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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都快哭了,我見那凶神惡煞的做甚啊?我就是習慣了,順口問一下而已啊。
倒是徐虎聽了安戈的話,怎麼琢磨怎麼覺得這裡面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但要真說是哪裡,他又說不出來。畢竟給安戈當貼身保鏢這事他以前也沒少干,現在就是從自己換成了淳于湜,好像也不奇怪啊。
「安安啊。」徐虎張了口,話到了嘴邊看著安戈亮晶晶的貓眼又咽了回去。
憋得一張魁梧剛毅的臉又紅又紫,憋得安戈眼中臉上寫滿了好奇,他也才將要問的話吞吞吐吐地問了出來。
「那個,就,那個誰,是不是對你太好了啊?他是不是對你有什麼想法啊?」
徐虎是男人,知道男人心裏面那點齷齪的想法。
他同時又給柔弱纖細的小亞人當爹當媽當哥的操心了二十幾年,看哪個男人都不像是好人。
可這麼長時間看下來,尤其是藥劑的事和緊閉的事,徐虎又覺得自己錯了。
他怎麼覺得D區那位對自家崽子的態度好像特別真呢,就跟對自己媳婦似的。
徐虎沒發現自己其實真相了。
「啊?」安戈眨了眨眼睛,沒想到徐虎會這麼犀利。薄粉色順著脖頸就爬上了兩頰,瓷白透粉,美得像是春日指頭的櫻花。
可惜,在座的四個大男人都是神經比電線都粗,看見安戈臉紅了也往多了想,只但是食堂人多熱的。
「他對我挺好的,也不發脾氣,說話也溫聲慢語的,囚室里的空間和東西也可著我用,虎哥你不用擔心啦。」安戈說出來的話卻跟徐虎問的一句也對不上。
可他笑容甜甜,聲音甜甜,跟摻了蜜的糖水一樣,愣是將徐虎給糊弄了過去。
等著徐虎回到囚室,人都躺在床上了,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安戈是答非所問,不過那都是後話了,現在安戈見把人糊弄過去了,心中鬆了口氣。
他趁著徐虎沒注意,閉著眼拍了拍胸口。看著就糙的糙漢,沒想到心思這樣細,果然男媽媽就是男媽媽啊。
安戈倒不是有意瞞著徐虎,經過那一次事情之後,他就明白了徐虎是真的將他當親人待,他自然也會回以同樣的真心。
只是,禁閉室之後安戈朦朦朧朧的明白了心底那些不一般的情愫是什麼了。
就好像是一粒種子破土而出,他想靜靜地守護著它發芽開花。
他要自己來確定那到底是什麼,而這個過程他不想要任何一點除了他與淳于湜之外的外力參與進來,無論他們是好的還是壞的。
二百餘年的生命本就漫長,安戈那雜亂無章的人生規劃中,是打算同其他人一樣在五十歲之後再考慮伴侶的問題。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遇到了一個人,一個長在他審美上的人,一個會多次救他與危險中的人,一個寵著他陪著他的人。
安戈想,或許為了他改變一下不算嚴謹的人生規劃也沒什麼。
不過不是現在,沒有期限的刑期就本來就漫長的生命拉得更加無望,安戈決定還是再慎重一些考慮吧。
他總有種預感,只要答應了做淳于湜的伴侶,大概只有喪偶,不會有分手。
或許連喪偶都不會有,只有殉情……安戈想到這裡打了個哆嗦,趕緊將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甩開。
他在心中笑話自己胡思亂想,淳于湜那麼溫柔的人,怎麼可能會殉情那麼偏激嘛~
可憐現在單純的小安戈,怎麼也沒想到與淳于湜簽完婚書後,他執證上崗的伴侶就吻著他的手,目光深情而偏執地注視著他,承諾會與他同生共死。
荒蕪之地主樓監獄長辦公室
「叮——」
珀爾點開光腦上出現的新郵件,快速地瀏覽完上面的內容之後,拉出一塊光屏懸空。
「先生。」珀爾隔著半透明的光屏看後面的淳于湜,說:「洛伊斯帝國蘇白上將的來信。」
淳于湜靠著椅背,雙手搭在疊起的腿上,落在光屏上的目光懶散看,快速地瀏覽著光屏上的文字。
「潛入荒蕪之地中的殺手不光只有我們抓住的那一個?藥劑也是一樣?」淳于湜挑起一邊的眉峰,眸色轉暗,一抹殺意緩緩在眼底氤氳開來。
「我還真是沒想到,膽小的連條蛇都怕的皇子居然有膽子將手伸的這麼長。」
「對不起先生,是我的失責。」珀爾垂首道歉。
「跟你有什麼關係?」淳于湜沒有責備珀爾的意思,他微微歪著頭,對珀爾笑著,「是我在這裡待了太久了,讓這些小輩忘記了我是誰了,真的只當我是好欺負的監獄長了。」
站在一旁的燕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接到淳于湜似笑非笑的目光後,又抿著唇乖乖站好。
「先生,用我去給他們一個教訓嗎?」藏在黑暗中的男人低聲問道。
「啊?」淳于湜好似才想起來男人的存在,隔著光屏好奇地看他,片刻才收回目光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這位帝國新任的戰神不是說了嘛,讓我保護好他的學生就行,等著他鋪好路就來接他的學生回去繼承皇位。」淳于湜目光一頓,想了想,問道。
「對了,他學生到底是誰?不說姓不說名的,洛伊斯帝國除了我老婆和那怕蛇的皇子,還有別的能繼承皇位的皇子嗎?」
「我想,蘇白上將指的可能就是夫人。」獄醫善意人意地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