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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謝玉逼著他簽完契約,記錄完所有的銷售渠道和明細,快要走出牢門時,男人才鼓起勇氣,捂著脖頸問出聲:「你……你要那麼多火藥做什麼?」
視線里,謝玉頓住腳步,接過旁邊小廝遞來的帕子,隨意抹去指尖污血:「賺錢啊。」
他回的稀鬆平常:「我膝下無子,無人供養,給自己多留點養老錢罷了,總不能……留著謀反吧?」
遲景瑞瞳孔一縮,聽面前,那瘋狂的聲音繼續以溫柔至極的語氣傳來。
「再說了,就算是謀反,如今我也與遲大人也成了朋友,即便這張契約里真假參半也沒關係。」
言及此,那一襲紅衣的白髮美人終於轉過頭,眼眸緩緩彎起,「株連起來,總有遲大人為我兜底。」
輕飄飄的一句話,分不清是坦白還是威脅,總之,這是遲景瑞昏倒前,聽到的最後一句。
直到深夜在自己府中甦醒,遲景瑞才後知後覺的聽說,按照大理寺的處決,今天,他本來就是要被放出來的,只是顧海平有事,便由謝玉代辦。
虧他還為了保命,跟謝瘋子吐了一大半真話……
「噗——」
一口血不受控制的噴出來。
遲景瑞剛醒,就因為急火攻心,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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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一入府門,謝玉就拉著謝執和幾個信得過的暗衛,連夜確定了遲景瑞話中的真偽。
忙到寅時初刻,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臥房。
原本,他打算喝些牛奶,但謝執盡職盡責的端了一碗黑色的藥湯來,喝完,也就離飽差不多了。
嗓子裡翻出來的苦味一陣接一陣,用三顆糖也壓不下去。
霍寒開的什麼破藥?
謝玉低聲吐槽:「庸醫。」
他輕輕舒下一口氣,摘下外袍回榻的時候,才注意到滿桌的書還有……布娃娃。
謝小貓和霍小狗挨著放。
許是被風吹歪了,霍小狗的小短手搭在謝小貓肩膀上,垂下來的黑色狗耳朵恰好碰到了白茸茸的貓耳,看起來和和美美,像是要親上去……
喉結輕滾,謝玉向前邁步,抱起白耳朵的謝小貓,好好順了順毛。
確定把小貓哄開心了,才握住娃娃的手,啪——
一下把霍小狗拍到了地上。
眼看它滾了好幾圈,終於停下,謝玉又抱著小貓玩偶走過去,貓爪無情的踹了好幾腳,臨走時,還不忘用貓尾巴抽霍小狗幾個巴掌。
仿佛解了一天的疲憊,謝玉這才露出笑臉,吹滅蠟燭,抱著小貓上榻。
夜半時分,不知做了什麼夢,竟是又自己起床,借著月色,將霍小狗撿了起來。
又從屋子裡翻找幾下,尋出一個七年沒用的玉勢,拍了拍霍小狗的尾巴。
沒找到「欺負」玩偶的餘地,謝玉這才作罷,拍去小狗身上的土,將它也放進了被子裡。
原本,謝玉只是抱了個布娃娃睡,
也不知道怎麼的,第二天醒來,娃娃竟是變成了真人。
第031章 吃醋!情郎送的嗎?
此時,霍寒就躺在他身側,擠掉了小狗娃娃的位置,安安靜靜的閉著眼。
而他這一覺也不知是怎麼睡的,竟是自己枕到了霍寒胳膊上,手不老實的撩開他胸前的衣襟,擱在點……
眼神一凌,謝玉猛然收回手,剛要起身卻被對方按住肩膀,又被迫倒回去,仰頭,幾分茫然的盯著那毫不費力壓住他的人。
霍寒這是……給自己打了兩隻狗耳朵?
視線里,那兩隻黑色的耳朵半折著,被發箍固定在頭頂,毛茸茸的,幾乎與玩偶無異。
會低下頭,蹭蹭他的脖頸,喚他「主人」。
「主人,醒這麼早,不再睡會兒嗎?」
「不再……睡我一會兒嗎?」
男子的早晨總是與女子不同,就比如現在,霍寒的……輕抵著他,再戴著耳朵,看似無意的蹭兩下,不消片刻,便激得他指尖發麻,一顆心都跟著懸起來。
謝玉試圖掙脫。
沒掙開,便索性偏過頭,直言不諱:「滾下去!幾百年前奴隸制度已經廢黜了,按大齊新律,你不能這麼叫我。」
「……哈哈哈哈。」
一句正經嚴肅的話,放在這種場合說出來,不一會兒,就逗的霍寒笑出了聲。
謝玉便正好掰開他的手,趁機坐了起來,穿好靴子,不給人反應的時間便立刻對著門外大喊:「謝執!」
暗衛應聲,快速來到門口,聽他說:「把這隻狗扔出去!」
可,窗扉開合,微風卷過。
謝執的視野里,卻是空無一人。
霍寒走了,謝玉回身,卻看到榻上,混亂的錦被間,那隻白色的謝小貓玩偶不見了,霍小狗卻被扔到了地上。
像是在置氣。
霍寒……跟只布娃娃置氣。
眼眸暗垂,謝玉擺手,示意謝執離開,而後低下頭,頗有幾分難過的抱住霍小狗,拍拍它身上的土,捏捏狗耳朵,輕聲安撫:「沒關係,他不要你我要,不難過。」
「等今日散朝,我再給你買一隻新的小貓,你有夫君,他沒有。」
說罷,便忽略窗戶後的異(霍)常(寒),將霍小狗擱在了銅鏡邊,兀自盤起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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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朝散的有些晚,因為遲景瑞又參了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