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
只可惜,在曾經真實的世界中,這漂亮的孩子沒有長大成人的機會。
沈芸兒一臉從容的從隊伍中出列。口中念決,手中結印,背後長劍落於跟前。她躍上飛劍,開始繞著聚靈峰飛行。
江眠已不是玄門新手,看得出來沈芸兒是這群弟子中最穩的。
沈芸兒跟其兄長沈臨風一樣,在弟子中人緣很多,好幾名孩子給她吶喊助威。
耳畔的風撩動衣擺和髮絲,帶來舒爽涼意,沈芸兒心中暢快,聽著好友的助威聲,心情更好,正欲結束這次考核,就在此時,變故陡生。
沈芸兒腳下飛劍開始失去控制在空中亂竄,崖上的弟子本在等著沈芸兒回來,卻見她又竄了出去,且毫無章法。
「怎麼了?不是結束了?」
「怎麼還不回來?」
「是不是出事了?你看芸兒的表情不太對啊。」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一名男孩忽然指著沈芸兒的方向說:「你們看沈師妹劍柄上趴著的是什麼東西?」
江眠凝眸一瞧,沈芸兒的劍上果真有東西。是一隻妖獸,因體型太過精緻小巧才沒有被人發現。
此刻它趴在沈芸兒的劍上,嘴巴裂開,雙目放光,一臉瘋狂之態。
沈芸兒還在努力奪回飛劍的控制權。徐越越眾而出,身影凌空,一劍斬向伏在沈芸兒劍下的妖獸。
妖獸尖叫一聲,灰飛煙滅,弟子們歡呼拍掌,齊呼徐長老好帥。
沈芸兒也鬆了口氣,臉上展露出笑容來,卻不想角落中又竄出一隻。
這隻妖獸與其同伴不一樣,它鬆開扒拉著飛劍的爪子,浮於半空,其身形急劇膨脹,眨眼間就化為龐然大物,張開巨口等著沈芸兒自投羅網。
這個時候,沈芸兒想要調轉方向已是不可能。且因她為躲避 距徐 ,徐越也是鞭長莫及。
千鈞一髮之際,崖邊的阿遙一臉悲壯地御劍朝沈芸兒掠去,卻因御劍術尚不熟練,撈住沈芸兒遠離獸口後,兩人手拉手尖叫著朝對面的崖壁撞去。
江眠只是想看看阿遙在天道宗的適應情況,哪想會碰到如此情況。哀嘆一聲,他或許該找個廟拜一拜,否則為何走到哪裡都狀況不斷?
江眠御劍飛身,穩穩接住阿遙和沈芸兒。恰好徐越趕到,將那妖獸斃於劍下。
宗內出現妖獸,附於弟子劍上,差點釀成大禍,此絕非小事,連沈嘯都被驚動了。
森嚴大殿內,沈嘯坐於上首,一臉威嚴。
江眠隨同阿遙,沈芸兒他們一起立於殿中。
沈嘯下令嚴查,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子在天道宗豢養妖獸害人。
徐越低眉斂目,上前一步自請責罰。他身為師長,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妖獸的存在,是他的失職。
徐越是沈嘯最為看重的左膀右臂,其入宗以來的能力有目共睹,做事從未讓他失望過,沒想到今日竟出現如此紕漏,實屬不該。
沈芸兒與其兄長一樣,很喜歡徐越,且她是全家最寵愛的孩子,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此刻見沈嘯冷著臉,便伸手擋在徐越身前:「大伯,不要你凶徐長老。」
沈嘯對沈芸兒還是頗為疼愛的,臉色稍霽,倒真的沒有過多責怪徐越。他轉向江眠和阿遙,嘉許了兩人的行為,還給了獎勵。
阿遙第一次直面一宗之主,還被誇獎,十分激動。江眠則要冷靜的多,沈嘯的履歷確實十分亮眼,稱一句仙門第一人都不過分,只因秦無咎卡在中間,江眠對其的感覺要複雜一切。
讚賞是有的,卻並無崇拜之情。
沈嘯很快打發了江眠,阿遙他們出去,只留下徐越一人,顯然是有話要私談。
江眠他們才出了大殿,就見沈臨風風風火火過來了,拉著沈芸兒查看她的情況。
沈芸兒說:「哥哥,你又在宗內御劍,不怕被大伯抓到?」
沈臨風不理她,說道:「轉過去我看看,不是說撞到山崖上了,背痛不痛?」
「沒撞到。」沈芸兒配合的轉過身,一臉無奈:「我真的一點傷也沒受。」
沈臨風才鬆了口氣:「你真是嚇死我了。」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殿門:「徐長老在里面?」
沈芸兒點點頭,拉著沈臨風的袖子說:「哥哥,你別怪徐長老,這幾日是徐長老家人的祭日,他狀態不好也是能理解的。」
沈臨風疑惑道:「芸兒怎麼知道?」
徐越入天道宗多年,從不談及家人。宗上的人都知道家人是他的忌諱,從不多問,就更沒知道他家人的忌日是什麼時候了。
關於徐越的家人,沈臨風也只在沈嘯口中聽到過一點。
據說徐越跟妻子本是散修,兩人育有一子,一家三口遊走世間,斬妖除魔,日子過得很是瀟灑快活。
只是後來遇到災禍,徐越妻兒慘死,徐越曾一度想追隨而去,萬幸遇到了沈嘯。之後就入了天道宗,轉眼已經十多年了。
迎著沈臨風好奇的目光,沈芸兒說:「有一年我給徐長老送吃的,看到他在燒紙祭拜,口中念著吾妻吾兒,很難過的樣子。再後來我就留意了,每年這個時候徐長老心情都不太好,所以我想他家人的忌日就在這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