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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色啊這是!
姑奶奶的,他下手已經夠輕了,殿下皮膚這麼嫩他能怎麼辦,這傷口又不能不清理。
唉,可是這也不是殿下的錯,這麼一個大美人為何總是要遭受這些苦楚,自從他和姜綾沂認識以來,都不知道給治了多少次傷。
也難怪紀榕時心疼死了。
烏羽將動作放輕柔到了極致,又撒上藥粉包紮好手腕。
「殿下,身上可還受過什麼傷嗎?外傷需得先上藥。」
姜綾沂搖頭:「沒別的外傷了,他們留著我的命還有用,所以不敢折騰我。」
烏羽點點頭,捧過姜綾沂的右手仔細把脈。
紀榕時這種時候通常很有耐心,耐心地等到烏羽把完脈,才出聲問:「如何?一一吃了多少苦?」
吃沒吃什麼苦頭,紀榕時非得問烏羽這個醫師,而不是問當事人,姜綾沂就知道了,紀榕時表面上毫無異常輕聲細語的,但肯定是還在心裡不爽快的。
不爽快他非得以身做餌的決定,認為他會暗暗忍耐痛苦,不肯說實話,還不如聽烏羽的定論。
姜綾沂嗔他一眼,抬手就往紀榕時的手臂內側狠狠擰了一下。
可惜紀榕時毫無反應,順手握住姜綾沂作亂的手安撫的捏一捏,又不容反抗地把他的頭掰到自己寬厚的肩膀上靠著休息。
「性命是無憂的。」烏羽很懂,完全忽略了眼前兩人的眉來眼去,權當自己看不見,先答了一句給紀榕時定定心。
然後翻出自己的針包,取出兩根銀針就著這個姿勢扎入了姜綾沂的頸窩,那銀針針尾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扎兩針,先定定神,殿下身中的迷藥很重,所以一時也難有什麼氣力,神思不穩的容易消耗精力,而且這迷藥也有三分毒,更別說這麼不要命的用,回去我研究個方子出來,殿下可得好好喝藥排排毒。」
閉著眼睛休息的姜綾沂聽到「喝藥」兩字,立時慌亂地睜開了眼,又嫌棄極了似的閉上。
紀榕時看得有些好笑。
「另外,殿下失血實在是太多了,氣血虧虛嚴重,殿下的身體底子本來就不好,這下新傷加舊疾的,需要好好調養了,得養得更加精細些才行。」
紀榕時心中嘆氣,他知道,養得精細些,不止是精細就行了的,小麻煩精找得麻煩都不算什麼,主要是他自己必定會因為身體吃苦頭的。
傷在他身,但痛在己心。
姜綾沂對自己的身體不太在意,他定是要好好監督一下的。
除了烏羽的醫術,看來得找找世間奇珍藥草,再招些擅營養的廚娘,長久地食補才行。
紀榕時心裡有了後續的打算,又問:「千曇玉露丸呢?現在不吃幾顆?」
烏羽搖頭:「不能多吃了,有護心丹在,千曇玉露丸的效果會過重,方才我已經讓殿下把清露丸含服,會慢慢牽引出護心丹的效用,殿下的內傷不是大礙,若是再服用千曇玉露丸,反而身體會受不住的,過補即傷。」
紀榕時點頭,不再多說,轉而低頭去瞧姜綾沂的臉色,烏羽有眼色的提箱退下,眾人都去洞口繼續觀察姜文旗那一伙人動向去了,那些侍衛士兵則是都留守在這個密洞的通道里,留下帝後兩人說悄悄話的空間。
姜綾沂又密又翹的睫毛搭拉著,遮住了眼底細微的青黑,他真是極累,也就趁著這會兒能安心的寐一下。
紀榕時看著看著,細細打量著姜綾沂的容色,越看眼中的深情與擔憂越是滿溢,就忍不住低頭輕輕碰了碰姜綾沂的額前。
紀榕時好似在吻什麼稀世珍寶一般,從額頭親到眼睛、鼻子、下巴、耳朵,翻來覆去的親,輕輕觸碰,好像怎麼也不夠。
姜綾沂被親的癢得發笑,嬉笑著偏頭躲了躲沒能躲開,只好睜開眼睛來,眼裡滿是水潤的笑意,亮瑩瑩的。
「幹什麼呢,這麼多人……」姜綾沂本想說這裡這麼多人他也不知羞的,沒想抬眼一瞧那些人全都背對著此處,盡最大的努力遠離。
雖然這密洞就那麼點大……
姜綾沂略感無語的話音一轉,揶揄道:「我臉上還髒兮兮的,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嗯,心急如焚。」
紀榕時沉厚的聲音說得正正經經,姜綾沂一時不確定他就是回應字面意思,還是在比喻他之前焦急難安的心境。
不過姜綾沂也不覺得自己理虧,理直氣壯的湊過去聽紀榕時的心跳。
嗯?心跳好像是有點快?
紀榕時輕挑眉梢,挑過姜綾沂的下巴讓他的漂亮夫人老老實實把頭抬起來,另一隻手環住腰身,將全部的力道接過來。
他就著這姿勢傾身低頭,終於嘗到了朝思暮想的味道。
姜綾沂感受著紀榕時溫暖的大手揉捏他後頸的動作,舒適得眯起眼睛,頗有些放縱地在這種境況下、在屬下們都會聽到想到的地方下任由紀榕時動作。
他身上有傷,不太爽利,紀榕時顧著他,連親吻都是溫柔至極地碾轉廝磨,都不似之前他要以身做餌時,那霸道如狂風急雨。
姜綾沂被吻得舒服,心跳也如小鹿亂撞起來,兩人貼得近,心跳竟似二重奏一般,他羞得指尖輕顫,欲蓋彌彰般抵住紀榕時輕輕起伏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