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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抱怨的話剛落下,又在看到周璟時,江月暖瞬間變了語氣:「璟乖乖快過來,我又有新酒了!」
唯有酒,才會讓姑奶奶親自上門。
只是周璟沒想到,會在這時候見到姑奶奶。在他的印象里,自從凌霄受傷後就沒再見過,對方那種心虛感實在太過濃烈。
可在凌霄完全恢復後,周璟覺得沒必要抓著「為什麼受傷」這件事不放,是愛人。而不是需要時刻照看的孩童。
「最近都有正事要做,恐怕不能和姑奶奶喝酒。」周璟認真說道。
「就、就是想讓你嘗嘗,又不是要你喝完。」江月暖小聲嘟囔,背靠在破開的缺口處,一條腿在外面晃蕩,另一條腿曲著,偏偏又委屈式地摸了摸拿出來酒葫蘆。
別看那酒葫蘆現在是一手能握住,實則能變得比人還高……
周璟才不會信江月暖所說的「嘗嘗」。
「我今天還想悄悄來,結果這裡都沒得人!不過我倒是聽到了你們說的事,旱情好轉後就成親嘛?」江月暖說著,視線落在冷臉的凌霄,「竟然是喜事,那就該喝酒嘛!到時候我帶酒過來,要喝到天亮哈!」
周璟:我就知道。
凌霄:誰要在成親當天喝到天亮?
兩人心裡各有想法,卻架不住江月暖將之後的事情安排明白,又道:「我猜還有七天,這旱情就過去啦!不准再找理由不喝酒哈,否則我真的會生氣哦!」
江月暖說到最後做出兇巴巴的神情看向周璟那邊,忽視站在面前的凌霄。
不會喝酒的人,她壓根沒放在眼裡。
「姑奶奶何從得知是七天後?」凌霄出聲問道。
按照凌霄上世所經歷,旱情應早就過去,可如今聽到準確的時間、又是阿璟關心之事,自是要慎重發問。
光是看到姑奶奶那吊兒郎當的模樣,肯定是為了能共飲才隨口胡說。
在那樣認真的視線下,江月暖立即變得心虛下去,輕喃說道:「我猜的啊!天地規律就是如此嘛,久旱後必有甘霖。要麼三日、五日、要麼七日、十四日,就……選個我最能接受的呀。」
這邏輯說出來,周璟和凌霄都沉默下來。
總之有個時限當盼頭,也比遙遙無期好。
「姑奶奶無事的話,我和阿璟便先回房了。」凌霄沉聲說道,同時將那飄出來的衣帶塞回去,「您也早些回去吧。」
逐客令下得直接,江月暖仿佛習慣這樣被對待,還是不滿地伸手要去拍凌霄的腦袋。
然而下一秒裂開的法寶結界被凌霄用靈力修復過來,那想拍下來的手只能被迫收回。
「哎?臭小子!你……」江月暖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直接那縫隙被修復,再被凌霄臨空推了推。
「你的修為……何時變得如此厲害?」周璟震驚道。
在他認知里,江月暖的修為是所知的天花板,那凌霄能如此快速發現藏在法寶結界裡的江月暖,還能輕鬆劈開結界又恢復……
這些行為,無疑是在說明凌霄的修為不止是在提升,而是足以與江月暖比肩!
仔細回想當時長老們看到凌霄時的微妙表情,恐怕是知道了凌霄的具體修為。
「我已到渡劫期,長老們探不出我的修為,只能將我分到大長老那邊。」凌霄語氣里太過平常,似乎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渡劫期?
周璟聽到這個修為高度,在心裡偷偷過一遍,這才意識到渡劫期不就是修為最高級那個嗎?
豈不是就差一步登天?
「那你快要飛天了?」周璟詫異說道,不由指了指天上。
「哪有那麼容易。」凌霄無奈道,伸手牽住這人的手,一步步往前走,「渡劫期到飛升之間看似只差一步,實則要等『天時地利人和』,誰也說不準何時能飛升,諸多人都在渡劫期等待時機。」
也就是自我修行的路已走到頭,只等著有可能的時機到來。
不過能修到這步,足以讓人仰視了吧。
怎麼從這人嘴裡說出平常意味?
想到愛人一不小心成了修仙界大佬,這種感覺就像是突然抱到最粗的大腿般。
同時也讓周璟覺得內疚,出聲道:「你我常在一處,我卻從未細問過你那邊修行情況如何……」
「可是覺得內疚?」凌霄問道,轉而單手抱起周璟。
恍惚間,四周一變,周璟見他們到了屋內。
「那阿璟便好好補償我吧。」凌霄聲音變得極輕,鼻息正正落在周璟頸間,「阿璟想問什麼,慢慢問便是。」
周璟不禁身體微顫,這人說話便說話,怎麼還動手動腳?
想要問的話,幾乎都被這灼熱的觸碰糊掉。
哪裡能慢慢問,思緒都被攪得亂七八糟,好像他們正事說完就只剩下這些情慾需要「慢慢」處理。
然而阿霄越來越黏人,即便有各類恢復丹藥使用,可他的腰受不住啊!
一室春光,皆被結界擋住。
月落日出不知幾輪,或許是新的一輪日光吧,周璟雖然享受某人的揉腰行為,但還是忍不住沉沉睡去,就連送到嘴邊的丹藥都懶得服用。
凌霄輕聲哄著「乖」,將丹藥送服進去,又在指尖抹了膏藥,輕輕擦拭那紅腫的地方。
不舒服的周璟先是蹙眉,還能感覺到那冰涼的碰觸,微微反抗了一下,耳邊聽到熟悉的輕笑聲,瞬間變老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