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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朝陽也覺得湊巧,「怎麼過來了?」
「圖南給了我一盒人參,我說不要,他硬給,我想著你跟你弟弟還在養身子,拿過來給你們。」安平郡王說著就把盒子放上桌,打開展示。
袁朝陽是富貴人家的嫡女,自然有眼力,盒中人參又肥又大,顯然是極好的補品,不要說在雨災後的江南,就算在京城都不多見。
袁朝陽十分欣喜,救回弟弟後也想給他補身子,派李修出去採買卻是空手而回,說江南藥材鋪的人參跟靈芝不是發了霉,就是因為濕氣重潮潤變色,他們姊弟現在吃的藥都是兩位太醫從京城帶來的。
袁朝陽也不跟他客氣,把盒子收下,「我正好在找,可是江南處於災後,要找補品沒這樣容易,你這是及時雨了。」
「能派上用場就好。」安平郡王坐了下來,打量了她一下,「你身子怎麼樣?」
「還行。」
「那就好,不然過幾日我們回京,帶病上路,有得你辛苦。」安平郡王想起什麼似的,興奮起來,「你若身體恢復,一定得上街一趟,我跟你說,江南真是生命力旺盛的地方,這才雨停幾日,馬上一片欣欣向榮,酒肆飯館都熱鬧得不行。」
袁朝陽勸他,「你不跟羽豐郡王他們一道勘查,小心回去丁博士在御前告你一狀。」
安平郡壬倒是放心的很,「那倒不會,我家世襲罔替,跟我結仇有什麼好處?何況我妹妹去年進宮也還算得寵,丁博士不會這麼不長眼的。」
袁朝陽見勸他不動,只能做罷,看到桌子上的人參,又想起之前遇難之事,於是道:「前幾日真是多謝你啦。」
「不用謝,我也沒幫上什麼忙,挖你出來的法子還是圖南想的,要謝就謝他。」
「當然會謝他,不過我的管家一找,你人就帶兵來了,怎麼樣我都是很感激的。」
安平郡王大笑,「我們一起長大,我怎麼可能放著你不管,也是我一時腦子轉不過來,要是早點想到方法,你也不用在泥坑待那樣久。」
「還有之前葉長史的事情,也多虧你打點,不然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要處理大豐的事情恐怕也沒那樣快。」
安平郡王卻是不懂,「葉長史?」
「是啊,我們剛抵達霍府尹的府邸那日,我急著要去客棧找弟弟,葉長史卻已經在車棚等我了,說是郡王前兩日快馬交代,讓他把卷宗找好,陪我一趟,因為有葉長史陪著,事情才順利解決。」
「不是我。」
這下換袁朝陽詫異,「不是你?」
安平郡王笑得意味深長,「雖然不是我這個郡王,不過此行還有另一個郡王呢。」
袁朝陽心思起伏,是蕭圖南?
他不是很嫌棄帶她南下嗎,不是因為不想食言而肥,這才勉強帶她南下嗎,怎麼會派人先幫她打點?
可是安平郡王沒必要騙她。
郝嬤嬤說,那日她掉入泥坑,也是羽豐郡王把她撈上來的。
袁朝陽內心一下柔軟,一下複雜。
她說他沒用,說他不知道上進,說他不能給自己王妃的位置……
他不恨她嗎?
還是她高估了自己,或許現在對蕭圖南來說,她袁朝陽也只是一起長大的玩伴,不能見死不救而已。
對,一定是這樣,袁朝陽,你不要臭美,蕭圖南那性子不會對你念念不忘,再說了,一個現實的女人有什麼好念念不忘。
安平郡王一口氣把茶水喝乾,「我也沒什麼事,就給你拿人參過來。朝陽,我是武將之後,你知道我不吃這些東西的,好了,就這樣。」
安平郡王走了。
袁朝陽怔忡,總覺得有點糊塗——武將相信鍛鏈強身,是不吃補品的,她都記得,蕭圖南當然也不會忘記,但是他還是硬把人參給了安平郡王,他們這一行人有誰正需要吃,不是明明白白的事情嗎?
難道是想藉由安平郡王的手給她?
但是袁朝陽,你可是個無情又現實的人啊,他不應該還掛記著的……
「小姐。」郝嬤嬤殷殷開口,「老奴覺得小姐不應當逃避,應該去跟羽豐郡王行個禮。」
「我沒有逃避……」
郝嬤嬤好笑,「看著小姐長大,哪會看不出來,小姐對羽豐郡王情意還在,這才不願意見他,但是羽豐郡王救了小姐一命總是事實,不能不去。」
「嬤嬤總是偏心他。」
「嬤嬤怎麼會偏心郡王,嬤嬤偏心的是小姐。」郝嬤嬤慈愛道。
從小帶大的小姐,風光無二的嫁入秦王府,原本以為好日子要開始,沒想到會以無子和離收場。
婚姻中的三年,她也勸過小姐收幾個通房給羽豐縣子,然後去母留子,一樣兒孫滿堂,可是小姐固執,不願意。
後來就是小姐與秦王妃一番長談後,與羽豐縣子和離。
她這個嬤嬤也不明白,她自問算懂小姐的,小姐不是不愛羽豐縣子,不然和離回家那幾個月,小姐就不會老是哭,但她是下人,不能干涉小姐的人生,只能陪伴,只能安慰。
這趟南行,眼見羽豐郡王常常招鄧秀女陪伴,小姐的笑容就少了許多,她在想,是不是要勸小姐去跟羽豐郡王服個軟,兩人重新開始,郡王分明也還在意小姐,不然誰半夜不睡,特地跑來莊子救人呢?況且羽豐郡王想出了法子,大可命官兵執行,但他卻是自己吊下去撈人——說心裡沒小姐,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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