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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培安瓶?什麼危險品?」安戈看著光屏上巴掌大小的瓶子,和兩張指紋對照圖,辯解道:「我沒有見過這些東西,它們與我無關。」
「那麼,皇太子是否去過陛下的房間?」法官也不糾纏在這個問題上,直接跳過問下一個問題。
安戈點頭。
他確實去過父親的宮殿,無論是查宮裡守備記錄還是他的飛行器出行軌跡都是可以查到的。
至於為什麼會被突然叫進宮中,其實直到現在安戈也不是很明白。
昨天是安戈休假的日子,他因為從小與父兄關係不和,在上學的時候就早早搬出了皇宮住在外面一套小房子中。
下了早班後他從軍部離開回到自己的小窩中,想著度過一個懶散的而短暫的假期。
沒成想,懶散的好時光只到傍晚就被一條信息破壞的一乾二淨。
發來信息的人是皇帝的第一侍從官,幾乎形影不離地跟著皇帝,是皇帝的影子也是傳聲筒。
但安戈不喜歡那個表情陰鬱,總是吊著眼梢看人,一副活不起了的頹喪侍從官。
要知道他小時候可是被這個陰鷙的跟影視資料中古地球巫師一樣的侍從官嚇哭過。
安戈看著光腦上侍從官三個字時,一天的好心情毀於一旦,當即就垮起張小臉,做了半天心理建防,才牴觸地慢吞吞地戳開信息。
信息很短,只有兩句話。
翻譯過來就是爹想兒子了,趕緊滾進宮來。
安戈當時對於這條信息並沒有覺察出有哪裡不對勁,他父親的性格就跟夏季的天一樣變幻莫測。
上一秒能親昵地攬著你的肩膀噓寒問暖好似一個慈父,下一秒可能就會冷臉讓你有多遠滾多遠。
可能是久居高位,不僅陰晴不定,還不允許任何人忤逆他的決定。
他說要見兒子,那麼他的兩個兒子必須乖乖地出現在皇宮中,無論他們手裡有多麼重要的事情,都必須放下,也是任性到了極點。
安戈雖然與父親關係一般,但深諳父親的脾氣,為了不給自己找不自在,匆匆從自己溫暖的被窩中爬起來,套上進宮需要穿的皇子禮服後就坐著自己的小飛行器進宮了。
進宮需要通過層層的安檢,即便是皇子也不會得到特例。他記得這個過程是很耗費時間的,可是昨天好像一切都變得特別順利。
然後,安戈直接被侍從官帶到了父親的寢宮。
寢宮內靜悄悄的,霧一樣的紗質的床帳半掩著,只能隱約看到床上有一個正在熟睡的人影。
後來發生什麼來著?
【作者有話說】:新文開工,寶子們請多多指教,多多支持,貓貓比心~
第二章 安曳的陰謀詭計?貓貓憤怒!
安戈抿了下乾裂起皮的唇,眸光顫了顫,他想起來了。
當時看到他父親在睡覺,也是一頭的霧水,在糾結是等還是離開的時候,他大哥帶著第一軍團強闖進來,說他意圖刺殺皇帝篡位。
事發突然,安戈又被關進了皇宮陰冷的私獄中,整個腦子跟凍住了一樣,什麼都想不明白。
現在他全部都懂了,這根本就是一場針對他安戈的陽謀!是赤裸裸的誣陷!
這一切都是安曳的陰謀詭計!
安戈憤怒地瞪向坐在正中間,那個本該屬於皇帝的椅子上的俊秀青年。
雙手攥成兩個小拳頭用力砸在木質的欄杆上,身體微微前傾著。「砰!」地響聲和鐵鏈沉重的嘩嘩聲混成了憤怒的調子。
「這一切都是安曳的陰謀!是安曳要篡位,是他害了父親!你們要抓要審的人是他不是我!」
貓瞳中迸濺出銳利的光,既凶又美。
安戈一瞬不瞬地盯著高台後的安曳,像是被逼急了的貓科動物,隨時都會抬起鋒利的爪子給對方致命一擊。
遺憾的是,貓咪被帶上了鐐銬,無論是憤怒還是兇狠都變得那麼的無力蒼白。
法官看著青年的一雙銀眸被憤怒燒得明亮,漂亮精緻的小臉緊繃著,下頜線的弧度鋒芒銳利,單薄的身體也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著。
目光頓了幾秒後,復又落回到了那一頭與青年明艷如火的性格不同的棉花糖一樣的捲髮上,和亮晶晶的銀眸上,難得的心軟了。
亞人太過脆弱了,他們是適合嬌養在溫室中的花朵,屬於男人們熱血野蠻的軍部並不適合他們。
可是安戈做到了,他成為了全帝國中為數不多讀完軍校,被授予了少尉軍銜,並且順利進入軍團的亞人。
哪怕現在只是擔任文職工作,但未來可期。
帝國的小皇子本該是驕傲的,明艷的,接受著人們讚嘆、崇拜和愛慕的白薔薇。
無論如何,這樣美好的青年都該在陽光下粲然的笑,而不是帶著鐐銬誠惶誠恐地站在代表罪行的受審台上被審判。
可惜了。法官心中遺憾地嘆氣。
「皇太子殿下,您指控大皇子殿下謀害陛下,是否有證據?如果沒有證據,擅自污衊皇室,是會罪加一等的。」
法官被小皇子戳中了惻隱之心,比之剛剛,放輕了聲音,語氣中也帶上了不易察覺的溫和。
坐在他身邊的安曳唇角的笑容猛地一僵,睫羽垂下,借著眼瞼的遮擋,狠狠橫了眼明顯跟自己不是一派的法官。
「我沒有。但我知道就是他!」安戈理直氣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