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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女子的那一晚,九千歲一個人泡在湯池裡。
一滴水自凸起的喉結滑落,一路滴上鎖骨,將那裡存的溫水又帶出來兩滴,淅淅瀝瀝,點在流暢的腹肌上,為男子緊實的腰腹,也染上了幾點淡粉。
漸漸的,水流波動。
白煙繚繞里,一隻小麥色的大手覆上了白皙的腰,微微一掐,就帶出了紅痕。
謝玉顫了一下,被迫後退,後背貼著胸膛,靠上了霍寒的肩膀。
仰頭,正好對上男子那雙滿是欲氣的眼睛,心臟不由得一熱:「不是去送人了嗎?」
謝玉輕輕開口,微啞的嗓音撩的人骨頭髮酥:「怎的如此快?」
「惦念著你,自然快。」霍寒收緊了手,又將謝玉往身邊拉了拉,制住他兩隻手,問:「夜裡給你做的飯,可吃了?」
謝玉眨眨眼:「海帶牛尾湯,山藥羊肉粥,韭菜核桃仁……霍寒,你要補死我……唔……」
話落,唇被封上。
霍寒忽然抱住謝玉,帶著他翻了個身,讓玉兒正對著自己,將人吻的氣喘吁吁,耳朵都紅了,才低聲道:「乖一點,有問必答,寒哥哥今天教你個道理!」
謝玉身上濕漉漉的,分不清是汗還是水,白皙的手搭在男子肩膀上,分明的膚色差看的他心跳砰砰:「什……什麼?」
霍寒將他的腰提了提:「喜歡正對著我,還是背面?」
「正……正對……」
霍寒笑了下:「喜歡溫柔的,還是兇狠的?」
「凶……唔……」再次被吻,謝玉勾緊了霍寒的肩膀。
… …
水聲嘩嘩,嗚咽的哭聲自湯池細碎傳出。
謝玉扣著霍寒的肩膀,那好看的指尖原本白皙如玉,現下,也染上了動情的淡粉。
後背上,傷疤多的硌手,謝玉的眼睛便更紅了,好不容易才能組織好語言,說出一句話:「霍……霍嗚……」
再再被吻。
很明顯,霍寒不滿意這個稱呼,連說出口的機會都不給他。
謝玉便咬他,將他的唇咬出血,堅持要罵:「霍狗!回屋裡……」
「不要。」霍寒額頭上浸了一層薄汗:「這個道理,一定要在這裡講。」
「嗚……」
謝玉有些暈,視線里,水波蕩漾。
不知又過了多久,他實在有些撐不下去,就咬霍寒的肩膀,待人一看向他,便喊:「哥哥……寒哥哥……」
他順著霍寒,哄他,蠱他:「好歹給我留口氣,回屋吧……」
「疼疼我,疼疼懷瑾……」
其實,他可以直接罵霍寒的,但謝玉覺得那樣很沒情趣。
他為什麼會配合呢?
他也想了。
有時候,情緒壓的久了,的確需要這樣的調和,來作為發泄口。
那幾聲「哥哥」是有用的。
霍寒終於將他帶出了湯池,回到房間的時候,九千歲眼睛紅的厲害。
纖長的白髮垂落,還在濕漉漉的往下滴水。
怕他生病,霍寒便拿了好幾方帕子擱在枕頭的位置,繼!續!
… …
直到謝玉的深思渙散,連抱他的脖頸都做不到,霍寒才開口,低聲說:「玉兒,跟我一起說。」
「說……」
「霍寒很愛我。」
「霍……嗚霍寒……很愛……我……」
「霍寒是為我活著的。」
「霍寒……是為我……活著……」
「霍寒永遠不會離開我。」
「霍寒……永遠不會……離開我……」
「霍寒……霍寒……」最後一句話落,謝玉的眼淚掉的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他努力抬起手,一下扣住霍寒的脖子,迫使男子低頭,靠向自己唇邊:「霍寒……只能欺負我……」
「只能……嗯有我……」
聽到這裡,霍寒終於放下心來,唇邊不自覺盪出笑意:「嬌嬌,好乖。」
他要讓玉兒記住這些,記住霍寒很愛他,霍寒就算是殺死自己,也不捨得拋下他。
.
月色漸移,謝玉醒了又暈,暈了又醒。
天快亮起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急報:「主子——出事了——」
「葉歡姑娘剛出京城地界,就被英國公抓了起來,現下被關進大理寺天牢了!」
謝玉的精神恍然清醒,霍寒慌忙將他抱起來,第一時間拍了拍他的後背:「沒事,沒事寶貝,我在,我陪著你。」
溫和的聲音逐漸入耳,謝玉急喘了幾口氣,好歹平復了呼吸,讓霍寒抱他去沐浴。
可剛沐浴完,還沒來得及聯繫顧海平,就又聽外面來報:「主子,逍遙王來了,如今正在後廳候著,說一定要見您。」
逍,遙,王。
謝玉的神思重新回籠,他想起之前關於逍遙王的事——逍遙王的兒子非要娶男妻,讓他幫忙勸。
仿佛一個魔咒,在朝為官,事兒總是一堆一堆的出。
謝玉嘆下一口氣,邀霍寒帶上易容的假面,以「內閣首輔」的模樣抱著他,一起去了後廳。
天還未亮,下人早已備好了茶。
見到謝玉來,逍遙王的眼睛立刻一亮,但,看見抱著他的霍寒時,又不自覺黑下了臉,嗆道:「打攪督主好事了。」
「不過有些話,本王還是希望,能同督主一個人說。」
「無妨。」謝玉笑回:「王爺的事更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