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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中,父母從未離他而去,他們永遠活在他的記憶中。他會帶著父母給予他的愛,活下去,克服所有的困難,一往無前。
說完自己的家人,江眠扭頭看秦無咎:「哥哥你呢,你的家人呢?」
他是因為家人離世才會孤身一人,那麼秦無咎呢?他為什麼也是一個人?
秦無咎沉默著,片刻後從懷中拿出一塊潔白瑩潤的玉佩。他望著那玉佩,說道:「沒有。」
看到那枚玉佩的時候,被困在小小身軀中的江眠目光一凝。他想此物果真跟小師叔的父母有關。只是他不明白,那上面蘊含的力量又是怎麼回事。
兩人在院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漸漸困意湧上來。
江眠打了個呵欠,想起之前的話題,說道:「那我來當哥哥的家人吧。」
秦無咎有些觸動,下一刻忽覺臂上一沉,垂眸一看,原是江眠抵擋不住睏倦睡著了。
秦無咎將人抱進屋內,輕輕放在床上,而後給他掖好被子,在黑暗中凝視著江眠許久。
沒有人聽到,他在心裡輕輕答了一句,好啊。
等到兩人的傷病好的差不多了,就同這家農舍的主人辭行。
他們不能久留,否則會牽連無辜。按照系統所頒布的任務,接下來秦無咎會藏身在一處大山之中,借著門派寶物提升修為。
他需要自保的能力。
山中靈力精純,環境卻很艱苦,但尚可忍受。
江眠也央求著秦無咎教他修煉,他說:「等我變得很強大,我就可以幫你了。」
秦無咎摸摸他的頭,難得問了一句:「幫我?不擔心我是壞人?」
小江眠認真搖頭:「我們是一家人,你是壞人那我也是壞人,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頓了下,他又說道:「是爹爹教我的,要護短。」
秦無咎被江眠天真無邪的模樣逗笑了,同時覺得心中盈滿了暖意,他說:「好,我教你。」
小江眠小小的歡呼一聲。
時如白駒過隙,倏忽而過,江眠跟秦無咎在山中生活修行,等他們再回頭看時,竟已是三年之久。
三年時間,秦無咎身上屬於少年人的青澀氣息褪去,展露出屬於成年人的成熟和穩重,面容也更加俊美,同時也變的十分強大。
小江眠也長大了,他如今有十歲了,少年身量細長,猴兒一樣充滿無限的活力。
一味埋首修行是不行的,山中多妖獸,所以秦無咎經常會帶著江眠曲山中實戰。
一次,江眠因為追趕一隻妖獸闖入深山之中,他被困其中,秦無咎趕去救他。天色已晚,兩人索性宿在山中,尋了一處山洞過夜。
兩人在山中待了三年,住的是木頭搭建的簡易房屋,但比起陰冷潮濕的山洞不知要舒服多少倍。
江眠覺得都是自己的錯,才會害的秦無咎夜裡無處可去,甚至還有餓肚子的風險。他尋了一些枯草,準備鋪在山洞中,這樣可以溫暖和乾淨一些。
然後他在山洞深處看到了一抹白色。他匆忙退了出去,秦無咎打了一隻可以食用的小型妖獸進來,見江眠神情驚惶,問道:「怎麼了?」
「山洞裡面……」江眠指指身後,一時不知該怎麼形容,只好緊緊抓住秦無咎的袖子,藉此尋求一絲安全感。
秦無咎望向山洞深處,目光微微一凝,隨後他將妖獸丟在一旁。
江眠的火把還丟在地上,映亮了漆黑的山洞。借著火光,秦無咎看到了漂浮在洞中的一抹白。
江眠小聲問:「哥哥,那是什麼?」
秦無咎眉頭微皺,這好像是人的一縷魂魄,極虛弱。
「魂魄嗎?」江眠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有些好奇的問:「他是不是要散了呀?」
秦無咎嗯了聲,雖然不知這縷殘魂屬於何人,但他實在太虛弱了,若非此處山洞太過隱秘,外界又十分危險,怕是早就被闖入的妖獸吞吃了。
就算沒有妖獸闖入,任由這縷殘魂待在此處,怕是也撐不了多久。
江眠想了想,從懷中摸出一個袋子。這些日子他跟秦無咎用山中妖獸練手,挖了很多妖獸的內丹,本來是想找時間拿出去賣了換些錢改善一下生活,現在看,還是救人更有意義。
雖說這一袋子妖丹蘊含的力量,對於這殘魂不過是滄海一粟,但江眠想的是,聊勝於無,若是日後他另有機緣呢?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能幫一下是一下吧。」江眠抬頭看秦無咎:「哥哥,你不是說他身上沒有邪惡的氣息嗎?」
秦無咎一頓,點點頭,確實如此,所以他沒有阻止。
江眠拿著裝著妖丹的袋子上前,正欲將妖丹內的靈力傳送給那縷殘魂,卻不想靈氣在觸碰到那縷殘魂之前,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襲來,將他震飛出去,手中的袋子掉落在地,妖丹滾落一地。
秦無咎目光一凝,穩穩接住江眠,將其護在身後。
那縷殘魂似乎是被驚動了,白色的光影變大,散落在地上的妖丹動了起來,其上附著的靈力被那縷殘魂自發吸納。
江眠緊張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切,片刻後驚呼一聲,小聲對秦無咎說:「他,他好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