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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很難抓嗎?」安戈打了個小哈欠,也不睡了,枕著淳于湜的手臂跟他小聲說話。
「有一點。」淳于湜將滑到安戈後腰上的被子向上拽了拽,裹得安戈只露出個小腦袋才停了手。
深秋的夜晚寒氣中,一個不注意就容易感冒發燒。競技賽馬上來臨,安戈斷不能在這個時候生病。
「對哈,他手中有那個什麼隱身器嘛。」安戈眯著眼嘟囔,「也不知道研究院的人腦子裡都在想什麼,那種東西多危險啊。」
淳于湜被逗得輕聲地笑。
「所以呢,你們抓住他了沒啊?」安戈問道。
為什麼今天晚上是淳于湜去赴約,而不是安戈去赴約,還要追溯到三天前。
安戈特意在提出了個過分的條件之後,又問了男人在荒蕪之地的身份,可是男人並沒有像是最開始亮明身份一樣痛快地回答他的問題。
男人並不希望那個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安戈想不通是為什麼,他只能猜測男人可能還留了後手。
安戈沒再多於男人糾纏,而是尋了個藉口脫身。離開雙子樓後,安戈直接就去找了徐虎他們,一直在他們身邊待到了淳于湜來接自己才離開。
徐虎倒是看出了安戈的反常,詢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安戈是想說的,可是想到那棘手的隱身器,怕連累徐虎,就找了個快到競技賽太緊張了的藉口。
徐虎心思雖然細膩,與安戈的關係親厚,但到底還是不如淳于湜,安戈想瞞還是可以瞞過去的。
但是淳于湜就不行了,他的眼睛要比徐虎毒多了,一眼就能看出來安戈是不是藏著事,藏的是無傷大雅的小事,還是讓人心神不寧的大事。
小事的話,淳于湜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不知道,允許老婆擁有小秘密。
但是大事絕對不可以!
安戈其實心中的天平也更偏向於向淳于湜尋求幫助的,再加上淳于湜一威逼利誘,當即就招了個一乾二淨,一點細枝末葉都沒少地全部告訴了他。
淳于湜聽完之後,只是沉默地將安戈抱在了懷裡。在安戈沒看到的地方,那張昳麗的臉陰沉地好似地獄爬出來的惡鬼,眼中是冰冷的陰鷙。
他在自責,在後怕。
他不敢想如果那個男人的隱身器沒有到時間,懷中的人是不是已經遭遇了毒手。
淳于湜怪自己的粗心大意,更怪那敢把手伸得這麼長的帝國的大皇子。
他的嘴角勾起抹染著瘋意的笑,看起來真的是他披了人皮太久,就讓那些人真把他當人了。
後來,淳于湜主動提出替安戈赴約。安戈最開始沒有答應,他怕淳于湜遭了男人的暗算,畢竟隱身器那東西實在太作弊了。
淳于湜沒辦法,只能同他與副監獄長有些交情,會用男人擁有隱身器的情報換取副監獄長的幫助。
安戈這才放了心,讓淳于湜代替自己去赴男人的約。
因為有獄方的人,安戈也不詢問他們要怎麼處理男人,只問男人被抓住了沒有。
左右男人落得什麼下場都是自找的,安戈想他都進了監獄這麼慘了,哪來的多餘心思去同情特意來監獄找他的人啊。
真說起來,最可憐的是他才對啊!
淳于湜動了下嘴唇,剛要說話,就看到自己隨手扔在地上的褲子中亮起一星暗芒。
黑暗中,他的眼尾和唇角都染上了笑意,他將安戈往懷裡壓了壓,說:「放心,已經全部解決了。」
「啊!那太好了!」安戈軟糯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度,看起來是真高興了,「最好不要再來殺手了,否則我真的要想辦法越獄殺回首都星找安曳算帳了。」
淳于湜聽到「越獄」時,意外地挑了下眉,垂眸看懷中一團黑的寶貝。
他失聲笑著,真是人不大,心倒是挺大,居然還想要越獄?老六就沒告訴過他,這幾十年來動了這個心思的人不少,卻沒有一個人成功的嘛。
不過,如果安戈真的想……熔金色的眼眸中光芒流轉,一抹笑意伴著狡黠隱沒在了眼底。
淳于湜見安戈的聲音漸漸變得含糊不清,就知道這是困了,剛要哄他睡覺,就聽到遙遙地傳來「轟隆!」的爆炸聲。
聽上去距離很遠,但夜裡太靜了,那爆炸聲傳過來後還是有震耳欲聾的感覺。
淳于湜一點準備都沒有,人都怔住了。安戈更是直接坐了起來,那點睡意都嚇沒有了,慌張地左右轉著頭。
「怎麼了?哪來的聲音?什麼東西炸了?」
安戈連珠炮的問題砸得淳于湜回過了神,心念一轉,哪裡還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心裡將搞出這麼大陣仗的獄醫兩口子狠狠記了一筆,拉著安戈的手腕將人拽回到了被窩裡。
「別怕,是礦區那邊的聲響。那邊不算太穩定,總是三五不時地出現這樣的聲音,等你習慣了就好了。」
淳于湜將安戈按在懷中,溫暖的手一下一下地順著安戈的後背,隨口扯出個藉口安慰著,「現在還怕嗎?」
安戈悶悶地「嗯」了一聲。
「那怎麼才不怕呢?」淳于湜看著安戈露出來的一隻閃著光芒的眼睛,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但還是聲音溫柔地順著他的話哄著。
「要不,你給我唱歌搖籃曲吧~」貓兒眼中是狡黠的光,聲音是嬌嬌軟軟的,「我還沒聽過聯邦的搖籃曲呢~淳于湜,你唱給我聽,好不好?」