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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蠍口中的這個玩,可跟他們的玩不一樣,那是讓人痛不欲生,後悔自己為什麼生成人的玩。
在這個星球上,監獄長是手掌生殺大權的神。
這尊神還不是善神,他是名副其實的凶神。以前言語冒犯過這位神的人,可都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真正意義上的不得好死。
他打了個哆嗦,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罵了自己幾句色膽包天。一旁的同伴看得呵呵直笑,嘴裡不乾不淨地罵他慫包。
男人冷笑一聲,也沒反駁。不過都是嘴上逞強的慫貨罷了,真遇上那位怕是都要尿褲子的。
黑蠍看夠了幾個手下的醜態,將手中未抽完的煙隨意地碾滅在了離得最近的男人袖口挽起的手臂上。
燒灼的刺痛讓男人臉扭曲了一瞬,不過他沒敢躲,甚至連叫都沒敢叫,硬賠出了個笑臉,小心地攤開手掌從黑蠍手中接過熄滅的菸蒂。
「行了,趁著A、C、D區的人還沒過去,趕緊搶個好地方吧。別好不容易來的新玩具,讓其他區的人給搶了鮮。」黑蠍眼中閃過抹陰鷙的光,走出了包圍著他的人群,雙手插在灰色囚服的口袋中,率先走向了大門。
【作者有話說】:下章安貓貓和老公第一次見面啦~
第八章 要進橘子了?貓貓害怕!
銀灰色的飛行器在黃色的沙土上停穩,金屬艙門緩緩打開,走下來一個穿著藏藍色制服的英俊青年。
炎熱的溫度瞬間將青年逼出了一身的熱汗,額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許是沒想到氣溫會這麼高,青年臉上一片空白。
炎炎烈日下是黃沙和幾十米高的銀白金屬牆,放眼望去見不到一點綠色,荒蕪蒼涼,倒是有了「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這句古地球詩中寫的意境。
青年狠狠擰住了眉,一想到身後飛行器中的小皇子要在這裡遭這份罪,便有了將人拐走的衝動。
不過到底還是理智占據了上峰,他強壓下心中的火氣,努力擠出抹如常的痞笑,才將大半個身子探進了飛行器中,對跟只貓咪一樣蜷縮在座位里的安戈招了招手。
「小殿下,我們到了,連安哥幫你看過了,環境還不錯。嗯咳咳咳咳咳。」
叫連安的青年隨口就說出了句瞎話,還沒說完,一口風沙就糊了他滿臉,嗆得他連咳了幾聲,又好一頓呸呸才將嘴裡的沙子吐乾淨。
安戈本來就隱隱透著蒼白驚惶的面容,又白了三分,團成糰子的身體往座位里又縮了縮,恨不得與座位長在一起才甘心。
抗拒歸抗拒,但他知道這不是他任性逃避就能避免的了的局面。
安戈心中知道,只要求面前的青年帶他逃跑,不,或者說都用不上求這個字,連安就會答應他的要求。
可是不行,這是他自己的命,他要擔著,不能牽連進老師和連安。
安戈猶豫了一瞬,才慢騰騰地伸開身子從座位里起身向外走。
等他到了艙門邊時停住了腳步,門外是一片荒涼,門裡是飛行器自動調節出的最適宜人體的溫度。
一門之隔,便是天地之差。
他抿緊了發白乾燥的嘴唇,戴在電子手銬中的雙手握成了拳,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氣走了出去。
猛烈炙熱的太陽風與地面鼓鼓的熱浪,將這裡的一切都變得扭曲。
很顯然,這並不是一個適宜生物生存,它惡劣的環境如同早就成為了廢棄星球的古地球。
安戈站在黃沙地面上,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遮天蔽日的金屬圍牆,心中第一個念頭居然是,外牆這麼高又這麼光滑,應該是沒辦法爬出來了。
沒錯,這漫長的星際旅程中,安戈的小腦袋瓜里琢磨地最多的是要如何從荒蕪之地越獄。
而現在還沒有正式進去監獄的安戈,要從他天真的越獄選項中划去一條翻越圍牆了。
安戈低頭看了眼自己透著粉的柔軟指腹,心中嘆了口氣,這樣光滑的圍牆,怕是只有爬山虎才能吸在上面吧。
「安安。」連安沒有叫小殿下,而是用了第二軍團大家對團寵安戈的暱稱。
他皺著眉,灰色的眼眸中划過抹狠戾,語氣倒是哄孩子般的溫和,「哥帶你逃跑,好不好?」
安戈心動了,銀色的眼眸中迸濺出了不輸於熾烈太陽的興奮光芒。
連安看著安戈的表情,以為他是同意了,隨即也露出抹輕鬆的笑,但下一秒,揚起的嘴角就僵住了。
因為安戈堅定地搖了頭。
「安安?」連安不解地看安戈。
安戈鎖在電子手銬中的雙手費力地抬起,哥倆好似地輕錘著連安的肩頭,故意板著小臉嚴肅地看連安。
「連安中尉,你的這個想法非常危險,知不知道這是會上軍事法庭的?」
連安星眸中極快地划過抹狠戾,他閉了閉眼,無奈地笑,大手揉了把安戈綿軟的髮絲,道:「安安你是不是傻?老大故意讓我一個人送你的意思,不就是讓我帶著你逃跑嗎?要知道按照規定,押送你這個級別的重犯,至少要派一艘星艦的。」
安戈怔住了,隨即貓眼放光,張圓了小嘴驚呼「星艦?這麼氣派的嗎?」
連安:「……」
「你個小傻子!」連安氣得用力揉著安戈的發,將本來就亂遭遭的捲毛揉的更亂了,「快點決定,跟不跟哥去浪跡星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