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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了他片刻,謝玉忽然起身,抹了下自己唇角,輕點在霍寒眉心,挑釁道:「怎麼了?自己也嫌棄?」
「不是,我……唔……」
烈吻再至,霍寒手動著不方便,這次的鏈子沒辦法一次掙脫,便只能順著謝玉傾倒的方向儘量配合,防止他一不小心磕在石獅子上。
又疼他吻技不佳,多多誘導。
好不容易分開,謝玉才像是真的乏了,靠在霍寒肩膀上,透過那層潔白的裡衣,去瞧他的背。
子瑜背上有好大一片燒傷,幾乎從左肩一直蔓延到了脊背正中,其餘地方也不光滑,全是大大小小的疤痕。
不過……那片燒傷的痕跡上,是不是刺了什麼?灰藍色的,他瞧不太清。
不,這不是重點!
謝玉重拾思緒:重點是,他的燒傷從何而來,是不是記憶里的那場大火,其實……
眼底逐漸有火光飄過,謝玉有些急,想去剝開那一層薄薄的裡衣,一探究竟。
但衣裳被水浸透了,怎麼都扯不下來。
用強……是不是不太行?
謝玉長睫沾了水,撩起眼眸,用再遲緩的大腦疲倦的思考著,片刻之後,竟是摘下自己頭上的貓耳發箍,戴到了霍寒頭上。
視線不明,戴歪了。
但謝玉沒發現。
他一隻手撐著霍寒的肩膀,另一隻手努力抬起,捧著他的臉,認真說:「東廠勢力遍布全境,你逃不掉的,做我的小狗吧。」
霍寒問他:「怎麼做?」
「討好我。」謝玉喃喃著,聲音越來越弱:「對我搖搖尾巴,我會疼你的……」
「霍寒,你的傷……是……怎麼……」
聲音漸停,酒瘋撒完了的九千歲終於安生下來,疲憊的靠在他身上。
足夠他伸手去拿鑰匙,為自己開鎖。
再把玉兒的頭髮擦乾,抱回榻上,好好攬在懷裡。
難得的安靜。
霍寒拉起錦被,輕吻謝玉的眉心,就像他們從未分開過。
.
謝玉難得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一早,便被過分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他有些躁,甫一睜眼,就是謝執焦躁的匯報:「主子!出事了!」
第035章 你要嫁一個本身就很好的人
酒喝的有些多,謝玉是被驚醒的,心臟突突直跳,按上一側的時候,榻邊並沒有任何人。
霍寒呢?
人呢?
零星的記憶灌入腦海,謝玉記得昨夜裡他在才對。
總不能病的又嚴重了吧?
總不能連那幾次零星的見面都是幻覺吧?
眼角一紅,謝玉心底驟然空了一塊,他的指尖開始打顫,有些急。
剛要坐起來,就見門外,一襲白衣的男子推門而入。
清晨的風裹了兩縷冬日的涼,謝執原本也想跟著進,卻見霍寒剛邁步完步,就果斷轉手,啪——
一把拍上了門。
「……」
直到謝玉說了一句「進來」,謝執才再次立好,忍不住低頭,揉了揉自己通紅的鼻子,道:「主子,宮裡出事了,皇上他……」
言及此處,謝執特意停了停,目光不自覺往霍寒的方向瞟了一眼,像是有所顧忌。
霍寒擰眉,剛想提醒「繼續說」,就聽謝玉道:「你去耳房等著。」
霍寒瞳孔驟然張大,扯了扯人的衣角,沒有用。
只好擱下粥,幾分不願的遠離。
直到大門重新合上,謝執才繼續道:「昨日,皇上從咱們那兒回去,就一直黑著臉,夜裡甚至沒召任何嬪妃,所以,杜貴妃就偷偷爬了他的床。」
「據說……」男子猶豫了一下,繼續道;「據說她在皇上那兒說了很多對您不利的話,然後,被皇上拿著劍,砍傷了一隻手,直接丟出了寢殿,鬧得人盡皆知。」
「杜貴妃受了委屈,夜半竟是自己偷偷跑出了宮,去找她的英國公哥哥哭訴,可能全程都在哭是您的錯,所以英國公就自然而然的把錯歸到了知婉小姐頭上。」
「今早,管家收到消息的時候,說她……她已經遍體鱗傷,昏過去了。」
「好歹也是個姨娘,但英國公府不肯給她請大夫,說她是您的妹妹,要拿她的命,去抵杜貴妃挨的那一劍!」
「要不是她的婢女拼死跑出來,怕是……」
聽到「知婉」兩個字的時候,謝玉的手就不自覺握緊,到這裡,已是全然坐不住。
立刻起身,「備馬!」
於他而言,謝知婉雖說只是個遠房堂妹,卻也算唯一的親人了。
當初他沒本事,知婉走投無路,嫁給英國公做妾也便罷了,如今,連命都要折在那兒嗎?
謝玉的腳步有些急。
也是在他出門的時候,霍寒追出來,給他披了件衣裳,「飯還沒吃。」
玉兒不肯喝藥,他便大清早起來做藥膳,菜切的急了,剛處理好出血的手。
謝玉轉眸看他,眸中神色有些混沌,有殺意若隱若現的凝聚,很快,便被對方輕輕攬入懷裡。
好暖……
霍寒給他系了件大氅,將沒受傷的手指搓熱了,輕按上他的耳垂,細細摩挲。
忽然的溫度讓謝玉止不住打了個寒顫,眸中神色稍清,聽霍寒的聲音在耳邊輕盈響起:「乖,不怕。」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