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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不自己說。」遂鈺納悶。
葛桐尷尬:「王爺覺得二公子那仗打得丟人,很快便將他調去別的關卡鎮守了,後來世子聽聞此事,比王爺還生氣,將二公子直接送去他並不熟悉的地形作戰,由老王爺親自監督。」
「……」
遂鈺抿唇,面無表情地想,忽然不想回鹿廣郡了是什麼回事。
西洲使團住進驛站後,蕭韞並未殷切招待,一切均按照從前西洲使團入京的規格辦。
按理說,此次西洲是為和親,理應大宸這邊多加照拂。遂鈺猜想,或許是要將蕭稚嫁出去,蕭韞心中有諸多布滿,以至於隱隱約約將火氣落在西洲身上。
畢竟大都是大宸的地盤,西洲多有不滿,也只能等太子離開大宸,再秋後算帳。
宴被安排在四面環水的橙花閣內,需乘船進出。
遠遠的,遂鈺便看到蕭稚亦盛裝出席,頭頂冠上那顆明珠太耀眼了,她入京時,遂鈺送給她的東珠。
此宴是為公主與太子相互熟悉,兩人坐席安排得極近。
原本便緊張的蕭稚,在太子逐漸接近她時,頓時變得坐立不安,雙手緊緊絞住裙擺,塗抹胭脂的嘴唇被她咬得像是會滴血。
太子一拂寬袖,施施然落座。
風帶起蕭稚腦後的珠翠,蕭稚眼眶瞬間通紅,低著頭,捂住嘴唇。
太子倒格外寬和:「瞧見公主臉色不對,今日身體略有不適嗎?」
「沒、沒有。」蕭稚顫抖道。
太子:「我家也有個小妹,見了陌生人,同公主一般坐立難安,她說,說這叫。」
太子想了想,笑起來:「說這是病,病因是見了陌生人便百般不適之症。」
「竟然有此症?」蕭稚的注意力略微被太子轉移,抬頭看了看正同遂鈺說話,似乎在吩咐什的麼父皇,小聲道:「若真是病症,該如何治療。」
「此症在宴席間,低頭吃飯,不要說話便可緩解。」太子捻起一枚果子,率先咬掉一半,嚼了嚼,說:「不如公主試試。」
蕭稚半信半疑,拿起自己面前銀盤中,與太子同種類果子,試探性地咬了一小口。
台階之上,龍椅之處,遂鈺越看越覺得蕭稚可憐,低聲罵道。
「蕭韞,你遲早會下地獄的。」
蕭韞盤玩著珠串,是遂鈺前些日喜歡的那副,一改以往和顏悅色,語氣中甚至帶著幾分威脅,沉聲道:「南榮遂鈺,今日你最好給朕乖乖坐在椅子上,不要亂動。」
「若壞了聯姻,便將你扮作公主,嫁去西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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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這是一場精心準備的見面,是蕭韞將蕭稚推向聯姻的中點他,他已經等不及了,這場私人宴請,相當於告訴蕭稚,你準備準備,收拾行裝準備和親去吧。
據遂鈺所知,蕭韞並未在任何私下場合宣過蕭稚。
皇帝將公主送往西洲,已然是箭在弦上。說再多的話已無意義,或許唯一能夠為蕭稚爭取的,怕是……
遂鈺緩緩直起身,雙手平展地放在身側,待太子重新將注意力投向潮景帝後,行禮道:「公主乃大宸明珠,深受百姓愛戴,不知太子迎娶公主,想給公主什麼位份。」
「據在下所掌握的消息,太子殿下怕是已經有太子妃人選了吧。」
話音未落,蕭稚才略微放鬆的心情,綻開的一絲笑顏,在遂鈺的提問下,瞬間蕩然無存。
燕羽衣捧起茶杯,輕抿一口,道:「不知此話是遂鈺公子所言,還是陛下憂慮,公主嫁去西洲後,不能給予與之尊貴身份匹配的位置。」
「哦?」遂鈺笑起來,忽略蕭韞警告的眼神,道:「現如今,是燕將軍做主了?」
挑撥離間的意味呼之欲出,陶五陳連忙上前請遂鈺落座:「遂鈺公子,您的位置在那邊,陛下這,有老奴侍候就足夠了。」
「我說我要伺候他了嗎?」遂鈺也沒給陶五陳面子。
蕭稚:「遂鈺哥哥,不如你坐我這。」
蕭稚沖遂鈺無力地笑笑:「我這能看到遠處的蒼山,雲霧繚繞,頗有詩意呢。」
遂鈺繞過陶五陳,一言不發地大跨步走向蕭稚,宮人在陶五陳的示意下,將原本遂鈺落座的席位重新擺放,遂鈺挨著蕭稚,撣了撣褲腿的灰,特地掀起眼皮挑釁地看了一眼蕭韞。
潮景帝倒並未惱怒,此宴不單單是為了蕭稚,也是要絕遂鈺想送蕭稚走的心。
以他對遂鈺的了解,若只試探一次便放手,這恐怕不是南榮遂鈺的風格。
他想做的,並不以蕭稚的意志為轉移。
只要遂鈺打定主意送走蕭稚,即使用鐵鏈鎖住蕭稚,或者用迷藥將人迷暈,只要能打包送出京城,朝廷便再別想找到公主。
鹿廣郡為人所忌憚,大多是其城池自成一派,絕對的防禦工事,令他們的基礎實力與戰備資源,遠超大宸朝廷軍備的總和。
蕭稚要是進了鹿廣郡,那便真是天高海闊的鳥,再也抓不住蹤跡。
「吃這個。」蕭稚將自己面前的糕點,往遂鈺手邊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