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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那時他和凌霄準備出現在雲水山莊祝賀,豈不是……也死了?這時,他非常感激半路的天雷。
不過眼下,還有一件事讓他更生氣!
「很好。」周璟冷聲一道,甩手間就扯住那人的衣襟,「我弄丟了自己的靈玉,按照師弟所說的宗規,理應是我去寒潭受罰。」
「大、大師兄,別開玩笑了。」江師弟連連擺手,根本不敢這樣做。
「走!」周璟拖著人就往凌霄所消失的方向走去,立刻就有人跟在四周。
「大師兄,你冷靜一點,江師弟又沒做錯什麼事!」有人急忙出聲,話雖這麼說,又不敢直接上手,只能在旁邊勸,「若是大師兄有何不滿,都是自家師兄弟,私下說了便是,何必……」
周璟冷眸看向說話的人,話還未說完就被迫截斷。
「今日我這話只說一次,凌霄他被我罩著,你們莫要再找他麻煩,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周璟說得極冷,視線平平掃過在場的人,「將這話帶給不在場的人聽,免得到時候真的鬧得不好看。」
光憑一張嘴,自然不可能長久地護住凌霄,還要想辦法提高實力,做出來總比說出來靠譜。
此間只在震懾,最好能讓他們都安分點。
山門的氛圍因這些話變得沉悶,無人再敢多說什麼。
周璟見一個個都不說話,輕開扯人的衣襟,正想詢問寒潭在何處時,便忽而聽到,「師尊在望星台,還請大師兄速去。」
那人著一身翠綠外袍,在一干淺藍外袍的弟子裡格外突出,長相普通,即便看一眼也記不清具體面容,是隱入人海就找不到的存在。
若不是衣服顏色顯眼,周璟都不知弟子群里還有這個人。
他什麼時候出現的,又在旁觀了多久?和師尊又有什麼關係?會不會打小報告?
有太多有關這個人的問題在周璟腦海里出現,眼看人就要走,「還請這位師弟帶路。」
隨著周璟話音一出,周圍的師弟們都臉色大變。
第4章 回宗門第一天竟掉馬了?
還是在周璟身邊的江師弟偷偷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極小聲地說道:「大師兄,你可是向來和二師兄不對付啊。」
與原身不對付?
周璟提取到關鍵信息,又覺得自己來這裡又不是全仿照原身生活,當然怎麼舒心怎麼來,無所謂的生活在現代已經過夠了。
那是原身的宿敵,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友善地垂首看向遞情報的江師弟,輕聲道:「做人不能太狹隘,要知道在江湖行走,多個朋友就多一條路。」
就在一干弟子驚愕和崇拜的眼神里,周璟跨步走到那位等候的「二師兄」身邊,可惜無論他說什麼,對方都沒任何回應。
一丁點能套出來的有用信息都沒有!
隱約間,他似是明白為什麼不對付了,大概誰也不喜歡對牛彈琴吧。
直到走到向上的山路,這位二師兄猶如紆尊降貴般,「大師兄似是比以前話多了些。」
敢情是嫌他話多咯?
周璟差點翻出白眼,在努力克制。
行至一段路後,霧氣從四面八方湧來,將前方的路映成雲彩鋪就的模樣,他站在雲霧之外,見周璟還沒動靜,不由提醒,「大師兄,莫讓師尊久等。」
冰涼的水汽落在周璟周身,冷得他抖了抖,只能聽到說話的聲音卻再也見不到人,不免有幾分詭異。
在心裡唱著山歌壯膽的周璟,一路向上而去,終於在白霧之中現出打坐的身影。
待走近,才發現此人鶴髮童顏,正在閉目養神。
即便沒有被此人視線注視到,周璟還是覺得無時無刻不被此人看著,就像白霧裡長了無數雙眼睛盯著他,心裡發毛得厲害。
那是面對危險人物的本能反應。
「師尊,徒兒回來了。」周璟乖巧地向前行禮,沒估計好額頭和地面的距離,「砰」的一聲磕出響聲。
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會磕這麼實誠的頭,就當是給祖宗磕頭了。
「璟兒,你途中可是遇到何事,為何沒按約定時辰趕至雲水山莊?」不為清者連眼睛都沒有睜開,輕而緩慢的音調發出,最關鍵的還是沒看到他開口就聽到聲音!
旁人只會覺得不為清者修為高深,話音如天邊而來可偏偏又吐字清晰,儼然世外高人之姿。
而周璟只覺得腹語學得不錯,應是費了些功夫,眼裡自是沒有恭敬之態。
深知這點,他也不敢抬頭,只能低頭說出曾經凌霄給的說辭。
說來倒霉,他們偏在路上遇到天雷,一路被追著跑到山崖。要不是崖底還有一口深不見底的水潭,恐怕兩個人都要交代此處。
周璟說得平鋪直敘,不為清者卻能從中聽出濃濃的危機感,他緩緩睜開眼,那雙紅瞳中印著周璟的身形,「你且上前來,讓為師看看你身上的傷勢。」
「我身上並無……」周璟說到此,將剩下的話吞到腹中,同時他也很詫異——
若說是天雷,怎會毫髮無傷地度過?而他身上除了輕微擦傷以外,並無任何傷勢。
他的疑惑並不敢表現出來,上前任由不為清者冰涼的手指落在腕處,那冰冷的觸感就像被毒蛇纏繞,越纏越緊,令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只能閉著眼,硬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