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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海平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最終,只認命的坐到了謝玉身邊的椅子上,想:這是不是他這些年,眠花宿柳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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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謝玉聽顧海平的話,給謝執送了信鴿。
謝執收到的時候,正到瞭望月樓門口。
他讀完信,走進去,正看到慕秦叫人擺了一大桌子的菜。
與望月樓素日的菜系不同,全是淮揚口味。
都是他家鄉那邊,最勾人的小炒。
謝執的步子放慢了些,仔細想著自己之前同慕秦說過的,自己的喜好,似乎……都在這桌子上了。
台上的戲是淮揚曲,謝執走到桌邊,剛準備坐,便看見不遠處,花昭斜依在戲台一側的搖椅上,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謝執眼神驟然一厲,直接甩手,刷——
借著砸桌子的空檔,他將手中長劍甩了出去,直衝花昭的脖頸。
管他是什麼人,既然有隱患,就得先制住!
這是謝玉教他的道理,這些年來,謝執一字不落的遵循著,正巧可以借著跟慕秦吵架的名義,以絕後患!
利劍飛速移動,被花昭一檔,巧妙的又彈了回去:「這位大人,殺錯人了!」
劍尖調轉,很快又以更狠的力道撲向謝執。
慕秦當即一踹桌子,咔——
木桌擋住了利劍,他廢了兩個月,收集到的謝執家鄉的菜,剛做好的一大桌子,毀了。
淅淅瀝瀝的菜湯落了一地,慕秦的眸色漸漸暗下來,不一會兒,竟是直接起身,一把拔出了劍。
三兩步走到花昭之前,不給他反抗的機會,便直接將他綁了起來,言語之間儘是玩笑,花昭沒發現異常。
直到……慕秦袖中的迷香生了效,讓他一陣頭昏腦脹,連反抗的精力,都沒有……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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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昭被扔進了東廠的牢獄。
謝玉讓東廠繼續查著他的信息,沒讓顧海平知道。
一定程度上,王朝的安寧,總是以白骨作為支撐。
謝執跟著忙了一晚上,飯也沒吃,回到謝府房間的時候,卻發現,慕秦正坐在他房間,做了一樣他最喜歡的菜,陪著小餅,放在了桌上。
外面雪下得大了,接近除夕,一片燈火通明。
原本,謝執是,他跟門派的師兄弟們不親,過年的屋子裡總是冷冷清清。
他原本想問問,今年,能不能陪謝玉進宮守歲。
如今……
第117章 變故變故再變故!
如今,竟是也有一盞燭火,是單留給自己的。
雖然以前玩鬧的時候,也有其他暗衛同他一起守過歲,但……總歸與窗外落雪,室內兩人,迥然不同。
謝執慢慢坐了下來,他原本想拒絕慕秦,可,一句話還未脫口,就發覺,肚子咕嚕嚕響了起來。
耳尖一紅,謝執立刻低頭去捂肚子,奈何,越捂越響。
拗不過對面的慕秦,他只好拿起筷子,嘩啦嘩啦將碗裡的飯全都扒了個乾淨。
扒乾淨了,又有些悶著。
他的手沉在桌子底下,來回來去的攪在一起,見對面,慕秦久不說話,才終於道:「沒……沒事的話,你該走了。」
可對面,清晰的笑聲再次入耳:「你還是這麼容易紅耳朵。」
「哪有!」謝執爭辯,隨即耳朵更紅了,他瞧著慕秦精壯的腰身,喉結滾動,許久未被碰過的身子,有些想他。
可想有什麼用呢?又不愛,難道要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嗎?
「慕秦。」終於,謝執握緊了手,拽下了腰間的玉佩,仰眸瞧他:「我們已經結束了,你的東西你拿回去吧,別再……」
「我知道,是我不好。」慕秦打斷他的話:「這其實是我們傳家的玉佩!」
「你……」
「我知道!」生怕再次被趕,慕秦火急火燎,抓緊時間解釋:「剛開始逗弄你是我不對,可從二次開始,我……看到你哭。」
「所有的歡喜,都是真的……」
「我給了你玉佩,是將你當作家人的意思,我每一次出任務九死一生,去找你,說的每一句'想你',都不做假!」
「可你不聽我解釋。」說著說著,慕秦竟也生出了幾分委屈,「分開之後,我每次去找你,你都不願意見我,你打我。」
「好不容易捱到過年,你才肯如此坐著,心平氣和的聽我說幾句話。」
謝執的目光瞟向窗外,他其實是害怕的。
他沒有家人,不曾體會過任何感覺,所以謝玉對他好,他便也將謝玉當做家人,掏心掏肺的,對謝玉好。
可慕秦不一樣!
「你總是行蹤不定的,我……」謝執的指尖輕顫,還是想將玉佩還回去。
這潑天的思念太熬人了,他是個俗人,怕會撐不住。
可,手剛伸到半空,冰涼的指尖就被對方溫熱的手心攥住:「我不給霍寒幹活了!他樂意怎麼辦怎麼辦吧!」
「我跟著你。」慕秦說:「你在哪裡,我就去哪裡。」
謝執一顆心砰砰亂跳,覺得手上的溫度好高,高到讓他恍恍惚惚的,覺得自己在做夢。
可窗外落雪冰涼,碎了夢境,他聽見慕秦說:「今年,我可以陪你守歲嗎?」
「……嗯。」
「可以……一起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