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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打著顫,雙唇受不住的分開,淚汪汪的看他,很快,手就被帶到……
… …
謝玉的手腕很酸,酸死了,一點力氣提不上。
但這時,霍寒的神智終於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果斷推開謝玉,一隻手撐著在榻邊坐直,對外面喊:「來人,準備冷水……」
奈何,一句話未完,又被謝玉吻住。
淚眼汪汪的小皇帝捨不得他,很想他,還沒分開就開始想,所以,張口便將應聲的小廝趕遠了去。
靠在他懷裡,用著自己那點微末的力氣,艱難的吻他。
「玉兒!還沒斷藥呢!」霍寒的神色少有的嚴肅,想訓他。
奈何,謝玉根本就不聽,他的力氣漸漸耗盡,連吻嘴唇都做不到,繼續吻脖頸,吻肩膀,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吻住了霍寒身上的疤。
一瞬間,日記里的內容忽然不請自來,竄入腦海,謝玉意識到:這些疤,都是霍寒為了懲罰自己留下的。
可霍寒很好,不該被罰。
於是,謝玉糾結片刻,將霍寒放下去,去吻他的背,每一處疤痕都仔仔細細吻過,吻著吻著,眼淚就不由自主的往下掉。
眸中慾念漸散,是那種很清醒的掉眼淚。
長睫遮掩了大半情緒,霍寒以為那些疤痕嚇到了他,神色頓凌,竟是連藥效也褪了大半,立刻起身,小心翼翼的護住他:「嚇到你了?」
「別親了,這些傷痕不好看,沒什麼好親……唔……」
奈何,話未說完,謝玉又又又親上他,被他抱在懷裡,哼哼唧唧,嬌嬌軟軟的親了好半晌,才說:「皇宮裡有一種舒痕的藥,每日塗抹,有些細小的疤就可以去掉,等我回去,叫信使給你送過來。」
「好是好。」霍寒抹去他的淚:「可是誰給我塗呢?」
「……」
「旁人?」
謝玉立刻拒絕:「不要!」
「所以要等等。」霍寒哄他:「等這半年過去,邊疆一穩,我再回去尋你,嬌妻親自給我塗。」
「等傷痕沒了,再留些你的抓痕,好不好?」
謝玉點點頭,再去吻他,又被他拒絕了:「玉兒要走了,捨不得我,是不是?」
心思一下子被戳透,霍寒告訴他:「若真想如此道別,那……」
話音不落,霍寒將謝玉斜放在榻上,自身後抱住他,跟他說:「雙腿併攏。」
「為……」為何呀?
謝玉不懂,直到手抓著被單,將指尖都抓紅了,才明白了……一個新的法子!
… …
天蒙蒙亮的時候,霍寒身上的藥效全解了。
要去抱謝玉,但謝玉不給他抱,小聲抱怨著:「紅了……」
「一會兒要走不好路了……」
霍寒依舊抱住他,彎起眼睛笑:「總比真的*了好一些,玉兒啊。」
他慢慢舒出一口氣:「我不知道費了幾次命才將你抱回來,可千萬別出事,千萬要平安。」
謝玉玩著他一縷發:「寒郎也要平安,等回來,我給你上藥。」
霍寒親他,帶著他一起躺了一會兒,又叫人打了熱水來,說是幫他沐浴,但……沉進浴桶里的手卻……
嘩啦——
謝玉雙手一頓,豁然撐住浴桶,水波蕩漾。
他仰頭,看向霍寒的眼睛霎時變得通紅。
咚咚咚——
恰巧,外面有人敲門,在問陛下何時離開。
謝玉被霍寒逼著,回了個「一會兒」,然後,就聽門外的人越聚越多,整齊的腳步聲入耳。
哭聲……會被聽到的。
謝玉咬著唇,仰起頭時滿眼是淚,可憐兮兮,幾分求助的看向霍寒。
很快,霍寒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耳邊的呼吸紛亂,霍寒低聲提醒他:「噓——」
「我幫聖上……」
謝.聖上.玉便有氣無力的靠在浴桶里,又被「欺負」到滿臉淚痕。
浴桶里的水換了三次,他才真正穿好衣裳,坐進了外面的步輦。
好不容易上了馬車,黑雲城大小官員列陣相送,謝玉手裡握著令牌,慢慢看著那座剛搶回來的城池,漸行漸遠。
漸行漸遠……
令牌與腰間掛墜相撞,發出鈴鈴的脆響。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刻叫人停車,自己下車,加快了腳步往回跑。
第115章 朕與霍贏,不死不休!
腳下有些虛浮,沒走幾步,謝玉竟是傾身往下倒,嚇得旁邊內侍慌忙要去扶。
可……他自己扶住了地面,又緩緩站了起來。
手裡的東西髒了,他不再往前跑,立在原地,吹一吹,拂一拂,慢慢撩去上面的灰塵,等霍寒奔到他身邊的時候,便見他將一個純金的小鎖遞了出來。
上面編了紅繩,謝玉看著他笑:「我出生時,母親只留了這一樣東西,你戴著,護佑子瑜歲歲安。」
霍寒低下頭,任他戴上,又聽他說:「我回去會為你增兵,為你做一個新身份,你不用怕,有什麼想要的就給我寫信,儘量與我提。」
「自今日起,朕與霍贏,不死不休!」
霍寒站直,垂眸看了看金鎖,又看了看面前的謝玉——
十年前,這人人嘲一句「玩物」的病美人,此刻正以所有人都仰望不到的高度,向他允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