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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麼。」淳于湜悠哉地說,他順手從珀爾的制服口袋裡掏出了塊白色的手帕,蒙在了安戈的臉上。
D53並非是無敵的,相反這種藥劑是所有用於審訊類藥劑中最好克服的一種,只要意志堅定或者直接昏迷過去就不會受他影響。
這也是為什麼淳于湜上手捏得安戈昏迷的原因之一,蒙塊手帕也不過是他不知道安戈在軍部的時候有沒有受過專門的藥劑訓練,以防萬一罷了。
「先生,時間拖得越久,損失就會越大。」
珀爾已經聽到雷射槍打進牆壁的聲音了,一想到會有一大筆維修開銷,心疼得他目光都猙獰了幾分。
他不贊同地看淳于湜,「而且徐虎和潛入進荒蕪之地的人也在診室中,無論是他們兩個哪個死亡,都會很難辦的。」
淳于湜怎麼可能不知道珀爾是什麼意思,徐虎冒死將安戈從診室中扔了出來,這份救命之恩他淳于湜要承。
安戈又為了救徐虎向沒見過面,不知脾氣好壞的珀爾求救,這個小小的願望他當然要幫他完成。
於情於理,淳于湜都不能讓徐虎死。
嘖!淳于湜眼底浮出不耐,眉宇間氤氳起的黑雲好似隨時都會下一場狂風驟雨。
明明是讓礙眼的徐虎消失的最好的機會,偏偏就要這麼錯失了,真是惱火。
「珀爾,從第一小隊調上來二十人,讓他們三分鐘趕到,十五分鐘內處理好全部事情。」淳于湜轉身朝樓梯走去。
珀爾在淳于湜說話時就快速地在光腦上敲下一連串的指令發了出去,他見淳于湜要走,忙追問道:「先生,主樓的排風打開,是會將含有D53的空氣卷出去的,要通知獄區的囚犯回囚室嗎?」
淳于湜停下腳步,側過頭半張美人面藏在陰影中,一隻熔金色的鳳眸中是戲謔的暗芒。
他勾下了紅唇,露出抹興味滿滿的笑,「回去做什麼?最近他們的日子過得太滋潤了,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珀爾瞳眸一緊,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直到淳于湜的背影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處,才閉著眼笑著搖頭。
「還真是惡趣味啊。」他輕聲地笑,笑自己真是瘋了,居然會以為愛情可以改變他家打娘胎出來就瘋的上司。
不,也不能說一點沒有改變,最起碼他那上司在小皇子的面前溫馴又純良啊。
這就挺好了,最起碼瘋子被套上了韁繩,就不會瘋到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
珀爾調整好了表情,才轉出拐角,朝著事故的中心走去。
哎,上司可以撂挑子什麼也不管,只管抱著美人談戀愛,他不行啊,他得負責收尾善後,順便安撫自己老巢被破壞了的難纏獄醫。
他真是命苦啊。
——
[安安!跑啊!]
[小貓,哥哥來救你了!]
「嗬!」安戈猛地睜開眼睛,盯著白的晃眼的天花板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待心悸的感覺過去,心跳重新恢復如常,他才脫力一樣地閉上了眼睛。
「醒了?」
安戈聽到開門的聲音,才重新睜開眼睛,歪著頭朝門口看,見淳于湜端著個托盤走了進來。
明亮的光灑在他的身後,他彎著紅唇朝自己笑,一切平常的好似他住在這裡的每一個早晨一樣,沒有莫名其妙的護士,沒有D53,沒有徐虎將自己扔出門外。
安戈忽然覺得胸口一酸,鼻尖和眼眶起了一層淡淡的紅。
這一點薄紅如果在平時是看不出來的,他被蘇白養的很好,瓷白的皮膚下泛著淡淡的粉,即使到了荒蕪之地有些營養不良,但底子還在。
但是剛剛的噩夢讓他面色慘白,這一點的紅分外明顯,扎得淳于湜眼底都暗了。
此時的他就像是在外受了極大委屈又不敢哭的小孩,看到自家的家長才敢將委屈露出來一樣。
安戈吸了吸鼻子,從被子裡拿出兩隻小細胳膊衝著淳于湜張開了。
要抱!
淳于湜輕聲地笑,快步走到了床邊,將裝著粥的托盤放到床頭柜上,側坐在床邊,探身將被窩裡的嬌氣包挖出來抱在懷中。
「怎麼了這是?還哭上鼻子了呢?是醒來沒看見我想我了嗎?安安真是個小嬌氣包啊。」
淳于湜故意將字話說的抑揚頓挫地逗安戈,說到最後自己到先酸上了。
他將安戈拐回來這麼久,根本就沒像他說得那樣一睜眼睛就能看見他!
安戈是睡了他的臥室,可他睡的是冰冷的客房啊!根本就還沒有跟老婆睡一個被窩裡!
「我才沒有哭。」安戈額頭抵著淳于湜的胸口,耳邊是他穩健規律的心跳聲,鼻間是淡淡的白檀香,慌亂的心情平復了下來。
他吸了吸鼻子,雙手猶豫地圈住淳于湜的腰,問道:「你去哪了啊?」
「去食堂給你打粥去了。」腰間的觸感讓淳于湜瞳眸放大了些,紅唇的弧度克制不住地上揚再上揚。
這麼久了,他老婆第一次在自己主動抱他的時候給了自己回應!
如果圈的再緊一點就更好了!淳于湜不知足地想。
他甚至想反手將虛虛按在腰上的小爪子按瓷實些,他又不是水晶娃娃,用力一點不會碎的。
「淳于湜,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安戈聲音還帶著惺忪的睡意,奶脆變成了奶糯,像是軟嘰嘰的糯米糰子,戳一下會軟乎乎地出個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