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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於謝玉傷剛好,霍寒沒敢太過分。
但……今天的玉兒很主動,他很喜歡。
抱著人沐浴完,已經接近傍晚,謝玉說他沒力氣起來,便被霍寒從後門抱回了府邸,開門之間,發出不明顯的木塊碰撞聲。
盛長寧靠在院子裡,原本毫無生機,卻在聽到門響時,立刻走上前敲門。
謝玉擰了擰眉,有些厭煩。
但還是被霍寒扶著走到門口,眼看著要觸上門框,忽然,砰——
他抬手將霍寒壓在門上,眸光漸收,低聲委屈著:「他們好煩,快煩死了。」
霍寒單手抱他:「那不管了?」
謝玉搖頭,卻是踮腳攬過他的脖頸,望進那雙日思夜想的丹鳳眼,說:「消氣了。」
霍寒挑眉,還沒明白意思,便見美人主動吻了上來,吻的他心跳一急。
謝玉說:「靠吻你續命。」
話落,霍寒便又低了低頭,翻身將謝玉壓住,迫使九千歲仰頭承受的同時,腰靠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一個吻,纏綿到難捨難分。
暮色里,冷風輕吹。
隔著一扇門,謝玉靠在門上。
面前是吻他的霍寒。
背後是求他的盛長寧。
第064章 玉兒不怕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夕陽的最後一縷光輝沉下,直到盛長寧身後聚集了些許聽話的御林軍。
謝玉才鬆開霍寒,將頭髮拽的幾分散亂,當著盛長寧的面,明目張胆的撒謊:「陛下,微臣近日身子不適,還請陛下……見諒。」
「沒關係,沒關係的玉兒。」危急關頭,盛長寧只能忍耐,剛想伸手去扶謝玉,就聽「咳咳」!
兩道咳嗽入耳,盛長寧怕是時疫,立馬縮回了手,屏息後退,眸中的慌亂顯而易見。
謝玉本想嚇一嚇人,卻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以前明知他有瘟疫,卻整日整夜,抱著他哄的霍寒。
或許……盛長寧也曾對他有過幾分真心,只是摻了太多雜質,反而比沒有真心,更讓人不適。
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盛長寧立刻換了個話題:「太陽要落山了,玉兒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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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夜幕降臨的一瞬間,四十五發煙花自城樓上齊齊炸響,生生轟了兩波,代表九五至尊,是為賠罪。
城門之前,白髮紅衣的美人迎風而立,寬袖衣擺隨風輕揚,俯身叩禮——
「東緝事廠欽差總督謝玉,叩請大梁皇帝陛下。」
「陛下一路辛苦,萬歲萬歲萬萬歲。」
話音落,頂禮叩拜。
額頭抵在了手背上,霍贏的使團才終於慢慢入了城。
不過,即便是盛長寧盛情邀請,霍贏依然沒有見他,反而在驛站,大張旗鼓的宴請了謝玉。
當著全天下的面,將謝玉抬到了首要位置,明晃晃的打了盛長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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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子時,霍贏辦的宴席才散去,他不肯休息,反而換下常服,約謝玉長街漫步。
一時沒想好拒絕的理由,謝玉便只能跟著,始終保持著該有時禮節,在他身後半步的距離,亦步亦趨的走:「玉兒。」
霍贏忽然道:「你今日走路有些慢。」
「是嗎?」
「嗯。」霍贏毫不避諱:「為了等你,今日使團的所有人,走的都很慢。」
謝玉眸色一凜,當即低頭致謝:「勞陛下掛心了。」
「舉手之勞,何必在意?」霍贏不動聲色的遷就著他,又將步子放慢了些,問:「盛長寧又為難你了嗎?」
「沒,皇上很好。」
「很好?很快就不好了。」霍贏有些不屑:「你知道,盛長寧非要請我來,是想做什麼嗎?」
謝玉來了興致,嘴上說的卻是:「陛下的事,不應與臣講。」
「知道了又何妨?」霍贏道:「你們大齊,邊疆守備軍大多是太后的人,盛長寧為了跟太后奪權,千方百計的尋了我來,說他會親手把你們邊疆的布防圖交給我,讓我幫他奪城。」
「奪成功了,他便將城池與我分半,擴我大梁疆土。」
看著謝玉逐漸放大的瞳孔,霍贏轉過身,眼底笑意依舊:「你覺得,我會信守承諾嗎?」
謝玉不自覺往後退了半步,眼神微滯,似乎在判斷他的話是真是假。
「你們皇帝不可信!盛長寧是我見過最軟弱的君王!」霍贏說話露骨,一如他這個人,像只蟄伏的黑豹,囂張又凌冽。
頓了頓,他說:「來為我做事吧,我許你丞相之位。」
三年期間,這句話,謝玉從霍贏嘴裡聽了八遍,思慮片刻,今天才終於回覆:「我猜,您給我的位子裡,不包括實權。」
霍贏一笑:「玉兒,實權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我已經爭取完了。」謝玉道:「東廠實權很大,我小氣,捨不得放下。」
「你……」
「盛長寧他跟您談條件,如果是真的,您一定也得付出點什麼,不然,以他的性格,不會答應。」
「哈哈哈哈。」霍贏終於放下,爽朗的笑了幾聲,舒下一口氣,有些無奈的嘆道:「玉兒啊。」
目光落在男子修長的頸上,霍贏呼吸一滯,明顯看見了那未消磨的吻痕。
陰惻惻的盯了片刻,他忽然轉過頭道:「有些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