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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謝玉說不準會發一句火再推開他,但現在……
九千歲深吸一口氣,咬了他一口,忽然道:「我有孕了。」
霍寒怔住。
半晌,竟是順著他問:「誰的?」
「我自己的。」
霍寒不信:「如何就確信不是我的?」
「因為……因為……」謝玉微微偏過頭,報復似的回話:「你昨夜*的太狠,將孩子*沒了。」
「你不愛他……他便不要你這個爹,我要帶著他走……」
正說著,謝玉又被憑空抱了起來,兩下擱回榻上,動一動,小腹就酸的厲害,眼尾也跟著泛紅。
霍寒這才意識到他為什麼要撒這個謊,不自覺笑了一下,輕柔的吻落在唇角,緊接著,溫暖的手便按上玉兒的腹。
隔著錦被,輕輕按揉。
「好了,告訴我,還有哪兒疼。」
仿佛什麼秘密被戳穿,謝玉眼神閃了兩下,隨即別過目光,道:「腰疼……」
「手腕,小腹,下巴,膝蓋……膝蓋也紅了……」
他的嗓音有些啞,說到這裡,像是真的忍無可忍:「霍寒!你技術差到家了!嗯……」
像是哪一下揉的不好,小腹狠狠一酸,謝玉指尖蜷起,一滴淚不受控制的滑下來:「我要帶孩子走,你自己過吧!」
霍寒有些惋惜:「可我早上做了飯,炸了小黃魚。」
謝玉:「我今天說什麼也不會跟你呆在這兒!」
「飯後還準備了桃花酥,糖心特別足。」
謝玉:「我要走了!」
「素粥裡面加了青菜,只有菜葉,一點莖看不見。」
「……」
「嘖,好像還加了玉米粒,合著糖水調的,特別鮮。」
「……多少?」
霍寒撩眉:「什麼?」
謝玉別過眼:「多少玉米粒?」
恍然間,薄唇被吻,霍寒把碗端給了他:「自己數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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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喝了一碗粥,身上總算恢復些力氣,但他沒有走。
霍寒說外面人多眼雜,不便暴露;說要再給他按一按,好好照顧他。
他沒有拒絕,就靠在霍寒心口,聽著他緩慢而規律的心跳,聽他說:「我想……如果我知道那個燈,我會半夜抹了霍贏和霍泠的脖子,然後,帶你私奔。」
「私奔?」謝玉忽然笑了一下,像是忽然釋懷了些許,指尖撩過霍寒的發,實話實說:「這兩個一死,我們出不了皇宮門就被砍死了。」
「那我抱著你。」霍寒又將他攬緊了一些,說:「讓劍身穿過我,劍尖刺破你的身體,我們一起死,你比我……可以少些痛苦。」
謝玉玩著他一絲髮:「有病。」
「昨夜裡確實有病。」霍寒回:「情蠱,怨不得我。」
謝玉不明:「可你之前兩個月都沒事。」
「我的蠱與你的稍有不同。」霍寒道:「三個月才會發作一次。」
謝玉有些好奇,不動聲色的將霍寒的發和自己的發繞在一起,在慢慢藏起來,問:「那之前的月圓夜……你都是怎麼做的?」
「畫你的畫像。」霍寒說:「畫著畫著,一夜就過去了。」
他忽然有些感慨:「早知道你肯如此平靜的聽我說話,我早該……」
對上謝玉的眼神,霍寒仰眸,慌忙避開,莫名有些結巴:「早早早……早該……什麼都不做!」
肚子揉的差不多了,謝玉緩緩起身,張了張口。
原本想問「活不過三十」的事,會不會因蠱蟲不同,有所轉機,但頓了頓,又不知怎麼開口,便問:「蠱蟲會對身體有影響吧?」
這就是玉兒這幾天,看他如看將死之人的原因?
霍寒不解:「沒什麼影響吧?」
「那……」謝玉起身,「我該走了。」
說話間,便半穿上靴子,「卻不料」,還沒站起來,就被霍寒的頭髮拽住。
黑髮與銀絲交纏在一起,系成了死扣,讓他無法遠離。
謝玉回眸,有些疾言厲色:「你綁我頭髮做什麼?」
霍寒:「???」
他沒綁!
「這般捨不得我?」
謝玉的手重新覆上他的臉頰,像是有些無奈:「罷了,我夜裡再走,多陪你一會兒吧。」
第045章 霍子瑜,追妻火葬場
他說不走了。
甫一坐下,霍寒便伸手去抱,一條手臂就可以將九千歲那微細的腰完全環住,輕拉一把,謝玉就能直接摔到他身上。
目光相撞,薄唇之間只隔咫尺,交錯著呼吸。
對面,瀲灩的桃花目含了一層霧氣,之前,那裡面一直是冷漠的,如今卻鮮少的顯示出了對他的依戀。
霍寒眸色一喜,當即翻身,將謝玉壓在枕上。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謝玉剛要掙扎,就聽耳邊幽幽傳來一句:「不怕,我不做什麼。」
霍寒沒有狠捏他的手,而是慢慢低頭,去啄他的唇,很慢很慢的,從唇角開始吻,漸漸吻到唇中,輕輕吻,正式吻,深吻……
每一步都含著無盡的尊重與疼惜,像是在祭這七年的久別重逢。
重逢後,第一個在清醒狀態下,雙方都願意的吻。
謝玉漸漸卸了手上的力道,緩緩合上眼,任由他「胡作非為」。
好不容易鬆開,謝玉睜眼,又聽霍寒道:「再親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