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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不如就把這案子交給路景行和陶不言他們來辦吧,伯父意下如何?」風息寧輕搖著扇子,看似詢問但語氣卻是不容置疑,與臉上溫和的笑意相反的是銳利的眼神。
「何必勞煩兩位探花郎,這穆州雖小,但不至於連這麼一起小案也破不了!」風淮秋這一番話可謂毫不客氣。
「本宮當然相信,案子誰都能破,只是破到什麼程度,用時多少,則不可同等而喻。」
風息寧唰地一聲將扇子合攏,他此時的語氣態度與之前完全不同,雖然俊逸的臉上仍是平靜無波,但身上卻散發著不同以往的凜冽,一股傲然的氣勢讓人不由地臣服。
一旁的來福只覺得膝蓋發軟,羽竹身體微顫地靠在螢耀的身上。
如此以來,風息寧的身份不言而喻,普天之下有這般氣勢,敢自稱「本宮」視穆淮王如無物只有當今的太子殿下。
「既然太子殿下這麼說了,本王自無異議。只是不知,二位探花郎幾日可破此案?」
風淮秋含笑的雙目望向路景行和陶不言,如同獵人看著逼入陷阱邊緣不得不跳的獵物,嘴角的笑容無情而殘忍。
空氣有一瞬的凝結,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他二人身上,西嶺雪也不由跟著擔心。穆淮王這個問題看似將主動權交於他們,實則是完全置他們於不利之地。
這個時間長短很難拿捏,而且無論最後結果怎樣,經此一事他二人便是明確的太子陣營。朝堂之上最忌諱站隊,尤其站的是儲君。順安帝向來多疑,只怕……
「七日。」
西嶺雪吃驚地看向說出此話的陶不言,誠然他們能力不凡,但七天也太過倉促!他抬眼看向路景行,好嘛,除了贊同和欣賞,還真看不出什麼別的來!
「陶探花的意思是,可七日破案?」風淮秋的眼睛微眯,他原以為會有一番拉扯,沒想到這看以柔弱的陶不言竟有如此魄力。
「是的。前提是此案必須由我全權負責,大理寺和穆州知府全力配合,七日足已。」陶不言答道。
「呵,只要路大人同意,本王定會讓知府全力配合。」風淮秋發出一聲輕笑,「只是,本王要如何相信呢?」
「下……」
「我賭上祖父神斷陶公之名,七日內破案。」陶不言伸手拉住路景行,打斷他的話,「如若到期未破,我陶不言永不入仕!」
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有力,精緻的臉龐,俊秀的五官,那雙漂亮的眼睛裡眼神卻犀利得仿佛可以洞穿一切,微微翹起的唇,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泛起。
他站在那裡,直視著風淮秋,不卑不亢,像是寒冷中的梅,傲然綻放,秋不敗冬不謝,驕傲而充滿韌性,堅強得讓人肅然起敬!
「好!不愧是陶公之孫!」風淮秋轉頭看向風息寧,「太子作證,本王**。」
「本宮也**。」風息寧說道,只是眼中流轉著讓人無法明了的光芒。作者閒話:
君之絮語:
夾帶了一個私貨,不知大家發現了嗎
第52章 疑雲暗幾重
就在地字五號房的房門再次開啟的瞬間,身後猝然逼近的氣息令陶不言慌忙地回頭看去。
只見路景行強硬地闖入了房間,門隨即被關閉。他勐然地抓住了他的肩膀,將人抵在門上,死死地按住。
「喂,你幹什麼?」陶不言皺眉,試圖掙扎束縛卻無果,力道不大卻無法掙脫。
「你明知這是穆淮王故意刁難,為何要一人扛下?」
路景行直視著他,那雙清冷的眸子裡翻滾著莫名的情緒,兩相面對,距離曖昧到氣息纏綿,但說出口的話卻是煞風景的冷硬。
「唉。」陶不言輕嘆一口氣,放棄掙扎,接著露出了能俘獲人心的優雅笑容,「穆淮王之舉無怪乎是想營造太子結黨之勢。你是大理寺正,兄長是吏部侍郎,路伯伯是刑部尚書,所以這隊你站不得,路家更站不得。
「而家父身在御使台只是個言官,在朝中素來耿直。祖父也已千古,名義這種東西對他已無義意。我本就冠帶賢住,仕途未定,所以這隊我可以站,而且家母勉強算是當今皇后的族妹,我站隊又多了那麼絲的合理,而且利大於弊。
「若真因此事明松不能入仕,以後就要仰仗路大人了。」說著陶不言的臉上嬌媚地浮現出微笑,那是有如充分寵愛的貓一般的舉止,卻具備足以撩撥人心弦的魅力。
路景行凝視著他的眼睛,清亮亮的眸子裡漾著水樣的光澤,此時他已冷靜下來,只覺得一股濃烈的滿足感在胸中擴散,慢慢地形成另一種悸動滾燙著胸口,他將人擁入懷中,頭埋在他頸窩處,嗅著他的氣息,任憑胸中的悸動翻滾。
「好,我養你。」低沉的噪音里夾雜著笑意。
「估計還得加上我爹、我娘、陶叔、花園裡的桃樹、池塘里的魚……」說著陶不言伸手回抱著他,這個人失去冷靜時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嗯,養,我都養。」路景行輕笑著,感到他回抱過來的手臂,臉上的笑意更濃,不由地收緊手臂。
看,這關係不就又近一步了嘛!
陶不言柔軟的髮絲勾得路景行鼻尖發癢,連同著心也跟著癢了起來,他歪頭在他的鬢邊落下一吻,鬆了鬆手臂,歪頭想再次一親芳澤時,傳來了敲門聲。
「致遠兄,屍體涼透了吧!」西嶺雪的聲音自門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