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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晶石上探出一排小字。
【通知:競技賽於11月3日,在競技場開賽。參賽人員A7727,提前做好準備。】
「哈?」安戈歪了下頭,貓兒眼瞪得滾圓,一錯不錯地盯著那排投到半空中的小字。
那上面每一個字安戈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他怎麼有些看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呢?
競技賽?競技場?A7727?我參加競技賽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安戈被狂喜攫取住了心神,手環一扔,高興地一蹦三尺高。
與此同時,隔著一扇門,加一道走廊的客廳的單人沙發中正坐著穿著深灰色囚服,懷中抱著一條黑金色太攀蛇的淳于湜。
兩條筆直的大長腿優雅地疊在一起,冷白的腳掌踩在深色的地毯上,青紫的筋脈宛如藤蔓一般從腳背攀爬到嶙峋的腳踝骨,是鋒利的性感。
他上半身慵懶地靠在沙發中,一隻手在半空中的光屏上點著什麼,另一隻手撫摸著從肩膀一路掛在胸口的太攀蛇扁扁的腦袋。
明明他身上穿著的是囚服,卻絲毫遮掩不住那一身駭人的氣勢。尤其是有了掛在身上的毒蛇加持,恐怖直接翻了倍。
坐在一旁雙人沙發上的燕嘯悄悄瞥了眼自家老大,竟然有一瞬的恍惚,就好像是看到了幾十年前還在聯邦時的老大。
燕嘯垂下眼,惆悵地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麼就想起珀爾跟他說老大談了戀愛後人就柔軟了下來的話,
他暗中撇了下嘴角,心中腹誹珀爾是不是最近工作量太大,將眼睛累壞掉了,這哪裡是變得柔軟了,分明是又回到了當年殺神的了。
哎,從懶散隨意到殺伐果斷,這是兩個極端啊!就不能稍微平均一下嗎?
不過這話燕嘯不敢說,打死他也不敢說。佛系的老大已經很不好惹了,更別提以前的老大,他就更不敢惹了。
「珀爾還沒將小老鼠都抓住嗎?」淳于湜感覺到燕嘯偷偷看過來的目光,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最近被燕嘯錘壞的電梯。
他一想到珀爾愁眉苦臉掏錢包的樣子,那點惡趣味就來了,光屏上的文件也不看了,托著腮笑眯眯地看燕嘯。
果真燕嘯一聽淳于湜提起珀爾,後面的話都沒聽,就從大馬金刀的坐姿變成了雙腿併攏,雙手放在膝蓋上的小學生坐姿,要多乖有多乖,一看就是最近被罰怕了的樣子。
淳于湜心情愉悅地勾起點嘴角,自己的副監獄長什麼樣子,他還能不清楚。
珀爾·溫司爾特,長了一張溫柔美人臉,性格看上去也同長相一樣溫溫和和的,看上去好說話極了。
但其實骨子裡強勢的很,從那句讓他強取豪奪的話就可見一斑。
對他這個上司尚且毫不遮掩本性,對於自己簽了婚書的伴侶燕嘯是調教有方啊。
燕嘯是混血,混了二分之一的蟲族基因。
人族與蟲族的基因有很大的不同,它們沒辦法很好的融合在一起,這也就讓攜帶兩種基因的混血比普通人脾氣更暴躁,更衝動,也更擅長戰鬥。
淳于湜可是記得燕嘯早年熱血上頭時,可是能拆一層樓的。現在只錘壞一面電梯的牆壁,還都是珀爾這麼多年調教的功勞。
那邊燕嘯哪知道淳于湜的百轉千回啊,他想起這幾天珀爾讓他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雙子樓,就委屈地眼白泛紅。
「老大,你能不能幫我跟哥說一說,讓我回去睡啊。」燕嘯抬起一雙紅眼睛看淳于湜,硬朗的臉上多了委屈的神色。
淳于湜倒是一點都不意外燕嘯會被趕出來,畢竟珀爾最擅長拿捏人的軟肋。
哎,玩戰術的,心都髒著呢。淳于湜在心中感慨了一句,不過他最近正是春風得意時,也願意分給燕嘯一份善意。
「珀爾最近在忙著抓小老鼠,晚上都是睡在辦公室的。」淳于湜笑眯眯地看燕嘯,你看,你沒回去睡,珀爾也沒回去睡,很公平的。
燕嘯愣了一下,委屈變成了心疼,想說些什麼幫珀爾求求情減減工作量,但荒蕪之地的安全確實也是歸珀爾負責了。
他糾結地咬了下牙,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老大你放心,我哥很快就能把小老鼠抓乾淨的。」
淳于湜不置可否地點了下頭,目光又落回到了光屏上。
那上面是一封來自蘇白的加密文件,內容說實話並不太樂觀,甚至於直接燃起了他的肝火。
他還真是沒想到,那個連條蛇都怕的廢物皇子,居然想把手伸的這麼長。
淳于湜剛要說什麼時,被一陣能掀翻房頂的尖叫打斷了。
掛在他身上眯著眼睡覺的太攀蛇嚇得睜開了眼,大半的身子豎了起來,吐出猩紅的信子。
淳于湜和燕嘯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燕嘯露出個複雜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指了下臥室的方向。
「老大,好像是小夫人在叫。」
第六十一章 滾出去?蛇蛇生氣!
「老婆?」淳于湜怔了一瞬,看著燕嘯茫然地眨了下眼睛,然後好似如夢初醒般地變了臉色。
「!」淳于湜「嚯」地一下站了起來,劇烈的動作直接把只有尾巴搭在肩膀上的太攀蛇都給甩到了地上。
可憐的太攀蛇猝不及防地摔了個四仰八叉,癱著鱗片稍淺的肚皮躺在地上,茫然地瞪著圓溜溜的蛇瞳,吐出條猩紅的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