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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遇踹開門走了進去,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石床上的女人。
女子四肢被鐵鎖鏈鎖著,隆起像山一般大的肚子看著隨時像是要爆炸了般,皮膚上是各種發霉的毒斑。乾枯的頭髮亂糟糟一團,就那那張浮腫的臉看能看到她生前的長相。
門被推的那一瞬,毫無生氣的女人眼珠子轉動瞥過來。
她做了一個口型。
「殺了我。」
第139章
女人絕望的眼神已經失去了對生的渴望。
就在她的腳下,一堆森森白骨,角落放著幾具還沒有消化完的腐肉。
池言扶著瑞安走了過來看著女人,愣怔了下說:「我認識她,礦區的項目的一個負責人,趙冰。」
牆角腐肉上的衣服也是礦區工人平常穿的工作服。
祁遇找到人後,門口傳來一股腥風血雨的氣味,他提著昏迷不醒的情報員,說:「先出去。」
又回到那個湖的地方,這時候不少的蟲兵不斷湧出來。混在的腳步聲震動著整個山崖。
一個觸手系的東西攻擊過來,祁遇用匕首砍掉,一堆腥臭不堪的蟲兵跟著蜂擁衝上來。此次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戰鬥,人已經找到了,他並不戀戰。
霍執手中的人呼吸減弱,隨時都能死去,他拍了下霍執,跟他交換眼神後,轉身向洞口走去:「池言,我們先走。」
池言心頭一跳,眯了下眸子,霍執的能力他知道,但是他還是問了句:「你確定讓他一個人在裡面?」
祁遇抱起情報員淡定說:「他很強的。」
龍族血脈與蟲族相剋,遇到霍執,只能算那些小蟲子們倒霉。
「好,那我們先回去。」池言扶著瑞安,看了眼霍執,「霍執,交給你了。」
霍執點頭。
等到兩人安全離開後,霍執磨了磨後槽牙,盯著一群蟲子們,抽出量子刀躍到半空,揮斬刀身,一個旋轉,周圍最前排的蟲兵們原地被絞成碎片,綠色的血液濺落牆面,接著,霍執落在了地上。
一股白金色的光芒像層薄薄的外衣穿在他身上,暗金色的冷眸對著剩餘的蟲兵們一掃,蟲兵們感受那股天生懼怕的恐怖威壓瑟瑟發抖。
男子口中低吟著繁雜的言語,光芒粒子在他身邊浮動,下一刻,一個光球包裹著他申到空中,一雙巨大的黑色羽翼張開,龍吟響徹雲霄。
祁遇站在遠處的山崖上,看到那道光芒露出一個微笑。
蟲穴崩塌,這是人類對蟲族的一個警告。
幾人再跟付弈舟見面時,他已經從系統那裡拿到了視頻與阮月的地下室的秘密。
三人匯合,付弈舟將東西交給了祁遇,祁遇打開一看,面色凝重,當晚開了緊急會議。
*
付弈舟出現在花店這件事被苟夫人知道了。
她打電話慰問付家,沒人接電話,最後通話只能傳到阮夏玉那裡。
她把付弈舟回原星的事告訴了阮夏玉。
當她問到阮月時,阮夏玉沒有任何情緒回答:「她死了。」
苟夫人身軀一僵:「怎麼會?」
「我爸逃了。」阮夏玉拿著終端輕聲道,「跟阮月有關係的人都會被調查,乾媽,你也走吧,呆著苟封哥哥一起,越遠越好。」
阮夏玉將自己最後一點善意用在了苟家身上,至少這家人曾經真心實意對待過自己。
他掛掉電話,坐在破敗的家中繼續收拾母親的遺物,發現了一個印有阮月抱著幼時阮夏玉的妝盒。
阮夏玉盯著照片呵呵呵笑起來,眼神帶著自嘲:「這就是你說的幫我解決他的方法嗎?」
「真是愚蠢,哈哈哈哈哈。」他瘋瘋癲癲仰面長笑,眼眶的淚落下臉頰。
一刻鐘後,他低下頭,喃喃道:「也算是有點用。」
從阮月說帶他進付家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女人變了,無限的貪慾和享樂,不擇手段的索取,擁抱的味道也從花香變成了惡臭,從她帶自己去那個該死的地下室時,他就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被拋棄,沒想到時間來的這麼快!
現在她完成任務,自由了嗎?
在阮夏玉愣神之際,終端響了響,是苟家發來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本應該躺在皇家醫院的付弈舟!
他捏緊了終端,既然是她留給自己的禮包,不好好利用還真的對不起阮月的犧牲了。
阮夏玉撥通了一個記者朋友的電話。
「來付家,我想接受採訪。」
天氣正好,湛藍的天空,青青草地面前延伸止盡頭的房子卻欲周圍明朗的環境格格不入,一棟被燒毀的房屋,面目全非,一片狼藉,好在因為那場及時雨,房子並沒崩塌,只是裡面傷橫累累,無時不刻提醒著它曾經經歷過什麼。
阮夏玉坐在門口地上,不修邊幅,一臉憔悴。
他站起身給媒體介紹了這個房子的歷史,原本的樣子,平靜的語氣中還是能察覺到他的難過,記者邊拍照邊記錄他說的話,最後阮夏玉還發表了結束語。
「逃避解決不了事情,我知道你很討厭我,是我搶了你的爸爸,但是我是真心將你當成我的哥哥,我一直都很崇拜你,知道你去原星上後,我很擔心也很難過,我想你道歉,對不起。」阮夏玉對著鏡頭90度鞠躬,他站起身時眼淚抑制不住的掉,「但我媽媽是無辜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不敢出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