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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月長老看了看四周,手心裡突然變出符紙,施法之後,在院子裡憑空出現合適的桌椅。
「諸位請坐。」大長老說著,其他人就近坐下。
留給周璟的位置,按照就坐禮儀而言,竟是主位!
周璟見長老們已然落座,卻過不了自己心頭那關。
正好也要為其他人講解PPT,當即沒有坐下,而是幻出靈力屏障,對宗門未來發展的計劃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也算是一次講解模擬,要是他連這些長老都沒講清楚,那還怎麼指望得到他們的支持?
抱著這樣的想法,周璟認真解答所有問題,確定沒任何疏漏後,才緩緩坐下。
等放鬆完,周璟意識到自己坐在主位上,而其他長老根本沒將視線放在他這邊,而是當著他的面開始傳音起來。
簡單來說,周璟將宗門一分為二——
沒有任何修仙潛力的人,就跟著在外做實業。在這期間會單獨在外宗開闢實驗地,以此搞發明,如此就能向外出售,大大減輕宗門的經濟負擔。
不過在實驗這裡有個弊端,還是需要大長老前期的經濟扶持。
至少在在座的長老們看來是這樣。
在宗內建立幾個分類,例如大長老擅長的劍修,雲上長老所會的丹修等。
周璟不太了解其他三位長老究竟擅長什麼,沒有當場給他們劃分。
他其實是注意到在這修仙體系里,並沒有因人而異制定教學方針。
人的精力有限,同時也要允許有偏科的人存在。
或許有部分人在這個分類裡面屬於中庸或者平庸,可在另一個分類里卻是佼佼者。
周璟堅信世間沒有無用之人,只是放錯了位置。
這個理念是他要在宗門裡發揚的重點。
再加上宗內弟子沒有背景和足夠的教學資源,導致他們沒想過發展其他方面,更加沒途徑去接觸。
所以要將整個修仙的大體系進行分類,對宗內而言是極有幫助的事。
事情都掰開揉碎的說清楚後,只需要等待長老們的回應。
此時的等待,對周璟來說卻萬分煎熬,就像自己交出最滿意的答卷,在最後還得忐忑等待分數的到來。
他可沒勇氣說什麼「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之類的話,要是過不去長老這關,其他都是泡影。
長老們商量的時間並不長,幾方眼神交流後,大長老出聲說道:「我已與他們談妥,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這份話的重量無異於「我已將所有的事情扛下來」的感覺,周璟感激地看向身旁的大長老。
原來長輩就是這樣遮風擋雨的存在呀。
「我擅長用符,可教弟子們用符之術。我兄長是魂修……」乾月長老示意地看向乾舒長老那邊,見對方沒有開口的意思,繼續說道,「魂修便是能與世間萬物的靈獸魂魄溝通,只有靈獸魂魄在死之時才會飛出,以此結締契約。不過有魂修前輩在前指路,收集靈獸魂魄並不是難事。」
溫婉動聽的聲音,無論聽幾遍都讓人心情舒暢。
話音落下,久久不見有人說話。
直到其他人的視線都落到鳩流長老那邊,倒是嘴快的雲上長老嫌棄說道:「你不會是聽乾月的聲音聽入迷了吧,趕緊說說你擅長什麼?」
催促話音讓兩人都有些不自在,眼看乾月長老悄悄將椅子移了移,以這樣的方式拉開和對方的距離。
隨後雲上長老就受到鳩流長老那想刀人的眼神,只聽其悶聲說道:「我只會煉體,讓身體變得更加強壯。到了我這樣的境界,就能刀槍不入。」
「只是百年沒見,你就練到這境界了?」雲上長了不可置信,隨即看向大長老那邊,「老陸,要不借一下你的佩劍,來試試他的煉體術?」
大長老無聲嘆了口氣,顯然不想理會提出這樣建議的雲上長老。
既然大家將各自擅長的事說了一遍,這個話題就能自動越過。
可誰也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聽見乾舒長老涼颼颼說道:「我倒知道宗內有位弟子煉丹術極其了得,還隱隱聽說雲上你得喚其一聲師兄,那怎麼不將他也請過來?如此人才在宗內只當個弟子,豈不是屈才?」
「乾舒,你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的煉丹術可比他厲害多了!只是當時比試的時候,我那顆靈材比他少了一張葉子,所以才會差那麼一點點而已!」雲上長老說得異常激動,立刻從椅子上站起,撩袍就一腳踩在凳子上,凶神惡煞地看向說出這番話的乾舒長老,無比叫囂,「有本事現在就叫他來比呀!」
恐怕是仗著秦風沒在場,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人都被架到這裡,乾舒長老自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笑道:「那便將那弟子叫來比一比嘍。」
此話一出,明顯感覺到雲上長老的氣勢倏地消下去,可在那樣的視線之下,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那就叫來呀!」
「兄長……」
「雲上……」
乾月長老和大長老都沒想到他們竟是同時喊出聲,雙方阻止之意都萬分明顯。
雲上長老一聽瞬時就借坡下驢,不過還是重重地朝乾舒長老那邊哼了一聲,不顧自己之前踩過的凳子,直接坐下,雙手抱胸且視線移向另一邊,擺出割袍斷義的架勢。
在這樣的情況下,乾舒長老也沒再自討沒趣,反而閉眼休息起來,仿佛之前那個得理不讓人模樣根本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