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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湜什麼時候登堂入室的,還要從他正式成為安戈的男朋友說起。
自安戈生日答應淳于湜的表白之後,淳于湜就一點一點撕下了他的偽裝。
不過他深諳循序漸進的道理,怕一下子暴露了本性將好不容易叼回窩裡的小貓兒再嚇跑了。
他一點一點向安戈展示著自己黏人的一面,不說隨時隨地的摟摟抱抱,就說親密旖旎的吻,也從約定好的早中晚三個,突增到幾分鐘一個淺吻,幾個小時一個深吻。
往往一天下來,安戈的唇都是水潤紅腫的,有經驗的一眼就能看出來發生過什麼。
安戈在談情說愛一事上就是新上路的萌新,什麼也不懂。
以前身邊倒是有有伴侶的同僚,可他們大多數都是異星戀,幾年見不上一面,一點參考價值都沒有。
所以,哪怕他覺得淳于湜這樣親昵的態度可能不太對,但他喜歡被淳于湜放在心尖上寵的感覺,便由著淳于湜高興了。
再說,貼貼什麼的,也很舒服的。
安戈也曾半是抱怨半是好奇地過問淳于湜這抹笑喜歡親親抱抱,是不是有皮膚飢餓症?
淳于湜笑笑沒回答,攬著那把細腰將人抱到腿上,在那張肉嘟嘟的軟唇上印上了個深吻。
結束之後,安戈漂亮的貓兒眼已經盈滿了瀲灩的水光,瞳孔都是渙散的,伏在淳于湜的胸口張著腫起來的紅唇小口小口地喘氣。
這明顯是一副被親懵的了的樣子,哪還記得剛才說了什麼。
當然,他也看不到抱著他的淳于湜紅唇勾著懶散餮足的笑,熔金色的眸子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暗金,眼底氤氳著貪婪的暗色。
淳于湜永遠不會告訴他的小愛人,黏人不過是他陰暗的獨占欲能表現出來的最溫和的形式罷了。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從他的機甲身上拆下塊金屬,用它融成一條鐐銬,上面纏上白薔薇,然後帶在那隻他一掌可握的腳腕上。
他想將他的小愛人禁錮在自己的身邊,讓他的目光只看自己一人,他的笑只對自己綻放。
他張開手臂,就能將他的小愛人擁進懷中。低下頭,就能親吻那張柔軟的唇。
只要他想,就可以肆意的疼愛他,吻他的眼淚吻他的笑。
可到底,他捨不得,亦是不敢讓安戈知道他陰暗的內心。
後來,親吻就變成了同床共枕。
說起來,睡在一個房間還是安戈邀請的。
那是他們交往的第三天,荒蕪之地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暴雨。慘白的閃電將黑夜照亮,雷聲沉悶,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戶上。
安戈之所以邀請淳于湜睡在同一個房間倒不是因為電閃雷鳴,他雖然怕黑怕鬼,但還真不怕電閃雷鳴。
原因很簡單,淳于湜住的那間客臥的窗戶忘記關了,等他們要睡覺的時候,靠在窗邊的床已經被雨水打濕了大半,根本就沒辦法睡人了。
淳于湜毫不在意地關上了窗戶,攬著安戈的肩膀,將一臉擔憂的人送到了主臥的門口,並索取了晚安吻後,就催著他去睡覺。
安戈扯著淳于湜的袖口,仰著小臉擔心地問他晚上要睡哪兒?
淳于湜失笑,輕輕掐了下安戈的臉頰,「別擔心,我睡沙發。」
「可是沒有多餘的被。」安戈抿著唇,揪著手中的衣袖不鬆開,「你會著涼生病的。」
想到這個安戈就來氣,淳于湜的囚室都快趕上首都星拎包入住的高級公寓了,可他偏偏就只有主臥和客臥床上的兩床床品,連備用的被子都沒有。
安戈也是在淳于湜這裡好日子過久了,都要忘記他們待的地方是監獄,還是全星際凶名在外的監獄,怎麼可能過的跟自己家裡一樣舒適。
倒是淳于湜垂頭看著揪著自己衣袖的瓷白的小手,睫羽遮掩下的眼中划過抹暗芒,面上卻還是溫柔的笑。
「就一晚上,不會生病的。乖,別擔心,快去睡覺吧。」
「不行!雨天最容易著涼了!」安戈本來心有猶豫,聽淳于湜這麼說,當即下定了決心。
他鬆開淳于湜的衣袖改成抓住他的手腕,拉著人就往房間裡拽。
安戈雖然用的力氣大,但在淳于湜眼裡跟小孩子過家家差不多。
不過他好奇安戈想要做什麼,便順著他的力道跟著他走進了臥室,又跟著他來到了床邊。
淳于湜看著鋪著深灰色床品的大床,眸色一暗,心中難免浮出一點見不得光的念想。
失神間,淳于湜感覺到胳膊被人向下一拉,他順著那力道向下,待回過神來時,人已經坐在了柔軟的床上。
手掌下意識地摸著細膩的被面,淳于湜眨了眨眼睛,抬起頭看安戈,表情中難得帶著懵怔和無措。
「安安?」
「今晚你就睡這裡了。」安戈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苦惱地皺緊了眉。
轉瞬,眉頭又鬆開了。他一手按住淳于湜的肩膀,一手點了點大床上兩個枕頭的中間,說。
「嗯~好像是有點快。淳于湜,我警告你哦,你只准睡這側,要是敢過界的話,小心我揍你!」
安戈捏著小拳頭在淳于湜眼前晃了晃,兇巴巴地威脅,「砂鍋這麼大的拳頭,怕不怕?」
淳于湜餘光掃了眼兩隻枕頭中間的縫隙,抬起眼瞼,眸光落在安戈神采飛揚的小臉上,笑得溫柔又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