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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影子正是來自荒蕪之地的星艦,與盧里斯那兩艘醒目到極致的顏色不同,它通體墨藍色,唯一的一點亮色是兩側銀灰色的展翅欲飛的雄鷹圖騰。
跟隨著星艦身後的是二十艘同色的飛船,它們的速度同樣加速到了極致,因為機型過小,飛過星海時沒有星艦這樣顯眼。
飛船伴著星艦一起飛躍幾十光年,在一條星體帶前分道揚鑣,暗色的星艦不顧危險一頭扎進了璀璨奪目的星河之中,而飛船們則避開了星體帶朝著不遠處的懸停的飛船全速前進。
不過半刻鐘,飛船就將金藍色的星艦團團圍住。
只是更擅長靈活作戰的飛船實在與星艦的體積相差甚遠,它們停在星艦的面前,簡直就是螳臂當車,蜉蝣撼樹。
喜感有了,威懾力全無。
在指揮室里的盧里斯看著屏幕上的飛船也產生了同樣的想法,兩側的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揚,「啊~啊~真是沒想到淳于上將居然也會有英雄氣短的一天。飛船對上星艦?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誰輸誰贏啊。」
第三軍團長捧場地跟著一起哈哈大笑,只有眼鏡男推了下鏡架,反光的鏡片擋住了眼中的困惑。
他是不懂軍事,可他懂人心。他不認為那位監獄長會在明知道沒有一點勝算的情況下,還要派人來送死。
或者說,一個星球的領主,還是一個特殊金屬多到做圍牆蓋樓的星球的領主,真的會連一艘星艦都沒有嗎?
這裡面一定有陰謀!
「公爵,小心為上。」眼鏡男適時的潑下一盆冷水,希望能澆醒盧里斯。
可盧里斯在首都星安逸了太久,也自大了太久,在政治場上玩陰謀陽謀如魚得水,等回到星艦之上就差了些意思。
再加上他身邊有個腦殘粉的第三軍團長,哪裡還會將眼鏡男的意見當回事。
「你連軍校的大門朝哪開都不知道,少在這裡胡言亂語干擾大人的思路。」
第三軍團長朝眼鏡男兇狠地齜了齜牙,也不等眼鏡男回嘴,就湊到了盧里斯身邊獻媚,「大人,淳于湜近朝不比往昔,這些飛船應該就是他能拿出來的全部兵力了,我覺得我們一舉攻下荒蕪之地的勝算很大。」
盧里斯認同地點頭,淳于湜現在雖然有一座礦產豐富的星球,但到底背後沒了聯邦的支撐,必然沒有能力購入星艦這樣的大型軍用武器。
以淳于湜的狡詐程度,必然不會將全部的家底扔出來。但這些飛船很可能就是淳于湜最好的武器了。
很好。盧里斯眼中划過抹惡意的暗芒,都說蛟龍失水,他一點都不介意做這個惡人。
【警告!防護罩破裂5%,請儘快維修!】天籟般的機械女聲語調平平地提醒。
盧里斯看著屏幕上發起一輪攻擊就向一旁星體帶里躲的飛船,搖頭失笑,這算什麼?打一槍換個地方?
他點開頻道,下了第一條命令,「C級全部機甲,B級01-10號機甲出動,任務是全殲對方飛船。」
頻道中響起了整齊的收到。
兩艘星艦緩緩打開了道艙門,純白和明黃的機甲從中飛了出來,朝著飛入星體帶中的飛船就追了進去。
很快,淡藍色的雷射和刺目的白光,此起披伏地在星體帶中亮了起來。
無辜的星體遭了殃,被雷射打成了細小的碎塊,又以新的身份融入到了這條星體帶中。
星體的光與武器發出來的光芒交織在一起,讓距離星體帶太遠的星艦指揮室沒辦法實時觀測到前方的戰況。
可這並不耽誤影響盧里斯的盲目自信,他秉承著趁他病要他命的理念,又讓待命的B級機甲和A級機甲加入了戰局。
他看著那些機甲飛入了星體帶中,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都想讓眼鏡男去取瓶紅酒來慶祝了。
盧里斯哪裡想得到在他身後不足十光年的躍遷點前埋伏著一艘近乎於黑色的星艦,它悄無聲息地停在暗處,像極了隨時取人性命的幽靈。
指揮室里站在大屏幕前的淳于湜看著大屏幕中接二連三從星艦中飛出去的機甲,眉眼舒展,唇角勾起抹愉悅的弧度。
「A級機甲全部從末艦飛出,指揮室應該是在那艘星艦上。」同樣穿著黑色作戰服,長發束起了利落馬尾的珀爾說道。
「嗯,還有一台S級機甲沒有下場。不過沒關係,十艘飛船能釣出來49台機甲,我已經很滿意了。」
淳于湜下達了一條讓飛船全力攻擊,殲滅所有機甲並且儘可能破壞星艦防護罩的指令,然後左右晃動了下頭,又活動著肩膀和手腕。
「好久沒有活動了,這回可以好好地動一動了。」
珀爾目光一頓,隨即反應過來淳于湜說的是什麼意思。他上前一步擋在淳于湜的面前,臉上寫了「不可以」三個大字。
「先生,您說了要親自指揮的。」
「啊,是嗎?」淳于湜眨了眨眼睛,明顯不認帳了,「我怎麼記得我是讓你指揮,然後我帶著阿爾忒彌斯出去溜溜彎呢。」
阿爾忒彌斯是淳于湜SSS機甲的名字,取自古地球的希臘神話中的月亮狩獵女神,也是野獸的主人與荒野的領主。
倒是沒有什麼太特別的寓意,不過是當時淳于湜給機甲取名的時候,恰巧正用光腦看古地球的神話故事,看的就是阿爾忒彌斯的故事,就用了它當自己機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