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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統領繼續道:「是仙門的人封印了您的力量,若非上次在樂清鎮您封印破損,我們也尋不到您的蹤跡。屬下無能,少主這些年在人界受苦了。」
縱使蕭安再不願意承認,也知曉自身力量非尋常妖物所能擁有的,更不要說他是半妖。
三年前在長陽宗,他力量首次覺醒,險些害死蕭望。身上的封印也是那時蕭望親手施加的。
蕭安捂住耳朵,不願聽下去:「閉嘴,不要再說了!」
妖族首領並未閉嘴,懇切道:「叛臣玄梧自二十年前奪取妖王之位後,與烈昭國主狼狽為奸,屢次發動戰亂,直到五年前被大章國打敗才安靜下來,如今他們蠢蠢欲動,意圖再起戰端。我妖族百姓苦不堪言,急需少主回去主持大局,殺了明梧,重領妖族,阻止這一切。」
蕭安不能接受自己的族人跟蕭望之間竟有著血仇,整個人都陷入無邊的恐懼之中。
眾妖見勸說不動,便意圖強行帶蕭安離開。在行至御花園時,蕭安掙脫,才有了之後的事情。
此刻房間中,蕭安翻了個身,又想起剛剛的那個夢。
夢中蕭望得知他的身份後,不僅要逐他出師門,還要親手誅殺他,為死去的將士雪恨,妖族為了保護他,圍攻蕭望。
那個夢境太過恐怖,生生把他嚇醒了。
蕭安五指緊握成拳,以師尊對烈昭國的憎惡,若知曉他的身份,還能容他嗎?就算不殺他,這師徒怕是也做不成了。
他來到這世間,除了老乞丐,對他最好的就是蕭望。他心中對其還藏有著不能言說的愛意。
大戰,動亂都跟他沒有關係,他要留在人間,留在長陽宗,留在蕭望身邊。這世上沒有妖族少主,他是蕭安,也永遠只會是蕭安。
第60章 60、
妖族兩次出現, 仿佛是一個信號,預示著將有大事發生。
事實也的確如此。
在蕭望抵達皇城的第三日,將士來報, 烈昭國屯兵邊境,恐有大動作。
本欲折返回宗的蕭望不得不留在宮內, 他命長陽宗弟子自行返回。眾人滿心不舍, 然而還是遵從長者的命令,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皇城。
江眠,秦無咎一行回到長陽宗沒多久, 就聽聞烈朝國舉國來犯,似是要一雪五年前的恥辱。
戰事來的猝不及防, 所有人都懵了。蕭安更是心神不寧,每日同江眠練劍都心不在焉。
這日, 他手中劍再次脫手後,沖秦無咎告罪:「抱歉, 我……」
「沒事,累了, 咱們歇一歇。」江眠沖冷臉的秦無咎做了一個討饒的手勢, 而後拉著蕭安到一旁休息。
「聽師兄說,小長老再次領軍上戰場了。」江眠望著天際的晚霞道:「這個時候應該快到了。」
蕭安悶悶地應了聲,他看著腳邊爬行的螞蟻, 心里很亂。
長陽宗乃仙門聖地,那群妖族不敢跟來,回到宗內的這段日子他過的還算清淨。若非戰事又起, 他應該已經忘了這件事了。
身側的江眠忽然起身, 蕭安眼睛的餘光追隨著他,就聽江眠道:「我還沒去過戰場, 要不咱們去看看吧。」
蕭安最是守規矩,來到長陽宗這幾年,從未犯過門規,今日聽了江眠的提議,心中竟蠢蠢欲動。
他像是全然忘記了長陽宗的規矩,幾乎沒有猶豫,脫口道:「好啊,什麼時候出發?」
江眠回頭,笑說:「現在。」
江眠是個行動派,再加之他心中是真的好奇戰場的模樣,蕭安一答應,他立刻拉了人收拾行囊,御劍出發。
至於秦無咎,他素來放任江眠,這次也沒有異議。
且這長陽宗,每日生活都是一樣,他也早已待得膩味了。
三人御劍而行,在夜半十分追上了大章的軍隊。
此刻他們正安寨紮營,營地里很熱鬧。三人混入其中,倒是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每個男人心中都曾有過戰場殺敵,建功立業的想法,江眠也不例外。
在他的想象中,戰場上鐵馬兵戈,鎧甲在月色下泛著冷光,將士們衝鋒陷陣,抵禦外賊,保家衛國,何等英勇與帥氣。
他們混入軍隊之中,是最低等的小兵,自然接觸不到上面的消息,卻也比等在長陽宗知道的要多。
江眠他們抵達沒多久,就有一封急報送來,敵軍攻城,邊城告急。
蕭望即刻整軍,並親率一支由修為高深的將士組成的隊伍先行趕往救援。江眠,秦無咎,蕭安悄悄跟了上去,混在隊伍之中。
他們抵達邊境的時候,隔得老遠就聽見了廝殺聲震天。
因受妖氣所擾,戰場之上黑雲籠罩,傾盆大雨急墜而下。大章將士正與妖族廝殺在一起,而烈昭國的士兵整識圖攻城。
拼死守城的將士在暴雨中嘶吼,血水伴隨著雨水一同流下。他們哪裡是兇殘妖族的對手,不停有人倒下,卻無一人後退。
空氣中除了雨的味道還有沖刷不掉的血腥味。眼前慘烈的場面讓每個人都為之動容。
蕭望的奇襲打得烈昭國和妖族猝不及防。大章守城的將士當機立斷,開門迎敵,同蕭望一起合圍敵軍。
敵軍大敗,丟盔棄甲,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