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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色厲內荏地喝道:「在非戰狀態下這樣對待外交人員,你是要挑起戰爭嗎?!」
「戰爭?」淳于湜低低地笑,嘲諷和蔑視展現的淋漓盡致,「你以為我會怕嗎?」
盧里斯公爵心裡「咯噔」一下,他不會怕,他可是一個人一台機甲就敢往整整一個軍團兵力的蟲子堆里沖的淳于湜啊。
可話都已經說到這裡了,盧里斯只能硬著頭皮硬抗了,「你是不怕,但荒蕪之地與帝國的兵力的差距幾何,淳于湜你心中應該清楚吧。」
淳于湜眸光一凝,食指離開了扳機。
盧里斯見事情有轉機,神情一喜,再接再厲,「真要是打起來的話,炮彈無眼,真要傷到誰了的話,你我都會痛心的。」
淳于湜本來降下去一點的邪火又被盧里斯給拱了起來,他陰冷地注視著他,問:「你覺得我會怕?還是覺得我連一個人都護不住?」
「……」盧里斯公爵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但他還是強撐著笑意,軟了態度,說:「淳于,我也是君命難違,那些要求和任務都是殿下強加給我的吧,並非是我自願。」
「所以,你想讓我放了你?」
盧里斯餘光瞥到下方自己的人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眼中划過抹惱怒,態度放的更軟了,什麼里子面子都不要了。
「此次回去,我會同殿下進言,讓他自此以後不會再打荒蕪之地以及小殿下的主意了。」
淳于湜眸光一轉,不置可否地看著盧里斯,不言不語也不動,看得盧里斯心中直打鼓。
直到凌志低聲說了一句先生好了,淳于湜歪了下頭,才收回了槍。
就在這時,淳于湜瞳孔一緊,看著下方的死人,冷笑著瞥了眼盧里斯,「今晚零點之前帶著你的狗滾出我的星星!否則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之後,他便揚長而去,被風揚起的黑色斗篷打在了盧里斯的臉上,像是個響亮的耳光。
待看台上淳于湜的人都走乾淨之後,盧里斯用力捏著拳頭,咬著後槽牙,表情猙獰狠戾,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淳!於!湜!」
第八十八章 作戰室待命
空曠的走廊里忽然響起一陣急促有力的腳步聲,嗒嗒嗒的響聲落在耳中像是急促的鼓點,帶著心跳和呼吸都不由自主地跟著那節奏一起悸動。
站崗的獄警心都揪了起來,仔細辨別後,聽出來那是靴子的硬底發出來的聲音。
在整個荒蕪之地中會穿硬底靴的人只有他們這些主樓里的人。
揪起來的心放回到了原位,他好奇地向聲源的一側走廊偏了頭,想看看是哪位同僚這麼急。
頭才探出去一點,眼前一花,模糊間感覺到一個黑影旋風一樣從自己面前刮過。
黑影中還夾雜著細碎的金光,刺得獄警眼角沁出了生理淚。
黑影?金光?
這獄警的聯想能力也是強,就這兩個詞,腦中就勾勒出了監獄長的制服。
過去的該不會是他們監獄長吧?獄警趕忙搖了搖頭,把這個驚悚的念頭搖出去。
想什麼恐怖的故事呢,真要是監獄長這樣步履匆匆地走過去,估計得是星星被誰炸了吧,別胡思亂想了,他還是消停地站崗吧。
事實上,站崗的獄警沒有看錯想錯,旋風一樣刮過去的人確實是他們監獄長不假。
因為他看到他們美人副監獄長也大步流星地從自己面前走過去,他走得快,因為帶帽子而披散下來的金色長髮都飛了起來。
獄警眨了下眼,一臉的不解,珀爾副監獄長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鬥獸場嗎?怎麼回主樓了?
話說淳于湜下了看台之後將鬥獸場的亂攤子扔給了萊恩之後,便帶著珀爾直奔主樓的醫務室。
進了樓後,他又嫌棄珀爾走的太慢,耽誤他去見老婆,直接當著珀爾的面無情地關上了電梯門。
可憐珀爾跟擦得鋥亮的電梯大眼瞪小眼地瞅了幾秒鐘後,氣笑了。下一趟電梯是不可能等的,要是自家幼稚的上司到了醫務室後發現自己不在,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尤其自己現在還是「戴罪之身」,可不能再罪上加罪了。珀爾想到那個混到籠子裡的冒牌B6542,血壓都上來了。
競技賽其實是歸燕嘯負責的,理論上是和珀爾沒有一點關係的。
但燕嘯現在的主要工作是保護淳于湜和安戈的安全,他手中的事務大部分由珀爾和他的副手秦西負責。
因為吃過了名單被改過的虧,比賽之前的事宜珀爾做了嚴密的把關,甚至安戈的對手都是經過多方考量,精挑細選出來的最合適的人選。
可偏偏就出現了紕漏!珀爾越想越氣,湛藍的眼中升起了兩簇小火苗,連微笑都帶上了陰惻惻的味道。
他小跑上了一層樓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氣倒是消了大半。
這起事故說起來也是怪他自己鬆懈了,他以為經過前一段時間的「大掃除」,徹底將混進來的老鼠消滅乾淨了,在盧里斯公爵來了之後也沒再多往這方面想。
誰能料到盧里斯居然還玩這種玩爛了的把戲!珀爾恨是恨,氣也氣,但不得不說往往玩爛了的東西再玩,反而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畢竟,人的慣性思維是這個方法行不通,就換其他的辦法。
珀爾一邊爬樓梯,一邊做著自我檢討,順便祈禱醫務室里的小皇子受的只是輕傷,要不然啊,自家上司的怒火怕就不是對著盧里斯一個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