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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瘦了好多。」霍寒憐惜他,嘴裡說的卻是:「不知還經不經得起折騰。」
「經得起……」謝玉握著霍寒的手,兩隻手握住霍寒的一隻手,食指指尖輕勾他的腕,紅著眼睛勾他:「寒郎試試。」
「不試。」
「無妨的。」謝玉道:「萬一暈了,你再將我*醒。」
「……」
「寒郎這般威猛,定能折騰的我雲裡霧裡的,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你……」霍寒頓了一下,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低下頭去看謝玉:「半年沒好好*過了,寒郎不會。」
他故意為難道:「寒郎忘了。」
霍寒這麼說,其實是想讓謝玉安生一些,但不多時,那撩人不償命的九千歲竟是自己躺好,掀開被子。
他對霍寒指了指自己前方:「你……該在這處……」
霍寒轉眸,喉結狠狠滾了一下。
謝玉又伸出手,乖乖任他握,說:「你該這樣困住我,告訴我'別哭別哭,寒哥哥疼你,寒哥哥溫柔些',其實,你也不會溫柔,你最喜歡看我為你哭,你說我情動的樣子最美……唔……」
第100章 恭送聖上殯天!
謝玉被霍寒抱著,只因他的吻便喘不上氣,更別說還……
他仰著頭,喉結拼命在滾,直到後來,滾也滾不動了,便只能任由霍寒抬起來,乖乖「坐」好。
可憐兮兮的未來皇帝伏在霍寒肩頭,小腹微隆,身上一片汗涔涔的,像是在水裡浸過一圈。
「陛下,不是很厲害嗎?」霍寒吻去他的眼淚,惡聲惡氣:「哭什麼?」
「都嗚……都怪你!」
霍寒便抬手,又將他抱的緊了些,謝玉頓時瞳孔張大,腳趾蜷縮在一起,除了掉眼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霍寒生氣了,氣的好狠。
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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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的嗓子啞了,再醒來的時候,連翻身都很困難。
他咬著牙坐起來,入眼,卻看到了滿屋鮮紅的喜字,霍寒不知什麼時候貼好的,總之,他一進屋便打開了舒潤膏,說要給嬌妻塗藥。
謝玉拒絕,生疏的像是頭一次,卻不過多久,又被霍寒按住,被迫翻了個身。
他的手揪著霍寒的玉佩,溫涼的觸感上下交疊,謝玉的耳朵逐漸通紅,好半晌小聲提醒一句:「手指……」
「哦!」霍寒這才斂回眼眸,然後,繼續溫柔又過分。
他喜歡欺負謝玉。
現在的九千歲越發愛糟踐自己的身子,只有被欺負哭了,才會乖乖在他懷裡靠一會兒,乖乖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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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一連好幾日不見盛長寧,急得男子好些天吃不下飯,等不到謝玉來交差,他便主動坐上輪椅,轉動著往外走。
幾聲宮女的竊竊落入耳朵:「你今夜就要走啊?帶著我吧,滿滿的兵圍著皇宮,我也怕,我想回去見我爹娘。」
「噓,小聲些,我也是偷偷走的,我與謝大人的妹妹謝知婉早年相識,這才得了個出宮的機會,今夜你收拾好東西等我,我問問她。」
「嗯嗯,你說謝玉他真的要謀……」
「噓——」另一個人慌忙捂住她的嘴:「成王敗寇,歷史都是勝者制定的,聖上已經那樣了,估計也活不過幾日,到時候謝大人奪了龍位,那便是'替天行道',不可胡說的……」
謝玉……兵圍皇城……謀反……
「咳!咳咳咳咳咳!」
忽然,盛長寧又一次急火攻心,直接捂著錐痛的心口咳了起來,還沒看清那兩個宮女是誰,便將自己咳昏了過去。
再一醒來,就立刻招呼夏公公去準備龍袍!
上朝!
他要上朝!
他要召集文武百官,親手殺了謝玉這個反賊!!!
上朝……上朝……
可……
當盛長寧撐著病體,在朝堂之上大喊「活捉謝玉」的時候,滿朝文武,竟無一人應聲。
帝王的身體經過連日折磨,已然消瘦的不成樣子,他凹陷的眼睛幾乎被血絲填滿,瞠目欲裂的,俯視著以往對他俯首稱臣的百官。
「朕說什麼你們沒聽到嗎?」盛長寧猛拍桌子:「你們想反了?你們想反了?!」
「呵。」
終於,朝堂上有人輕笑出聲,像是對他的嘲諷,盛長寧立馬看過去,「顧海平!你在笑什麼?啊?你在笑什麼?!」
「啟稟聖上。」顧海平幾步站出來,敷衍行禮:「臣在笑聖上監守自盜,大齊國將不國。」
「你……」
「聖上彆氣。」謝玉順勢擋在顧海平身前,一身獨屬於丞相白衣官袍隨步履輕盈搖晃,舉手投足,霽月風光:「顧大人說的也沒錯。」
說著,他便當著盛長寧的面,將他與霍贏交往的書信,一封接一封的展開,斟詞逐句的讀完,再隨手交給某個大臣,供大家傳閱。
每一封信,每一個字,都要當著盛長寧的面,仔,細,傳,閱。
高位之上,盛長寧的手在顫抖,那孱弱的病體早已支撐不住他盛怒的情緒,他的臉色開始發青,呼吸開始困難,不知熬了多久,他聽見謝玉扔下最後一封信,抬頭逼問:「陛下!何故反?」
陛下,為何要謀反啊?
為何要……
「噗——」
一口血不受控制的從口中噴出來,染了金碧輝煌的大殿,格外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