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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榕時隨在一旁策應,也沒落下,獵殺了一隻慌不擇路從旁側跑過的一隻野鹿,正好回去做個烤鹿肉給一一吃。
到了午後,兩人便跑得有些遠,就坐在一棵樹下吃些糕點。
幾隻羽箭突如其來的打破了安靜的氛圍,凌厲的箭氣迸發過來,兩人驟然翻身而起,輕功踏著樹幹在林間騰挪,暗處的人大概是下了手就溜,羽箭一時而空,他們躲得倒是非常輕鬆。
只是被打擾的心情總歸是煩躁了些許。
姜綾沂踩過樹幹落在馬側,正想抓過弓箭,只是沒想到這馬不知為何突然鳴叫一聲,前蹄躍起像是受到了驚嚇,向前狂奔而去。
姜綾沂躲避不及,手掌被帶動的箭袋劃拉了一下,頓時被痛意麻了手心。
「一一!」紀榕時急掠而來,看到姜綾沂手心的血眼神陰翳,腳上用勁踏起一塊石子,凌空一彈,那塊石子帶著氣勁飛速追上沒入那匹白馬的脖頸。
白馬都沒來得及鳴叫出聲,便隨著力道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再沒了生息。
姜綾沂不解:「這馬怎麼突然暴動了,剛才還好好的,也不見有受傷之處。」
離得遠遠的侍衛這時候才狂奔過來撲地告罪:「陛下饒命!屬下救駕來遲!」
紀榕時沒理會,只抓著姜綾沂的手用帶來的水袋先清洗了一下,幸好割的不深,只劃破了一層皮,只是血止不住的溢出來,看起來恐怖一些。
紀榕時一言不發,那些侍衛也一個都不敢動彈。
姜綾沂忍不住笑:「上次是左手,這次又是右手,我的手怎麼總是這麼命途多舛?」
紀榕時曲起手指輕輕叩了一下姜綾沂的額頭,拿出馬鞍上備著的繃帶給姜綾沂包上,無奈又心疼的道:「那就別讓它那麼命途多舛,回去讓烏羽給你好好上藥。」
「這是誰的羽箭?」紀榕時問。
有侍衛爬起去取了一支落在地上的箭翎,回來復命:「回陛下,沒有標識。」
紀榕時冷冷看著:「要麼是故意取了,要麼就是有人偷帶進來,呵,來獵場鬧事,膽子的確很大。」
姜綾沂皺皺眉,說道:「此事不要聲張,暗地裡查。」
他總覺得不太對勁,就好像是故意奔著他來的,羽箭還好說,但是那馬匹若是他正騎在馬上,那便有些麻煩。
只是......這些刺殺也只是麻煩,畢竟對於他們的武功來說,不至於因為這些就出什麼事,想要下手也不會如此敷衍吧?
除非之後還有後手,現在只是一些開胃前菜,那便不露聲色讓幕後人忍不住再出手。
姜綾沂的意思紀榕時自然明白,他眼里充滿戾氣,冷冷盯著跪地的侍衛:「仔細去查,馬已經死了,去查此馬的馬夫,查不出來唯你們是問。」
只是出了這一遭,也不好再獵野物了,姜綾沂與紀榕時共乘一騎,被紀榕時抱回了營帳里。
烏羽提著藥箱過來上藥包紮,確實沒什麼事,就是暫時不好碰水,養幾天結痂了就好。
不過這樣一來,紀榕時肯定不會再讓姜綾沂進密林里去閒逛了,畢竟雖是皇家獵場,但山頭另一邊只能做到圍攏野獸,可攔不住有心進入之人,現在還未查出些線索,還是遠離的好。
實在不行,等過了這一段,再好好出去玩便是了。
於是為了哄姜綾沂開心,紀榕時親自取了幾隻獵物,去伙夫營帳里親手下廚,做了一些新鮮肉食來。
姜綾沂小口小口啃著兔子肉,烤得很香,確實叫他吃得心情好起來。
紀榕時看了一會兒,又提筷給他夾了一塊鹿肉:「這個味道也很香,你嘗嘗。」
姜綾沂吃得半飽,移過紀榕時給他舀得豆腐湯慢慢喝,問道:「你覺得,是誰下手?」
「如此粗劣的手段,倒更像是在找麻煩。」紀榕時說道,「下手對象,更可能是你,你最近小心一些。」
「姜文旗總該是坐不住了吧,我壞了他那麼多計劃,可他不去急著找補,來殺我有什麼用?」
「他以前下的命令是什麼?」
姜綾沂搖頭:「沒明說,但我想總歸是殺了你這個皇帝奪了軍權讓他可以長驅直入大乾,這不更應該對你下手才是?」
如果真是這樣,姜綾沂已經是棄子,被廢棄了,即便殺了也無任何用處只是浪費時間,確實不應該花時間在他身上,而是要另謀棋子才是。
「秋獵如此好的時機,他們若要下手總不會如此蛇頭蛇尾,總得露出些馬腳,到時候就知道了。」
兩人吃飽喝足就一直呆在營帳里沒出去。
不過暗處的人不知躲在了哪兒,一夜都無事發生。
第二日,眾人又重新入場去狩獵。
紀榕時早上陪著姜綾沂讀話本子曬太陽吃甜點看風景,午後趁著姜綾沂午睡去處理了一會兒政務,見時間差不多了便直接去了禮帳高台上,準備等會兒封賞。
百官與其隨行大都已回了禮帳來,獵場內也陸陸續續有人策馬從密林而出去登記官員那兒登記自己的獵物幾何,眾人興頭高昂,就等著誰能拔得頭籌好好炫耀一把。
紀榕時招手喚來無垠:「去看看皇后睡醒了沒,若是醒了,請他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