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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著霍寒的名字,謝玉恍恍然睜眼,入目卻是刺目的白光。
他沒見過這些,像是炸毛的獸,一瞬間應了激,撐著力氣坐起來的時候,正看見一個很高的青年大步進了屋,似乎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呀?拍戲那麼忙,又不讓我抱。」
然後,四目相對,青年的電話「啪嗒」一聲落了地。
「你是…誰???」
與此同時,手機另一邊的聲音立刻緊張起來:「阿年?阿年?怎麼了?你沒事吧?」
「……別怕,我立刻回去!」
謝祈年其實很想回一句:「沒事。」
但僅僅怔了三秒,他的咽喉被掐住了,呼吸困難。
謝玉好歹跟著霍寒又習了一年武,自然不會就這般束手就擒。
他狠掐著謝祈年的脖頸,眸色漸深:「你好大的膽子,敢挾持朕?」
朕???
什麼……跟什麼呀?
謝祈年的呼吸越來越不暢,他覺得,他還沒弄懂眼前的情況,就要被掐死了!
謝祈年的力氣漸漸被掐滅,謝玉壓下了他的身子,落腳狠狠踏上他的肩膀:「不說,朕現在便殺了你!」
忽然,砰——
有人破門而入,謝玉呼吸一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黑俊俊的槍口抵上了額頭:「你好,我們可以談談嗎?」
.
第一次見面,鬧得並不愉快。
謝玉認得,擱在自己頭上的那東西殺傷力很大,好像是駙馬曾經給他畫過的,最高級的火銃,叫……槍?
那持槍的男人與他身量相仿,一雙狐狸眼附著殺意,讓他不得不暫時妥協:「好,談吧。」
謝祈年脖子上的力道鬆了,這才緩過好大一口氣,站起身,把突然出現的謝玉帶到沙發上,聊了沒一會兒,竟是搬來的族譜,仔細研究著:「啊!找到了!」
「陛下,您叫……謝玉?」
「大膽,竟敢直呼朕的名諱!」
想起被掐的窒息感,謝祈年立刻乖巧認錯:「不敢不敢,不過,用科學的現象解釋呢,現在這種情況可能是天體出現了大幅度的轉變,導致時空錯位,但……也不太科學。」
「總之!」謝祈年道:「您來自兩千多年前,是我的老祖宗,我會管您飯的,您想吃什麼?」
「蔬菜……玉米粥?」
其實,謝玉不想吃,但他有些餓了。
這個時代很陌生,連燭火都沒有,白花花的東西亮的刺眼,他忍不住低頭去揉。
而且,空氣也不好,有些想咳嗽。
但為了生計,他穿上了謝祈年給的奇奇怪怪的鞋(拖鞋),坐在白色的餐桌邊,等著那小子送粥。
還好,粥並沒有什麼奇怪,可以勉強入口。
只是……沒有霍寒做的好吃。
謝玉只著了一層單薄的裡衣,他依舊警惕的盯著謝祈年,眼看著他做好了粥,盛出三碗。
他一碗,自己一碗,還有另一碗給了……方才拿槍指著他的男人。
謝玉的目光便再次落到那男人身上。
那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穿著整整齊齊,謝玉不大明白這個時代的衣服是什麼樣的,但總體能看出,那男人是精英中的精英。
鼻樑上掛著的那泛著淡淡金色的東西,聽他們方才說……似乎叫……眼鏡?
一雙狐狸眼顧盼生情,是很溫和的長相,但……或許是方才被嚇到的緣故,謝玉看著那男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索性一放筷子,瞪向謝祈年:「你……是朕的後人?」
「是!」謝祈年道:「謝家出美人,族譜上,就您最好看!」
「你知道,我們這個時代人均白毛控的。」
謝玉聽不懂他說什麼,他指向狐狸眼的男人:「那……你不准給他粥!」
謝祈年一下子怔住:「這可不行。」
謝玉擰眉:「你敢抗命?!」
「不是的,老祖宗!」謝祈年依舊把粥放在男人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叫顧承,他是我……我相公。」
「相……公?」
「對對對。」謝祈年解釋:「龍陽之好,了解嗎?」
謝玉點點頭,但:「你還是不能給他!」
謝祈年有些為難,儘量說著謝玉能聽懂的話:「為何呀?」
「他方才欺君,拿槍指著朕!」謝玉強調著:「就不給!」
「可是……」
「好了。」終於,顧承壓住了謝祈年的手,結束了這場鬧劇:「我本來也不餓,給陛下吧。」
說著,就從兜里摸出幾顆荔枝味的棒棒糖,擱在謝玉面前:「這個送陛下,便當草民賠罪了。」
謝玉靜靜盯著那東西,似乎不知道該怎麼拆開。
顧承便伸手給他拆了,告訴他:「無毒,可以一嘗。」
說著,還自己也陪著拆了一根。
謝玉終於肯試一試,那糖……好生甜,有荔枝的味道,像是要將人溺死。
他有些怔怔的望向顧承,完全咬住了棒棒糖。
顧承這才笑了下,起身,動作利落的把西裝擱在椅子上,把客廳的燈亮度調低了一些,又問謝玉:「陛下,這個亮度可以適應嗎?」
謝玉眼神變了變,他可以適應。
比方好多了,起碼不會那麼刺眼。
他張了張口,正不知道該回什麼,就見對面,顧承隨手推了下眼鏡:「可以適應便好,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