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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敬王出身富貴,又相貌出眾,脾氣怪一點好像也能理解,而且他如果個性很好,應該早有娃兒了——東瑞男子一般來說十六七歲就成親,敬王可是二十歲了啊。
公孫茉回到寢間,整個人趴在鋪了錦繡墊子的美人榻上,心裡總也不明白,怎麼昨天她賣乖有用,今天賣乖沒用了?他們是新婚夫妻耶,妻子乖巧的說送他出去,他應該要說好啊,居然回不用了,還是他是有起床氣的那種類型,非得到晚上才能恢復成正常人?
她翻了個身,突然想起自己應該去看一下嫁妝——她知道自己帶了什麼,但不知道南蠻皇后給宣和公主準備了什麼。
應該有個冊子可以對照吧,昨天有四個小箱籠是搬進新房的,那麼重要的東西應該在小箱籠里。
公孫茉一下從美人榻上彈起,開始一個一個箱籠查,不査還好,一查真的是……看來南蠻國也沒這麼窮,這四個小箱籠裡面滿滿黃金,沉甸甸的,斤兩十足,還有一匣子金珠子,明顯讓她賞人用的,看著看著,主意就有了,這黃金放著也占地方,不如趁丁大人跟霍大人還在京城,讓他們幫忙把黃金換成鋪子。
與其看著四箱黃金逐漸沒有,她寧願買鋪子,每個月二三十兩進帳,這樣還比較安心……
「公主,公主。」
公孫茉一喜,郝嬤嬤。
就見郝嬤嬤進來,一臉慚愧,「老奴失態了,竟然睡過頭,公主責罰老奴吧。」
「嬤嬤說什麼呢,我還擔心嬤嬤是不是身子不適,人沒事就好。」
見公孫茉沒責怪,郝嬤嬤更羞愧,「老奴這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這樣睡到了剛剛……」
公孫茉笑說:「嬤嬤,不要緊。」
「老奴醒得晚,公主肯定沒能給荷包,不如我們找管事娘子,趕緊補發下去,好歹不要太失禮。」
「不用,母后已經準備妥當,丁大人早就送到王爺的庫房中。」
郝嬤嬤鬆了一口氣,「這樣就好。」
「嬤嬤來得正巧,幫我走一趟官驛,跟丁大人還有霍大人說,這四箱金子是嫁妝,我想換成鋪子。」
郝嬤嬤想也不想就說:「老奴這就去。」
郝嬤嬤出去了,很快又進來,帶了八個王府的小廝,兩人提一箱金子,這便出門了,光天化日之下,又是王府馬車,也不用擔心有人打劫。
那匣子金珠子留了下來,打賞用,公孫茉一顆一顆裝在荷包里,小荷包裝兩顆,中荷包裝五顆,大荷包裝十顆。
把匣子的金珠子裝好,已經兩刻鐘過去,公孫茉看久了粲然生光的金子,覺得眼睛有點疫,想回去睡一下,又擔心萬一有丫頭進來,看到她大白天睡覺,傳出去不好聽,而且現在可不是睡覺的時候,她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敬王若不能把她放心上,她的命就岌岌可危。
想到這裡,她又坐了起來,「來人。」
剛剛拜見過她的一等丫頭春雪進來,「奴婢見過王妃。」
「你跟著王爺多久了?」
春雪畢恭畢敬地回答,「三年多,先前是一個春桃姊姊,滿二十四歲嫁人了,奴婢這才到敬王府來服侍。」
「有沒有誰在王爺身邊超過十年的?」
「康姑姑,康姑姑是宮中的女官,照顧殿下很多年了。」
「幫我請康姑姑過來。」說完,她給了春雪一個小荷包。
「是,奴婢這就去。」春雪一邊覺得王妃自稱「我」很奇怪,但又想著畢竟是南蠻人,比較不懂規矩,可惜了王爺大好男兒,居然娶個番邦公主,但這些話也只敢在心裡想,就算是沒有感情的婚姻,那也是堂堂敬王妃,不是她一個丫頭可以評斷的。
春雪走後,公孫茉在心裡盤算著要問哪些問題,這些關於敬王的大小事,關乎她能活到幾歲,可得好好問個清楚。
康姑姑很快來了,「奴婢見過敬王妃。」
「康姑姑不用客氣。」公孫茉指著山水繡墩,「坐吧。」
康姑姑行禮,「多謝王妃賜坐。」
公孫茉猶豫了一下,決定開門見山——宮裡的人,什麼沒見過,與其拐彎抹角,不如坦誠相對,「有幾件事情想請教康姑姑,不知道王爺何以大齡未婚?」
康姑姑一噎,不愧是南蠻公主,這在京圈中至少要磨蹭半個時辰才會問出的問題,居然就這樣問出來了,可她不能不回答——照顧敬王十幾年,康姑姑自然很懂敬王,是,敬王對宣和公主沒愛,只是不得不娶,但是他們做下人的不可以因為這樣就不尊重她。
王爺愛不愛王妃是一回事,下人敬不敬王妃是另外一回事。
若是讓敬王知道他們怠慢,他也不會高興的。
康姑姑一揖,「便是曾經滄海難為水了。」
她說這話是取巧,篤定了南蠻公主聽不懂意思,這樣她既回答了問題,又不用背後說敬王隱私,卻不知道眼前的敬王妃是穿越而來,真正的南蠻公主不懂,但現代人很懂。
公孫茉點點頭,「除卻巫山不是雲是嗎?王爺曾經愛而不得?」
康姑姑一凜,居然懂了?瞬間覺得意外,又替自己感到羞愧,自己何時變得如此自大了?
想想王妃昨日過門,在房中待了兩個多時辰都安安靜靜,今天早上王爺離開後,也沒有像一般主母一樣大展威風,說來修養是很好的——東瑞崇簡,加上王爺愛靜,府上人不多,就連下人都很少,若不知道詳情,恐怕會覺得自己被怠慢,可是王妃一直平心靜氣,反倒是自己先看不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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