看上去神彩飛揚。
「莊老闆客氣了,我們這次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陶不言沖他拱了拱手,笑得一臉溫柔。
莊逸看到他身旁的路景行,不由地一愣。
一張稜角分明的臉,濃密的眉峰氣宇軒昂,一雙深邃的眼睛仿佛兩汪寒潭,冷傲逼人,高挺的鼻,薄而有型的唇,嘴角透著剛毅。高而挺拔的身體包裹在一襲墨色長衫中,那衣服料子和做工都是極講究,腰間繫著同色琉蘇帶,雙手負於身後,整個人散發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這份氣質讓他站在風神俊朗的陶不言身邊也不會被比下去,反而有一種交相互應的美感。一個冷峻威嚴,一個秀美溫柔,一剛一柔,舉世無雙。
「這位是……」
「路景行,陶公子的朋友。」路景行開口說道,聲音低沉醇厚。他敏銳地捕捉到莊逸聽到他名字後眼中閃過的那一抹慌亂,他便明白陶不言一定是又卷進了什麼案子裡去。
他對於陶不言這種對於案件的靈敏嗅覺以及吸引案件的奇異體質非常地頭疼,稍不留神可能就又陷入危險之中,但當事人卻似乎對此樂此不疲。他也只能在暗自擔心之餘,時時想著如何將他儘快弄進大理寺,待在自己身邊,這樣才好日日守著護著。
「啊,」很快恢復鎮定的莊逸立刻向他拱手行禮,「原來是路大……公子,失敬!失敬!兩位,快裡面請!」說著他動作麻利地將兩人引進內堂,接著對一旁的老掌柜交待幾句後便急忙跟了進來。
錦繡綢緞莊的內堂裝飾雅治,桌椅皆有講究,造型看似古樸低調但皆是價值不菲的名家之作。很快小廝就將茶品端了上來,精緻的茶盤裡四周零散地放著小巧的蜜餞果子,處處透著精緻。上好的紫砂茶具,煮泡出清香的茶湯,透著別樣的味道。
「不知兩位公子今日前來,找莊某所為何事呀?」莊逸看似淡定地開口詢問,但眼睛卻悄悄地從陶不言看到路景行,心裡有些緊張,心想自己莫非是惹了什麼大事居然驚動了在大理寺供職的武探花路景行。
還是說……他不由地感到有股涼意自後背竄出。
「這真是好茶啊!」未經任何調製的清馨茶湯入口,帶著雨後清風般的舒爽,陶不言放下茶杯,沖他展顏一笑,笑容如同清晨荷葉上的露珠般清澈而天真。
「莊老闆無需緊張,此次前來,我只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噢?」莊逸的眉頭輕跳,陶不言雖然依舊是一副笑盈盈的溫文樣,但他總覺得這笑里透著股悠遠的疏離,真的只有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