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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別有什麼負擔,我來和你說這些,就是單純地好奇母親惦記了五年的兒子還記不得她。」連安話一頓,平靜的面容下到底還是浮現出了抹哀傷。
「現在看來,你是真忘了。不過也對,你連一直生活在一起的父親都能殺,忘記了沒有提供給你任何幫助的母親好像也沒什麼。」
被戳穿了心事的安曳臉色難看地看著連安,語氣也變得刻薄了起來,「所以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還有你這個弟弟的?」
「不不不,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哥哥。」連安趕忙否認道:「我的弟弟只有安戈。我的來意剛才不是說了嗎,現在故事也給你講完了,我回去睡覺了啊。」
連安打了個哈欠,嚴肅的表情一撤,又變成了平日裡有些痞氣的神情。他懶洋洋地朝安曳擺了擺手,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房間的門緩緩關上,這對身份有著天壤之別的同胞兄弟相認不到一個小時,便重新生了陌路。
當然,再一個黎明之後,他們的身份依然是天壤之別。只是天上的那個掉下了深淵,而地上的那個變得貴不可言。
【作者有話說】:安曳和連安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安貓貓是他們同父異母的弟弟~
當年連媽媽想把安曳也一起帶走,但是安曳察覺了連媽媽的意思躲起來了,連媽媽只能帶著肚子裡的連安逃跑~
第一三五章 求婚?貓貓超勇!
淳于湜敲了兩下門,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安戈理會他,便自力更生地打開了門。
他一抬眼,正巧看到了看著皇帝禮服出神的安戈。
他開門開得大,安戈大半的側臉都落在了他的視線範圍內,陽光灑在他的臉上,給他渡上了一層柔和的濾鏡,配著上揚的嘴角,美好的像是不諳世事的小王子。
哦,不對。他的寶貝不是像小王子,而是即將要成為皇帝的小王子。
淳于湜抬起的腳又重新落回到了原處,橫抱著肩,倚在門框上,笑眯眯地看著他的小王子,想看看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發現自己已經到了。
淳于湜到底還是低估了自己的醋勁,要知道在有他的空間裡,他是一分一秒也忍受不了安戈的注意力在其他的人或是物件上超過兩分鐘。
很顯然,現在已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個一分鐘,安戈還是沒有看他。那雙熔金色的眼中浸滿了不悅,淳于湜輕「嘖」了一聲,挑剔地上下打量著那件皇帝禮物,不明白這種浮誇的東西到底有什麼看的。
是的,沒錯,那件奢華優雅,據說是洛伊斯皇室御用服裝設計師用了一周手工做成的禮服,在喜歡極簡制服的淳于湜眼中就是浮誇。
當然,更浮誇的是剛剛他才離開的那間更衣室中的皇后禮服。衣服上滿是亂七八糟的彩色寶石,配著那頂能將人頭壓斷的皇冠,簡直就是孔雀成精了。
不,孔雀應該都沒有穿上那套禮服的人華麗。
淳于湜想起來就頭疼,閉著眼睛用力捏了捏眉心,那股突然的疼痛才緩和了些。
他重新睜開眼,看著自娛自樂晃著腳的人,直接氣笑了,曲起手指在門板上用力地敲了幾下。
「篤篤篤!」地聲音在房間中炸開,嚇得毫無防備的安戈一激靈,「唰」地一下扭過了頭朝門口看。
「嗯咳。」淳于湜看著安戈瞪圓了眼睛,一副被嚇到了的樣子,手握著拳頭擋住唇邊惡作劇得逞的笑,「嗯咳,我親愛的陛下,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安戈笑眯眯地揚起小下巴,「當然,我的皇后。」
本來想調笑安戈的淳于湜反倒被安戈調笑了,他聽著皇后這個詞,腦中就蹦出來那套華麗的孔雀禮服,苦笑著搖了下頭。
他來到安戈的身邊,明明軟凳還有很大的地方,偏偏要擠到安戈的身邊,手臂一展,將人攬進了懷中,問道:「剛才看什麼,看得那麼出神?我敲門都沒聽見?」
安戈放鬆地往淳于湜懷中一靠,自然地扯過淳于湜的另一隻手玩,邊朝禮服努了努嘴,「看它唄。這套禮服說實話還真不常見。」
安戈這話倒是沒有說錯,皇帝舉行登基儀式時穿的禮服一輩子只會這麼一次,儀式結束之後就會送進皇家博物館珍藏起來。
淳于湜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禮服上,瞥了下嘴。是洛伊斯帝國一貫的奢華風,不過比皇后的那套能強一點點,畢竟是皇帝穿的,奢華歸奢華,威嚴也是要有的。
就是這禮服有哪裡不太對勁。淳于湜微微蹙起眉,銳利的目光從領口、肩線、腰身一寸一寸地丈量過後,得出的結論是這套禮服不是安戈的碼。
本來還是一道淺痕的眉心瞬間積壓成了一道深刻的溝壑,那雙威嚴的鳳眸中滿是火氣。
他是真的沒想到帝國的人膽子這麼大,連他們未來的皇帝都敢怠慢。送來這麼一件不合身的衣服,是打算讓他老婆在儀式上出醜嗎?!
淳于湜對帝國里的彎彎繞繞不清楚,但蘇白一定知道,他可以直接去找蘇白,讓蘇白去找別人算帳。
他想著就要起身,被安戈一把按住,奇道:「你打算去哪?」
淳于湜一看就知道安戈這是沒有發現衣服的異樣。既然如此,他也捨不得在這高興的日子讓他的寶貝生氣,隨口糊弄道:「去下洗手間。」
「……」安戈沒好氣地瞪了眼淳于湜,「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