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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在江月暖的視線下,周璟只能昧著良心喊了聲「姑奶奶」,向對方伸手,要拿回靈玉。
「那你先告訴我,為啥子要囤糧?莫豁我哈,否則我把你打得爬都爬不起來。」江月暖瞪著雙眼,兇巴巴開口,在看到周璟那「不相信」的視線下,揮了揮拳頭,補充幾句,「你曉不曉得你這樣囤糧會影響糧價,到時候我、老百姓就買不到便宜的糧,也釀不成酒了。」
周璟聽到前面,以為是個憂民的「姑奶奶」,可後面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光是這人能隨口說出糧價,就說明是知曉物價。
要是得知旱情會來,是否會想著其中大賺一筆?
他不敢去賭,只能含糊說道:「買糧是我華宗瑣事,不便與姑、姑奶奶詳說,還請將靈玉歸還於我。」
「你還管華宗買糧的事呀?看來在這裡算是個管事的咯?」江月暖說著,很「講道理」地將靈玉還了回去,指了指之前自己站著的坑,「我有東西埋在這裡,被人偷走了!既然這是你地盤,你就要幫我找到!」
周璟雙手接過扔來的靈玉,重新戴回腰間,又見江月暖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土坑,言之鑿鑿道:「就是埋在這兒!不曉得被哪個背時的偷走了,你得幫我找到,看姑奶奶我不打斷那賊娃兒的腿,敢偷到姑奶奶頭上!」
「你空口白牙就說這裡埋著東西,誰知是否在騙我?況且我出聲相問時,你並未言說此事,如今換了話音,委實讓我難以相信。」周璟認真言明,總的一句話「自己弄丟自己找」。
江月暖自是聽懂裡面的意思,臉色微沉,出聲道:「我就讓你幫忙調查一下,要是查到了,我就、請你喝酒!要是沒找到……姑奶奶我就帶人把這座山挖了,想辦法去找。」
說到「喝酒」這兩字,竟是有種比說「挖山」還要艱難百倍。
她看了看周璟,笑道:「你肯定不願意我帶人來挖山撒,所以你就努力幫我調查調查。要是實在沒找到,那就只能要打攪你們咯。」
「我要走了哈,明天這時候在這兒等你。」江月暖說著,朝周璟眨眨眼睛,身形很快消失在此。
這樣的消失方法,讓周璟不由想到秦師弟,同樣也是如此來無影去無蹤。
可那性子,卻無法苟同。
周璟不由走到坑前看了看這坑的大小,裡面空蕩蕩的部分,不難推斷出埋了不少東西。
遇到在華宗地界埋東西就夠奇葩了,竟然還有人能找到這裡埋著的東西,還順利地挖走?
怎麼看都是江月暖那邊自己暴露出去,才會有這檔子事。
本來今天就能夠告知的事,沒想到要拖到明天,也是無奈。
周璟從林間走出,正和一道身影撞上,在意識到是誰時,他也懶得躲開,直被對方攬到懷裡。
「你怎麼來了?」周璟詫異問道,離他出房間到現在才過了兩小時呀,「你煉化完了?」
「依照前世之法,自是煉化得快些。」凌霄理所當然回答,實則知道他在脫離視線的兩小時內都做了什麼,就只會讚嘆這人說謊不打草稿的流利感。
時間若能倒退到周璟離開小院後,就知道凌霄打坐半個多時辰後,潛進靈丹閣不耐煩地等了一刻鐘才找到機會走到不為清者所在的房內。
從不為清者身上取走一部分戾氣,總不能讓人在這時死了,免得給他的阿璟造成困擾。
這番事做完後,凌霄就急忙趕到外門,藉機抱到人就怎麼也不願鬆手。
周璟抬手摟住凌霄的腰,也不知是對方早就預計好還是什麼,那身形正好將他擋住,在其身後的人也看不到他們在做什麼。
他靠在凌霄胸膛,享受著閒暇之時的親昵。
「你怎麼來這裡?」凌霄輕撫周璟由風帶起的耳發,在指尖變成繞指柔,視線落在對方身後的方向,眼眸里多了幾抹複雜情緒。
周璟將此當作關心,沒有多想地將遇到的那奇怪女子說出口,卻注意到凌霄沒有言語,不由問道:「怎麼了,她有什麼不對勁嗎?」
「你說她自稱『江月暖』?」凌霄蹙眉一問,腦海里只出現那張畫像,倒從沒見過真人,又從周璟口中得知那位「姑奶奶」的稱呼,已經確認這人的身份。
「她可曾傷到你?」凌霄緊張地將周璟拉起來,仔細打量一番後,稍微放下心。
周璟見凌霄鬆一口氣的神情,意識到這不僅是關心他是否受傷,還是因為認識或者熟知江月暖,他不免問道:「你認識她?」
這話反而將凌霄問得一愣,心裡思緒分為兩部分——
想說不認識吧,江月暖又是魔教的前任教主,照輩分來說,也該喊一聲「師尊」。
說認識吧,又會暴露自己前世是魔修,為世間所不容。
「以前聽說過。」凌霄終是選了一個折中的方式,不想再糾結這件事。
「聽說過」這三個字,無疑像是外掛的氣息,既然身邊有個重生大佬,那稍微問一下,應該無礙吧?
周璟如此想著,開口問道:「那你可曾聽聞過華宗附近有埋寶的地方,還被人偷偷挖走了?」
「她或許是一時興起相問,阿璟不用太當回事兒。」凌霄溫和說道,實則在想著找機會出宗去逮住江月暖,將這件事私下解決。
要說該怎麼逮江月暖,逛遍城池內所有的酒館,就能找到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